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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春情 第63章 这太子有病吧!

    寒食节宫宴设在御花园后面建福宫。

    今日天公作美,日光如金纱般倾泻,照在金色琉璃瓦同朱红宫墙上,更添雍容尊贵,建福宫内雕梁画栋,金杯玉盏,气氛融洽。

    ——桑眠此刻却不在其中。

    御花园角落假山后,她看着卫蔺,心如擂鼓。

    要命,这可是皇宫。

    卫蔺胆子也太大,怎么能忽然擒住她手腕就将人堵在这儿。

    他探究似的目光紧盯桑眠。

    桑眠还未出声,男人忽然变戏法似的翻掌变出玉佩和三枚珍珠。

    她下意识便要夺过来,卫蔺动作极快,将手挪到背后,另一只手锁住她两只腕又贴紧她的腰,挑逗意味十足。

    有病吧!

    桑眠怒,她现在是男人!

    “太子荤素不忌,男女通吃?”

    卫蔺倾身靠近,温热气息拂过她耳旁,低低沉声笃定道:“本宫知道你是桑眠。”

    “知道你与李侍郎换了身子。”

    “还知道你想要查容家的龃龉,取容衡的狗命。”

    她眼神一凛,低声装愣:“臣不知太子殿下所言,想必您是吃醉了酒,我这就喊人来扶您下去休息。”

    “你要喊人?”

    卫蔺右手一转,指间玉佩与珍珠摩擦轻响,语气是玩世不恭的威胁。

    “说起来本宫也是好奇,母妃念叨着今年御花园芍药开得不热烈,若是用珍珠玉石作料,不知能否养出艳丽荼靡之色。”

    手背上青筋一动。

    “不要!”桑眠失声喊道,挣扎着想将手抽出来去阻止,可男人力气大的出奇,反而擒住她往自己身前贴近几分。

    她抿紧唇,余光左右扫视,心里又急又气,忍不住骂了千百万句,怎么这处连太监宫女也没见着一个!

    “我曾救过太子,不求能有回报,但也不能以怨报德吧?”

    桑眠一边说,一边咬牙,福婶给的匕首就藏在袖间……

    可若拿出来,有没有本事从武艺高强的卫蔺手下逃脱是一回事,携带兵器入宫本就是死罪。

    实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别耍花招,你耍不过本宫。”卫蔺看她,语气不咸不淡。

    有脚步声从墙后头过,听起来似乎是几个宫女,正交谈说着建福宫要再添些茶水。

    桑眠屏息,她并非头一回跟卫蔺这人打交道,只能猜测他没有坏心。

    自己若是大着胆子此时出声从假山后绕出去作问路状便可脱身回去,但玉佩跟珠子都是阿娘留给她的遗物,桑眠不愿意赌。

    静静等着脚步声远去,桑眠这才问他:“太子想要什么?”

    “你。”他停顿片刻,勾唇道:

    “我想要你。”

    桑眠虽不解,但急于拿回东西,便也不绕弯子,想到卫蔺曾说自己与他故人相似,直言道:“太子殿下可是要我做替身?图什么?身体?钱财?”

    卫蔺挑眉。

    “怎么这么问?”

    她直视他:“男人一生求得无外乎三样东西,女人,地位,金钱。”

    “您已经贵为太子,我也没法子让您再上一层,所以只能是另两个了。”

    卫蔺眸色微沉,哼笑了声。

    “那你再猜,剩下的两个,本宫对哪个更感兴趣?”

    桑眠大大方方开口反问:“太子殿下说我与故人相似,敢问故人可是心上人?”

    卫蔺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蓦地眉眼染上冷意。

    “与你无干。”

    “怎么,你觉得本宫回答是,主动权便会到你手中?”他唇边笑容玩味,漆黑双眸里却多出一抹冷沉。

    “本宫身为太子,对于青云阁容家所作所为十分不齿,他们这棵盘根巨树,本宫是拔定了,可不知桑姑娘是否甘心看着仇家死在他人之手?”

    “桑眠,你的确聪明。”

    “可仅凭聪明可赢不了容家。”

    他边说,边仔仔细细端详眼前这张容颜。

    李闻昭生得是好看,不过碍眼,还是得想办法让桑眠换回去。

    “本宫不缺银子,但你的身子,本宫有兴趣。”

    桑眠冷冷道:“父亲从来都教我自尊自爱,若是要出卖身体才可替他报仇,那我宁做不孝女,亲自下了九泉再给他赔罪。”

    卫蔺拿扇子挑起桑眠下巴,狭长眸子紧紧盯着她眼睛。

    空寂心房忽然发涨,像天上蓬松变换的云。

    半晌,他嗤笑道:

    “放心,要你身子是另有用处,并非要逼你同本宫夜夜欢好。”

    卫蔺薄唇轻启:“不过你要是有这个需求,本宫倒是也可以勉为其难的……”

    桑眠紧皱着眉。

    他低笑,没有说完。

    桑眠眼中却没有怯懦,她本就是个豁的出去的人,若不是要借侯府暗自调查,早就与李闻昭和离了。

    什么名声,清白,荣耀,地位,都是虚的。

    人这一生,本就冷暖自知,她要赚钱,要替父亲报仇,要医好桑蓝痴傻之症,这条路太长,也太难。

    可如果能借太子东风……

    “我有条件。”

    “本宫说过,你没的选择。”

    “只有本宫提条件的份儿。”卫蔺放开左手,桑眠浑身一松,身子不由自主往后跌去,重重磕在假山突出嶙峋石头上,痛得她闷哼一声。

    男人就那么看着。

    仿佛在说,没了他的掣肘,下场就是如此艰难。

    桑眠顾不得痛,她伸手:“你必须先把亡母遗物还我。”

    “本宫若是不呢?”

    “那免谈。”

    她转身要离开,卫蔺眉峰凛起,长臂一伸将人堵住。

    “嘘!”

    假山另一侧来了人。

    听声音是一男一女,猴急得很。

    窸窸窣窣。

    “慢些慢些,唔唔唔。”

    假山微颤。

    “嫂嫂低声些,被人看见,你我小命都要不保呢。”

    这突如其来的奸情让人惊呆,桑眠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头,一动不敢动。

    “怎么办。”她用口型示意卫蔺。

    男人挑眉,“你应不应我?”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桑眠吓得心房要骤停,这太子有病啊!

    怎么就说出声了!

    果然假山那头没了动静,只一道阴冷男声满含杀意询问:“谁在那里?”

    卫蔺面上不见慌乱,一遍又一遍逼问着桑眠应不应他。

    能察觉到脚步声在向他们靠近,饶是桑眠也傻眼,在卫蔺倾身过来的瞬间紧紧闭着眸子用气音咬牙切齿的坚持:“先还我玉佩!”

    男人一愣,似是无奈般轻叹,在那人从后探出头的瞬间扯住桑眠,带着她突然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