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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请噤声 第143章 血肉

    (这是一个睡午觉睡到凌晨一点的悲剧,不过这周末就跟大家只有两个小时的时差了,一会还有一章)

    “这是……什么?”

    老严望着手掌心中那个诡异无比的眼睛,他的心底一阵一阵的发寒。

    “先进来。”

    陈珩先拉着老严进了广播室,刘德柱正欲开灯,陈珩却立刻阻拦了他。

    “别开灯,晚自习的时候是不允许出入广播室的,开灯了可能会引起老师的注意。”

    陈珩说道,他帮老严把背上的徐长海放到地上,从背包里取出手电仔细查看着老严的右手。

    那只眼球像是直接从老严的皮肉中睁开的一样,汩汩的鲜血从眼球的边缘淌下,血丝以那个眼球为中心,以辐射状向外扩散,老严整个手掌已经布满可怖的血丝了。

    陈珩把手电筒怼在那个眼球上,但那个眼球并不畏光,反而迎着光直勾勾地盯着陈珩。

    “什么时候出现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珩微微皱眉。

    “刚刚进门的时候我才发现的,很疼,就像灼烧一样的痛。”

    老严坐在地上,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竭力呼吸。

    这东西是哪来的?陈珩凝眉,正要说话时,他忽然看到血丝蔓延过的血肉竟然有了萎缩的征兆。

    不行,再这样下去老严的手臂就要废了。

    陈珩立刻把手伸进老严的背包里,想要把匕首翻出来。猛鬼刃却从背包里跳了出来,自动递到他手中,破损的菜刀上重新泛起了幽芒。

    这刀能行吗?

    陈珩脑海中闪现了一下这个想法后,决定相信这个菜刀。

    陈珩对着老严说道:“你忍着点。”

    老严点点头,陈珩不再犹豫,一刀挥下,他并不是要把老严的手掌砍下来,而是要把那个眼球连带着周围的肉一起剐下来。

    但这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猛鬼刃贴近老严手掌的瞬间,那个眼球就像是贴纸一样脱落了下来,眼球的下方还有着无数的令人恶心的血丝,一齐从老严的身体里拽了出来。

    它滚落在地上,弹了两下后,猛地飞了起来,想要钻入陈珩的体内,但被陈珩跟上一脚,直接踩爆了,粘稠的液体四溅,一股诡异的甜香慢慢地散布开来。

    虽然过程看起来很轻松,但对于老严来说却异常痛苦,把那东西从体内拔出的痛苦不亚于抽筋。

    老严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竭力压抑着嗓子里的痛呼。在一旁的刘德柱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吓得缩在角落,一动不敢动。

    “你怎么样?”

    陈珩赶紧查看老严的状态,在眼球剥离后,老严的右手手掌出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

    “还好。”

    老严脸色苍白地回应了一句,他缓了一下后,从包里翻出医疗包为自己包扎了起来。

    他一边包扎一边低声问道:“为什么我身上会出现这个东西?”

    “现在不知道。”

    陈珩缓缓摇头,他思考着为什么老严身上会有,而自己身上却没有,自己和老严的经历几乎是重合的。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的确有两件事。一,老严曾经自己一个人与刘德柱徐长海两人独处。

    陈珩看向刘德柱,但随即他排除了这个想法,如果这两个人能做到这样的事情,那么自己身上一定也会出现。

    那么就是第二种情况了,老严爬上了栏杆去救徐长海的时候,把那个拽着铁链的学生撞下了二楼。

    会和那个有关系吗?

    “啊!”

    刘德柱忽然惊叫一声,他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一屁股摔了下去。

    陈珩的手电筒立刻调转方向,手电筒的光圈落到了刘德柱的脚下,有什么东西反射着手电筒的光。

    刘德柱的手在地上摸了半天,然后把那个东西拾了起来,陈珩走过去看了看,发现是一个相框。

    陈珩将相框捡了起来,这应该是之前放在桌子上的,被刘德柱不小心碰掉了,然后用脚踩了一下,整个相框的玻璃已经破碎了。

    陈珩拂掉玻璃渣子,相框里的照片上有许多穿着校服的学生站在一起合影,笑容温暖。

    但陈珩的目光一下就锁定在了角落里的一个学生,那个学生穿着打扮和周围所有人都不同,他一身黑色长袍,头戴礼帽,帽檐下露出一张鸟嘴。

    无面?

    他怎么会在合影上?

    这是他在上一次游戏中对这次游戏做出的干涉吗?

    “这是什么?”

    陈珩问道。

    刘德柱爬了起来,也看了一眼,说道:“这是我们社团第一届所有成员的合照。”

    “因为电影社在全校也算是资历很老而且规模很大的社团了,所以那一届的拍照留影一直放在了广播室里。”

    刘德柱说道。

    “只有那一届的么?”

    陈珩翻看着照片,照片拍得不太好,曝光很高,有些看不清人脸,他也不好判断上面都有哪些人。

    不过陈珩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一个角落里的身影,这个人的面貌有点像那个满脸淤青的学生。

    但陈珩也不能确定,因为实在是太不清晰了。

    “嗯,是的。”

    刘德柱忙说道。

    此刻老严也终于缓过劲来了,他朝着陈珩走来,陈珩把照片展示给了老严,说道:“你看看。”

    本来陈珩的意思是让老严看一下照片中的无面的,却没想到老严的脸色骤变,他死死盯着照片中的一个人,脸色悚然。

    “老严?”

    陈珩的呼喊老严已经听不到了。

    尖啸的耳鸣不断地在耳边响起,老严下意识地捂住了那个被草药一层层贴住但永远也好不了,永远在溃烂的伤口。

    那个伤口正在释放着惊人的痛,一些老严以为自己早已经忘掉的记忆正在飞速复苏。

    “看好了,这叫战术动作。”

    “出门带什么包啊?轻装上阵,懂不。”

    “呵呵,不愧是我儿子。”

    “别管我了,快走!跑!”

    无数从记忆深处飘出的声音在耳边交叠,那个天天叼着棒棒糖,吊儿郎当的男人的身影又浮现在了面前。

    “老爸,你怎么在这?”

    老严喃喃自语,他盯着相框里的蹲在角落里的男人,那个人穿着一身休闲衬衫,嘴里叼着一根什么东西。

    即便脸非常模糊,但老严坚信自己没有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