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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嫁千里冲喜,夫君竟然惧内 第99章 锦帐红烛

    许得益当然懂太妃的心思。

    他瞧见马车痕迹,却选择转身不顾;他发现乌县丞的儿子欲带走世子妃,却没现身阻止;他阳奉阴违,不肯认真寻找……都是因为知晓太妃所愿。

    他跟踪可疑之人通过暗道进入金库,本心也并非想出手相救。

    但他在黑暗之中点燃烛火的一瞬,与一个陌生女暗卫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暴露了自己,令他失去所有暗杀或旁观的机会。

    一切传到太妃耳中,他已经无可辩驳。

    “啪!”桌上杯盏掉地,太妃怒道:“问你话!”

    许得益咽了咽唾沫,哑着嗓子吃力地道:“我本欲暗杀,却遇一高人。他误会我是护卫将我重伤,世子妃也误会我……是为了救她。”

    他不敢承认当时喊那一声是为了补救,只能推给“误会”。

    太妃沉吟,盯着许得益久久不言。

    许得益却抬起手来,指指腹部,“这一处伤,是被那高手所伤,却不致命。”

    而后又指向心口旁,“这一处,是得益自己所伤,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只为……苦肉之计。”

    太妃看着那两处渐渐渗出来的血,终于缓和了些许怒意,“此番虽没达成我所愿,但也算有点成效。你若能取得淮王信任,近身讨职,倒也不错。”

    许得益内心狂笑,皆是嘲讽。

    太妃摆摆手,齐嬷嬷忙出去唤轿夫。

    “其实那野丫头长得挺可人,又懂得如何勾魂摄魄……”太妃叮嘱许得益,后话停歇。

    许得益忙道:“太妃所赠美眷各有千秋,得益不敢再有其他肖想。”

    “好。”太妃闭目养神,“回去好好养伤吧。”

    轿夫将许得益抬出,匆匆送回,吹了好一阵凉风,刚回到住处就发了高热,却没人管顾。

    他堂堂许家嫡孙,若在自己家中,也是小厮侍奉,丫鬟环绕,病了有人担心,伤了有人心疼……

    若在自己置的宅院之中,还能请个大夫……

    如今却被太妃强行留在淮王府,躺在冰冷的硬铺上,做尽恶事,看尽冷脸,像条狗一样!

    ***

    宋筠交代了一些事情给暗卫,又安顿好自己带走的卫所兵力,这才回到房中。

    出乎意料的,方知雨居然没睡,抱着一本书歪在小榻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他挪过去,弯腰垂眸,偷偷献上双唇,可还没触着,小家伙就被他的呼吸热浪给惊醒。

    “呀!你回来啦!”

    宋筠没亲着,发泄似地捏了捏她的小耳朵,“怎么没睡?”

    “等你呀。”娇声娇气的,柔得让人心痒痒。

    宋筠:“石头!备酒!还有红烛!”

    锦帐红烛,酒香飘扬。

    石头喜滋滋退出房门,“我去让人备热水……两位警醒着点,今晚可得好一番折腾。”

    适才侍奉世子妃沐浴的燕燕和四丫目目相觑,哑口无言。

    宋筠满上两杯酒,方知雨却已经躲回被子里。

    “怎么才一会儿就羞上了?”宋筠掀开帐帘,瞧见一张红透的脸蛋,粉扑扑的,可爱极了。

    他趴上被子,将她半压,“先起来,把你心心念念的合卺酒补上。”

    方知雨下半张脸蒙进被子,“今晚……算了。”

    果然后悔了!宋筠突然懊恼,昨夜为何不趁半推半就圆了房?

    “不能算。”他试图将人从被子里拽出来,却不敢太用力,怕惹恼了她。

    “你得给我一个理由,能说服我的理由,为何夫妻同床却不能行周公之礼?”

    方知雨小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却没答他。

    宋筠已经起了意,又怎会容她胡闹,干脆一掀被子,钻进她怀,将人压住,温存起来。

    合卺酒什么的,醒来再喝也行。

    昨夜只顾着心慌意乱,今夜可算把那珠圆玉润的小唇尝了个透。

    还有小耳朵尖儿,香香的。

    还有细细的脖颈,软软的。

    还有……宋筠的手下向下探去,摸到了一个不熟悉但脑子里对应了模样的东西。

    指尖一顿,浑身僵硬。

    然而小家伙却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说今晚算了吧?”

    他摸着了月事布!

    方知雨是沐浴之时才发现不适的,燕燕和四丫都知道,所以才狐疑又惊讶。

    但她嘛,猜到宋筠按捺不住,存了心逗他,没料还没怎么出招,人就自己掉进网里了。

    亲都亲了个遍,居然……宋筠又羞又恼,还有一些丢脸,只好翻身而起,披衣往外头跑。

    “你先睡,我去吹会儿凉风。”

    “哈哈哈……”身后传来小家伙打滚狂笑的声浪。

    但是第二日,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肚子痛,痛得蜷缩在床,起不了身。

    宋筠醒来就发现她面色惨白,寒天里冒着汗,忙叫了医女。

    医女诊脉后告知,一来,世子妃水土不服,二来,近日奔波劳累受了凉。

    服用一些热汤,好好暖着,很快就会好。

    但宋筠没见过啊,焦躁得魂不守舍。

    王妃得知消息,匆匆赶来,方知雨躺在床上,对着王妃喊了一声“娘亲”,哼哼唧唧。

    她迷糊了,把王妃当做了娘亲。

    王妃刹那心疼,将她搂在怀中,探手替她轻揉。

    简单喝了点热汤,又昏昏沉沉睡去,午后稍微好些,王妃才回了晴风阁。

    下午,听闻淮王归来,召世子去议事厅。

    宋清溪和庄姬,还有曹姬,捡着时机一同前来探望……她们早就想来,被世子拒了。

    方知雨已好了许多,已经能坐起与她们闲聊,只是下腹坠痛仍旧没到不可忽视的地步。

    稍晚些时候,宋筠回来,目光略显凉薄,几位女眷便知趣的告辞离去,相约过几日再聚。

    方知雨呆呆瞧着鬓角带了雪意的宋筠,问:“下雪了呀?大不大?”

    宋筠脱下厚氅,在小火炉上烤手,“挺大的。”

    “那明日是不是可以堆雪娃娃了?”

    宋筠瞪她:“不疼了?医女都讲你是没注意保暖才这样疼的!”

    方知雨委委屈屈:“疼。”

    宋筠在她额心一点,“那就好生养着!”

    而后起身,去沐浴换衣。

    等他回来,又在小火炉上烤了一会儿手,掀被入内,斜躺在侧,大手掌挨着她就摸了过去。

    “哎呀!别……”

    “别什么别?”宋筠道:“你不是还痛吗?给你揉揉。”

    方知雨不言语了,乖乖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