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远嫁千里冲喜,夫君竟然惧内 > 第38章 是妾之过

远嫁千里冲喜,夫君竟然惧内 第38章 是妾之过

    十岁的孩子涉世未深,又被宠坏了,根本想不到这是方知雨故意挖的坑。

    方知雨是自报姓名了,但报的也只有姓甚名谁,并未告知身份,故意隐去的关键,却成为小胖牛无法解释的错漏。

    而她自然也不会给小胖牛反应过来的机会,“我想请问永寿王,为何用那等酷刑责打内监?”

    太妃虽然不喜宋策,但那毕竟是亲孙,不由替他讲话:“永寿王管教自己的下人,用得着你插手?”

    方知雨道:“我没有插手,只是上去瞧一瞧。从头到尾没有指责,也没有阻挡,可就是不明白,那等酷刑缘何会出现在内府之中?”

    方知雨越过淮王和十三遮挡的缝隙,朝宋策瞧了一眼。

    宋策立刻就被勾了魂,顺口就答:“打便打了,需要理由?”

    方知雨则假装微愠:“永寿王见了我之后,就丢下那两个内监,直奔我而来……是想欺辱便也欺辱了,也不需理由?”

    此话足够足够让人无限遐想。

    一直咳嗽不止的宋筠,在此时插话:“父王……咳咳咳……儿子缓了一步赶到,正瞧见策儿拽着知雨的手,要将她拖进撷兰居去。”

    “咳咳咳……儿子不敢想象,若是再迟几步,会发生何事。”

    这下,所有都摆到了明面上。

    淮王眨眼,刚想讲些什么,就被太妃抢了话:“就世子妃这体格力气,四五个丫鬟都压不住,还会在策儿一个十岁小儿手里吃了亏?”

    “祖母……咳咳咳……知雨受了伤,背上和双手都有伤……咳咳咳……哪里抵得过下盘那么稳的策儿?”

    形容为下盘稳,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换做方知雨多半直接形容为——牛蹄子扎得深。

    眼见宋筠咳得难受,太妃终究还是选择心疼他,忙道:“好了好了,别讲话了,祖母知道了。”

    宋筠这才噤声,安静下去。

    太妃拄了拐杖在地上,轻叹一声,默然。

    府医依旧开了些药,还是那几样,忙去准备了。

    良医正带人退走之时,程夫人匆匆而至。

    她只轻轻挽了发,未着脂粉,未戴首饰,素面朝天,进门就落泪,任谁见了都会心疼三分。

    “淮王,太妃……是妾之过,妾未好好教导策儿,也是妾没能提前告知策儿世子妃的姓名,以致于出现这些误会。”

    太妃无言,淮王静默。

    方知雨却当众发出一声冷笑:“程夫人这些都没教,就教了永寿王如何调戏女子?”

    程夫人抬头反驳:“策儿自小体弱多病,针灸汤药无数,被妾宠坏了,世子妃请高抬贵手,原谅他这一回。”

    “原来程夫人也知道他体弱多病?我听闻他如今才十岁,十岁小儿哪经得起频繁的床笫之事?你这不是宠,而是借宠之名行谋害之事。”

    “妾怎么会害自己的亲身骨肉?”程夫人怒道:“世子妃莫要强加罪名。”

    方知雨冷笑,居高临下瞧着她。

    程夫人却也冷笑起来,“世子妃,您到王府不过十日,策儿不认得很正常,适才您告知了姓名,却没告知您就是世子妃,难道不是故意的?”

    方知雨勾唇,神色漠然。

    “程夫人讲得好!我入府十日,永寿王都认不得我,那为何成婚次日,我被小丫鬟领错路问错安的时候,你,和你房里的亲戚们,全都认得我?”

    程夫人终于明白过来,今日这一场责难,是冲着她来的。

    淮王觑着时机,朝宋筠瞧了一眼。

    宋筠安然自若,时不时咳嗽两声,没半点要参与的姿态。

    淮王:儿媳这气性还真大。

    那日已经向他告了状,今日再次强调……是在责怪惩罚太轻?

    淮王兀自焦躁,程夫人却跪地膝行,来到他面前,拽住衣摆,哭道:“淮王,妾那日真的不明就里,请您相信妾啊!”

    淮王张了张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拜错王妃一事,他也是道听途说,自己的妾和这个儿媳,都不是省油的灯,不知详情,还真不好判断。

    沉寂好一阵的太妃,终于在此刻开了口:“此事我知晓。程氏并无大错,世子妃不要揪着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

    这就是要护了?

    方知雨咬了咬后槽牙,“太妃说的是。既然此事已经过去,那我以后就不再提了。”

    “不过今日之事,我们还是好好说道说道。”

    方知雨看向程夫人,“有件事,我想不透彻。淮王都是到了此处才知道采撷居发生何事,程夫人为何提前就知晓了?”

    程夫人一愣,不太明白方知雨的意图,只好解释:“是策儿院里的丫鬟前来禀报。”

    方知雨看向宋筠,宋筠很配合地猛咳一阵。

    太妃心痛得无以复加。

    方知雨却道:“不知那个丫鬟是否有报,世子缘何又病情加重?”

    程夫人自然知道,但此时此刻不能认,忙道:“策儿年方十岁,涉事尚浅,有时自己都不知自己讲过些什么,世子妃请恕稚子无知。”

    这时,众人目光才落向宋策。

    宋策这厮,半仰着头,傲气十足,不仅没心疼自己生母半分,更没觉自己大祸临头。

    程夫人心底一叹:要遭。

    忙先发制人:“妾知道,那日让世子妃丢了脸面,您心底一直不愉,有气就朝妾发吧。策儿只是个十岁小儿,脾气古怪,贪恋女色,可本性不坏。”

    这一哭诉,简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方知雨起了鸡皮,从淮王和十三身后走出。

    十三担心她,紧跟在侧。

    淮王记得十三本是王妃的丫鬟,也记得她曾深入火海救过王妃,是个忠仆。

    便问:“十三!你来讲,当时听见了什么?”

    十三眨眨眼:“我记性不好。”

    但她还是挺直了背,“他咒世子早死,要抢世子的位置。”

    程夫人倒吸一口凉气,连假惺惺的泪都憋住了。

    太妃闭眼轻叹,在程夫人一事上,她可以帮,但在永寿王这癫子乱讲话的事情上,她不想帮。

    淮王第一回听见这话,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程夫人反应过来,忙道:“怎么可能?策儿怎么会讲这种话!”

    她转头看向一旁尚未觉出危险的宋策,将他拉到身前,“跪下,向你父王陈情!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咒你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