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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后 第230章 番外 央傲天重生归来(八)

    霍母抹泪哭道:“我还能怎么办?我不似你父亲有权有势,能在陛下面前说上几句话。你年纪这么小,又要远嫁,所嫁之人还非良人,你叫阿母怎么放得下心?”

    “偏你父亲顽固不化,竟能默默忍下这桩婚事,难道你要我亲眼看着你坐上远去广阳国的马车吗?素持,咱们娘俩今夜就豁出这条命了,若是事成,虽丢了脸面,可好歹你能进宫。只要进宫,便能搏命一争,比去广阳国受一辈子的磋磨要好上百倍。”

    “宫人我已经买通了,无论你去还是不去,陛下总是要宠幸女子的。若你不去,叫哪个庸脂俗粉捡了便宜飞上枝头变凤凰,岂不更糟心?”

    霍母一通劝说下,霍素持才勉强颤着声应下:“阿母,我去,我一定去……”

    平心而论,她确实想进宫,但没想到竟是要靠母亲安排,以这样不齿的方法。

    长安才俊中,相貌上等的家世差了些;家世够格娶她的,相貌又差强人意。

    相貌与家世皆得者,不是天子近臣就是霍家政敌,没一个能娶她的。

    相对之下,进宫已经是她最大的出路了。

    霍素持犹豫再三,终是走进了霍母所说的宫殿。

    ……

    然而凌央仍在宴会上畅饮,毫无不妥之处,而本该坐在皇后之位的霍晚绛已经提前离宴。

    霍母回到宴席时,见此情形,脸都吓得死白。

    那名宫女不是已经顺利将酒壶端上天子案前了吗,莫非他一口没喝?

    可下一刻,便见凌央又饮三盏,倒的全是下了药那壶。

    罢了,霍母紧咬牙关,药性能发作便成。

    又忐忑等候小半个时辰,凌央终于在众人眼前出现异常。

    “此酒……此酒有异。”凌央面色扭曲,颤颤巍巍指着案上酒壶。

    “有刺客!”

    “保护陛下!”

    宴席瞬间大乱,凌央被几名小黄门迅速搀扶离席,羽林军也很快将一众参宴朝臣亲眷包围起来。

    霍母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种地步。

    药是她特意从楚地大巫手中高价购得,那大巫不是说无色无味,甚至不会有任何反应,只会形同醉酒而已么?

    可眼下——

    整个霍家都完了。

    ……

    霍晚绛和卫太后觉得宴席无聊,提早结伴回到椒房殿。

    婆媳二人还没坐热,便听殿外一阵喧嚣,一回首,但见面色涨红、煞气冲天的凌央大步流星迈进殿中。

    卫后忙让霍晚绛下去准备醒酒汤。

    “母后长乐未央。”凌央理智近乎全无,径直走向浴房方向,仍不忘向卫太后行礼,“母后,夜深了,您先回长信宫。”

    他这副模样,卫太后怎放心得下?

    卫太后心跳如擂鼓,一把拉住他:“陛下,宴席上发生了何事?”

    凌央皱紧眉:“无碍,朕中药了。”

    卫太后慌忙松开他,任由他冲进浴房,仍是心有余悸。

    可等冷静下来,她也想明白了。

    皇帝这副模样,中的必然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药,深宫宅邸妇人都见惯了此种邀宠手段。

    霍晚绛端上亲手熬煮的醒酒汤时,凌央已不见踪迹。

    许是他先行进了寝殿。

    她正要将汤送进去,卫太后却心事重重地叫住她:“皇后,哀家有话要说。”

    霍晚绛放下托盘,忙毕恭毕敬跽坐在卫太后跟前。

    卫太后握住她的手,面露担忧:“哀家就先回去了,可待会儿……待会儿文玉免不得会伤了你,你不能任由他乱来,以你自己的身子为重。”

    什么伤不伤、乱不乱来的?霍晚绛一时没搞明白,却也懵懵懂懂点了头。

    卫太后起身离席,默默使了一记眼神,殿中宫人便悉数随她退下。

    霍晚绛再度端起托盘,推开寝殿一扇门。

    她刚迈进,便有道黑影朝她猛扑过来,她一个没端住,煮好的醒酒汤就洒了满地。

    再看凌央,竟是未着片缕,他二人成婚一个月了,还从未这样坦诚相待过。

    幸亏现在正值夏季,醒酒汤她特意用冰水冰过一道,否则她和凌央都会被烫伤。

    “阿绛。”凌央的喘息声近在耳畔,“我好难受啊,你帮帮我。”

    霍晚绛被他蹭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虽乱了阵脚,不忘细心捧住凌央的脸观察。

    她在他眼底看见了一场滔天大火。

    她再笨也能想明白发生何事了,也难怪卫后会那样担心她。

    霍晚绛是想帮凌央,可她也没忘记新婚夜凌央对她说过的事。

    她急得眼中溢满清泪,颤抖地给他比着手语:【怎么帮?一但帮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凌央已是不管不顾在她耳侧、颈后乱啃的状态了,见她担心,他反笑着保证,吐热气道:

    “别怕,别怕……我不会做到那一步……”

    霍晚绛急得焦头烂额,不做到那一步,那他的药还怎么解呢?

    忽觉脚下一空,凌央已是将她打横抱抱在怀中,一摇一晃抱她到床边。

    霍晚绛还在纠结方才的问题。

    凌央抓住她的手慢慢挪动,声音沙哑低迷:“阿绛,我会教你的,除了用手,还可以……”

    他垂眼,先看向她水光晶莹的双唇。

    视线徐徐向下,沿着她大敞的领口触到那抹柔美曲线;最后,他轻轻勾了勾腿,压在她未解罗袜的双脚上,意图再不能明显。

    霍晚绛脸都烧透了。

    ……

    次日她起身时,太阳都跑到了秦岭西麓。

    今天竟然忘了去长信宫给卫太后请安。

    昨夜的事,现在想来都叫她没脸见人。

    凌央一言九鼎,确实没到最后那一步,可除了那一步,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他到底是哪里学来这么多千奇百怪的招数,他叫她今天还如何直视自己的四肢……

    霍晚绛羞得再度钻进薄被中。

    可被衾间也全是他的味道,算了,起床。

    凌央不知道跑去哪里了,直到入夜,霍晚绛也没见到他。

    倒是叔父和大哥都自请进宫求见她。

    叔父和大哥都没透露出什么事,只简单与她皮笑肉不笑寒暄了半晌,便又离开。可直觉告诉她,他们二人突然到访,许是与昨夜之事有关。

    难道昨夜凌央中药,是霍家的手笔?

    临睡前,霍晚绛才听阮娘说清了昨夜的来龙去脉:

    “霍夫人糊涂,竟因不满爱女婚事向陛下下药。亏得陛下仁善,只在宴席上说酒中有异,惹得众人以为是刺客暗害,并未点明,更未酿就过错。”

    “二娘子昨夜平安无事,被人送回了霍家,只是大将军再不许她在成婚之前出门半步。”

    “至于霍夫人……陛下让大将军当作家事处置,今日一早,她就被送回河东老家了,此生也不许回长安。”

    听阮娘说完,霍晚绛总觉得怪怪的。

    所有人都觉得凌央仁善,遇到这种事,既没有驳了皇后母家的面子,伤了君臣情,更没有毁了霍素持的名声。

    可他当真不知情吗……

    罢了,事情既已悄然翻篇盖了过去,她懒得计较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