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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两世,我朱雄英回来啦 第245章 三宝回来了

    三日时间过去,整个朝廷更加苦不堪言。

    朱雄英做事,起码还有章法,哪怕做法和他所想有些许出入,只要不是太离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太子朱标,诸位官员可是想念的紧,如今朝堂上都见不到朱标的影子了,偶尔遇到,要么是推着唐赛儿出宫,要么是在两人回城之时。

    如今姚广孝开始接手朱雄英的工作之后,可谓是法不留情,但凡没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先记一过,三次之后,直接用押入天牢。

    最令百官愤怒的是这个和尚无依无靠,从天亮之前就开始处理国事,一直到半夜之时才睡觉,期间除了吃饭净身,没有任何事情能耽误他,就像个驴一样。

    不过也因为这次,朝堂官员们心里也都清楚一件事,这个秃驴,是真为大明百姓着想,未来,这朝廷之上,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姚大人,我想请个假。”刑部尚书安童弱弱的递上了一张表。

    姚广孝思绪被打断,有些不悦,转头紧紧盯着安童,冷声道:“因何事?”

    安童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声音又弱了几分:“大人,如今我内人要生了,三天前我就请假了,不过您没同意。”

    “哦。”姚广孝不咸不淡应了一声,又低头开始看各路王爷发来的战报。

    安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哦了一声,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他也不敢问。

    过了良久,看完了所有战报,如今叛乱基本已经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了,姚广孝才长出一口气,抬起头伸了个懒腰。

    “咦,安尚书,你在这干啥?是有啥事吗?”

    安童听到姚广孝突然的问话,心中一阵无奈,连忙低头行礼:“姚大人,属下的内人即将临盆,已经过了预产期三日。属下之前递交了请假申请,但未曾获批,今日特来再次请示。”

    姚广孝微微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语气缓了下来:“内人临盆,确是大事。”他顿了顿,随即补充,“不过,这几日正值关键时期,你的职责亦不可轻易放下。”

    安童闻言,心中顿时一沉,满脸为难地说道:“大人,属下实在是心中惶恐。若不在内人身边,恐怕……”他说到一半,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显然不敢再继续辩解。

    姚广孝低头沉思,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的公文,又缓缓移向安童,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似乎是在衡量什么。

    片刻后,他叹了一口气,语气稍显松动:“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安尚书,既然内人已过预产期三日,确实不可耽搁。不过,刑部事务也不能因此荒废。”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样吧,我给你三日假期。三日之后,无论如何,都须即刻归职。”

    安童如释重负,连忙跪地叩谢:“多谢姚大人成全!属下一定谨记,不负重托。”他的语气中带着压抑许久的激动,额头几乎贴到了地面。

    姚广孝摆了摆手:“去吧,莫要让内人久等。记住,三日之期不可延误。”

    安童连连点头,又深深行了一礼,才转身急匆匆地退出了尚书房。

    看着安童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姚广孝的脸色重新变得严肃。他抬眼扫了扫尚书房内堆积如山的奏折,自语道:“世事如棋,一步错,满盘皆输……但人情之事,亦须拿捏得当。”

    “报,泉州传来的折子。”

    “拿上来。”姚广孝低着头,半天没见动静,一抬头,只见三宝站在殿外,不由得有些诧异,“你回来了?”

    “嗯,小主子说东瀛之事有个结尾我便可以回来,不过在泉州又耽误了些时日,今日这才回来。”

    “道衍大师,怎么是您在这,小主子呢?”

    三宝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只见桌上摆满了折子,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泉州的日子,当地州府也是啥都给自己看。

    姚广孝微微抬手,示意三宝稍作停留,又吩咐旁边的随侍:“传兵部尚书进见。”随侍得令后匆匆离去。

    他重新坐回案前,展开泉州紧急折子仔细研读,指尖轻叩桌面,沉吟道:“倭寇之患如今已经彻底解除了,你在泉州倒也辛苦了,殿下今日应该跟着太子殿下一起去鸡鸣寺祈福去了。”

    说着,抬头看了看殿外,补充道:“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就该回来了吧。”

    三宝见状,略微上前一步,低声道:“大师,小主子和殿下一起去祈福了?是不是宫中有啥事发生,我不知道的,还请大师指点。”

    姚广孝抬眼看了三宝一眼,目光中透着一丝欣慰:“你随殿下多年,颇通机变,然今日一言,倒让我见识了你更深的见解。”

    他话锋一转,语气略显冷峻,“你恐怕要有小小主子了,以后啊,够得忙啊。”

    “小小主子?”三宝略带犹疑地问道:“大师是说……”

    姚广孝点点头,目光如炬:“如今改革变法之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恰逢太孙妃有喜。”

    他稍作停顿,语气平和了些许,“你先去洗漱吧,我在这继续干活了,等着殿下回来了,我遣人去告知你。”

    这时,兵部尚书秦逵匆匆赶来,拱手行礼:“姚大人,不知唤下官前来,有何吩咐?”

    姚广孝指了指桌上的折子,开门见山地说道:“倭寇……东瀛已经是隶属于咱们大明的领地了,你们兵部在东瀛可有安排值守计划?”

    秦逵略显迟疑:“大人,泉州沿海已有驻军,只是……朝廷兵力有限……”

    姚广孝目光一沉:“户部事务皆已拆分出去,你兵部现在还没改制,是为了啥?”

    “日后兵部归皇室直管,可是你一个兵部尚书,连个预案都做不好,留着你有啥用?”

    “给你五日时间,把整个东瀛的部署防线预案做好,到时候给殿下身旁,总不能海外一直扔着三个顶级武将不用,那你兵部尚书我觉得谁来都能干了。”

    尚书闻言,额上冷汗微冒,连忙抱拳应下:“属下明白,三日内定当拟好方案,绝不辜负大人所托。”

    三宝见秦逵走后,小声道:“大师,您现在都这么办公的么,不怕得罪人了了?”

    姚广孝微微颔首,略一思索后说道:“此言极是,得罪人了倒也不好办。”

    三宝闻言,一怔:“属下本为奴仆,不该多言,可是这么长久干下去,会不会逼得官员和皇室对着干啊?”

    姚广孝轻轻一笑:“对着干?现在就等他对着干呢,能办就办,办不了换人来,谁要是趁着这个节骨眼阳奉阴违,怕是死字不知道怎么写。”

    姚广孝的声音虽平静,却隐含杀机,那冷冽的语气让三宝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低头不语,站在一旁静候吩咐。

    姚广孝微微一笑,似乎看透了三宝的顾虑,语调稍缓:“三宝,我知你心中有疑。你随殿下多年,忠诚可鉴。只是,这朝堂上的事,有时不单是人情世故,更是权衡之术。一些人,只有看到刀悬头顶,才会真正将心思放在百姓和国家上,而非自己的腰包。”

    三宝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犹豫:“大师,斗胆问一句。若朝堂上真有人对抗,您是否早已有所安排?”

    姚广孝放下手中折子,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寒冬中光秃的树影。他背对着三宝,语气低沉却笃定:“天子无戏言,国法无私情。若有人自恃功高,或者倚仗朝堂资历老迈而不服从大明大局,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他明白,法理不可违,天命不可犯。”

    三宝听到这话,心头顿时一凛。他知道姚广孝的话从不夸张,但其中的意味却令人不寒而栗。他小心翼翼问道:“大师,是否可以理解为,您已经设下了些伏笔,等待那些不臣之人落入局中?”

    姚广孝转过身,目光中透着一丝锐利的光:“伏笔?不,三宝。朝堂如棋局,真正的高明之处,不在伏笔,而在于让敌人无处落子。那些人以为可以拖延,以为能捞得一时之利,却不知他们每一步,都已经被这棋盘逼至绝境。”

    他冷冷一笑,眼中仿佛闪过刀光剑影,“换人这事,从不需要伏笔,动刀子就行。”

    三宝听到这话,背后冷汗直冒,却又不得不佩服姚广孝的深谋远虑。他低头抱拳:“明白了。大师心中自有全盘之策,在下佩服,佩服!”

    姚广孝点点头,突然轻笑出声:“若不是陛下搭理支持殿下,我也不至于这么干,你理解为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就行了。”

    正说话间,随侍匆匆进来,行礼道:“姚大人,承天门传来消息,殿下与太子已从鸡鸣寺返回。太子妃也随行。”

    姚广孝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正好。三宝,你随我去拜见,顺便将泉州之事作个简要汇报。”

    三宝恭敬应下,随姚广孝快步向奉天殿而去。

    姚广孝与三宝快步走向奉天殿,街巷间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忙碌。

    宫内宫外,人人脚步匆匆,似乎预示着某种不安定的前兆。

    三宝跟在姚广孝身后,心思却未曾停歇,方才一番对话中透露的信息,令他感到隐隐的不安。

    走至殿前,内侍已恭候多时,连忙上前通报:“姚大人,三宝公公,殿下与太子正在殿内议事,请入内。”姚广孝微微颔首,步履沉稳地踏入奉天殿。

    大殿之内,朱雄英与太子朱标正并肩而坐,面前的长案上摆满了水果,唐赛儿正吧嗒吧嗒吃着。

    朱标面色稍显疲惫,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神态,而朱雄英则神色肃穆,显然在听什么重要事宜。

    “道衍来了。”朱标率先抬头,语气带着一丝亲切,“道衍大师今日辛苦得很,听闻已经将许多繁杂事务处理妥当,真是辛苦了。”

    姚广孝上前行礼,低声道:“太子殿下过奖,此皆臣分内之事。今日来此,特为泉州之事面陈,并听命于殿下与太子。”

    朱雄英略显疲惫,但目光依旧锐利。他轻轻摆手:“泉州一事暂且放下,如今东瀛都打下来了,泉州防务也没那么紧张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姚广孝:“道衍,今日我和父王出宫,见了不少民间趣事,不过有一点,你还需多关注一下,如今民间商会衍生出来的钱庄,监管一下,莫让那九出十三归的事泛滥。”

    姚广孝听罢朱雄英的吩咐,微微颔首,心中已有计较。他略作思索后说道:“殿下所言极是,民间钱庄若是失于监管,恐怕贻害无穷。臣以为,需设立专门的官署,负责审查钱庄经营行为,严禁剥削成风。同时,朝廷可鼓励正当商贸,推行统一利率,防止九出十三归之害。”

    朱标点了点头,目露欣慰:“道衍大师果然见解独到。眼下民生渐定,百姓对商贸的依赖也愈发明显,若能将这一领域纳入正轨,未来或可缓解朝廷财务负担,更助商民齐心为国。”

    朱雄英则挥了挥手:“不是新成立了个财政部么,就让他们去监管就行。”

    此时唐赛儿听得一头雾水,偏头看向朱雄英,随口道:“雄英,既然你们觉得这钱庄不好,为何不直接把那些收高利的都抓了去天牢?”

    朱雄英听罢,不由笑出声:“娘,你这话看似简单,实则难行。民间自有其法则,朝廷若一味强压,只会激起更大的反抗。凡事都要讲究平衡。”

    唐赛儿却不以为然,皱了皱鼻子嘟囔道:“平衡,平衡!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讲究太多,直接利索点多好。”

    朱标见状,也不禁莞尔,温声道:“赛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道衍,民间的事,的确需要迅速行动,但需快而不乱。此事你且按计划着手,务必两个月内见效。”

    姚广孝再次施礼应道:“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