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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成三寸金莲就不能踹你? 军营里睡大觉

    “母妃,现在是非常时期,父皇每日被北边的战事搅得夜不能寐,您应该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玉罗离开永宁宫后,萧山予对着秦妃如是说。

    “有吗?我的表情有什么问题吗?”

    秦妃语气里面都带着笑。

    萧山予:“您要不自己去照照镜子?”

    秦妃竖起两只纤纤玉手在自己的脸上,用力往下搓了搓。

    “现在呢?”

    萧山予看着她被搓得有点发红的脸,哭笑不得。

    “母妃您向来是个不动声色,老成持重的人,怎么这几日愈发喜形于色了?”

    秦妃尬笑了一下:“幸好予儿你提醒了我,要是被你父亲看出端倪,说不得要以为我幸灾乐祸了。”

    “难道没有吗?”

    “我,我的确是有点,尤其这么多年皇后仗着身份经常打压我,我也是有苦难言,如今她的不幸让我产生了很强烈的愉快。”

    “母妃,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谨慎些,您知道那么多儿女中,为什么父皇最宠爱玉罗吗?因为她肚子里就没有一根肠子是弯的。

    父皇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对萧山齐不冷不热的原因,他虽不动声色,但我们一言一行他都看在眼里。”

    秦妃的嘴角终于垂下来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那是情不自禁,现在我知道了,我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行了吧。”

    萧山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皇后被禁足,而且原因还是知情不报,皇帝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他,萧山齐狂妄自大主动请缨披挂上了前线,生死未卜。

    就是这两件事都让她的好心情不自觉的浮现在脸上。

    要不是萧山予的提醒,她自己根本意识不到。

    就算萧山齐平安回来又有了军功,那又如何?以皇后那种急中生乱的性子,又没了强大母家做后盾,这个后位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皇帝春秋鼎盛,不会这么早立储,一旦她不是皇后,那么萧山齐便成了既非嫡也非长的一个普通皇子。

    而萧山予就算不是嫡子,也是长子。

    立嫡立长立贤,她予儿占了两样。

    只要魏岫之能够这样一直蠢下去,她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不战而胜。

    柳重山一行人穿山越岭,避开了山下的战火纷飞,已经到了桐花镇的地界了,再过去二十里就属于北原。

    属于他们的难题才刚刚开始。

    天黑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夜。

    柳重山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打开篷布,将篷布挂在树上形成了一个帐篷,让曼珠进去歇息。

    到了晚上,他们依然会把金松和牛壮给绑起来,而且不能让他们离开视线。

    因为他们不像曼珠,对于他们的投诚,皇帝尚有几分猜忌。

    但是金松和牛壮不在乎,绑就绑吧,又不会死。

    几个大内高手分别从身上搜出了可以堵住鼻子的东西,为了减少呼吸到金松身上的气息,大家都沉默着不再开口说话。

    今夜无月,但天空中有星星点点。

    所以山雾蒙蒙中也能隐约看得到树枝摇曳。

    柳重山把耳朵贴在篷布上确定曼珠呼吸平稳,已经入睡后,自己也靠在旁边的树上闭上了眼睛。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声。

    柳重山顿时直起身,和值夜的高手一起警惕的竖起了耳朵。

    “这条路能行吗?你确定能走出去?”

    “我和你一起走,有必要骗你吗?我的命不是命?”

    “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啊,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出去。”

    “耐心点,这山这么大,我们再坚持几天,你看,我们刚刚捡到那么多板栗,现在不也填饱肚子了吗?”

    “也是,打了这么久了,天天吃不饱,狡猾的中土人,把粮食都撤走,害我们白忙活,听说北原人已经封锁了我们的退路,援兵也进不来了,那我们继续打下去不就是等死吗?”

    “所以我叫你跟我走啊,我们穿过这些山回家去,不比在这白白丢了性命强?”

    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原来是西疆的逃兵。

    他们会逃走,也证实了靼毒现在只是强弩之末,军队里面人心涣散了。

    柳重山和值夜的人不约而同的把手紧握在剑柄上,只等他们走近,拔剑斩人。

    可是那两个人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你拉屎在裤子里了?”

    “没有啊?”

    “那怎么这么臭?”

    “我还以为是你拉的呢!”

    “怎么可能,要么就是你刚刚板栗吃多了放的屁。”

    “我没有,我以为是你。”

    “我发誓不是我。”

    “走走走,换条路,这里不吉利,这味儿太难闻了,像死了两个月的野猪。”

    “也许是猎人的陷阱,我们离远一点绕一绕吧,这乌漆嘛黑的,掉陷阱里就麻烦了。”

    “你说的对……”

    两个声音越来越远,柳重山和值夜人松了口气也松开了手里的剑。

    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金松还不知道,自己刚刚立了功。

    此时的军帐内,萧山肃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手里的一本薄薄的书。

    这本书是精心裁剪成同等大小的质地上好的宣纸,叠在一起之后用针线缝制的。

    看着这歪七扭八的针脚,他不自觉地吸了吸两边的腮帮子,然后唇角上扬。

    这女红的水平,和箭术别无二致。

    外面有人轻轻唤了声世子。

    萧山素立马把这本书收进了怀里,整理了一下表情。

    “进来。”

    来人鬓角胡须均呈灰白。

    “李将军请坐。”萧山肃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李将军盘腿坐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李将军这么晚找我可是有事?”

    “世子,我来是想问一下,四皇子他……”

    “他好着呢。”萧山肃说罢起身走到床边掀开了萧山齐的帐幔,萧山齐在睡梦中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还在做美梦。”

    老将军看罢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我不打扰了,世子早点休息,老夫先回去了。”

    四皇子萧山齐自从扎营之后就一直在睡觉,三天了都没醒过。

    他们已经打了好几场胜仗了。

    李老将军曾经陪着先帝开疆拓土的,身经百战,虽年过半百依然身手敏捷,目光如炬。

    而萧山肃虽熟读军书,武艺高强,在李老将军面前却很是恭敬虚心,什么都愿意学,和李老将军配合很默契。

    头两天李将军还在抓耳挠腮,摸不着头脑,自己吵嚷着要披挂上阵的四皇子怎么来前线的军营里睡大觉。

    现在他已经心领神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