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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昔何息 第21章 助人

    接到了赵大人的传信,孙侯爷有些担忧地问儿子,“可有把握?如果不成,白白让人家伤心。”

    孙兆辉安慰父亲道,“靳师傅和宁启在江湖多年,无意中结识了一位奇女子。”他故作玄虚的笑了笑,“您老猜猜,是怎么结识的?”

    “臭小子,快讲!别吊老夫胃口。”孙侯爷瞪他一眼。孙侯爷是越老越爱听八卦。

    孙夫人笑着道,“这事儿说起来着实有趣,但是感觉在背后说人,又不太好……”她抿嘴一笑,然后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靳师傅,侯爷想听故事,您说,能说吗?”外面很安静,老侯爷正纳闷时,一个闷闷的声音传来,“侯爷听完后,也替向西拿个主意吧!”

    原来是靳师傅和齐二爷初遇一见如故,见齐二爷病体孱弱,毫无生机。决定冒险带他去西黎寻找传说中的医谷。好巧不巧山中遇到一个会医的姑娘,和靳向西不打不相识,还扯了人家发带。

    小姑娘救了齐二爷的病,却依旧治不了他的心。靳师傅看那姑娘挺有特色,火一般的性子觉得很配齐二爷那个大冰块,所以一个劲的撮合。最后,在姑娘用药加诱导催眠下,齐二爷吐露心事,痛哭一场。

    在慢慢调理之后,身体逐渐康复,人也恢复了绝世无双公子模样。当靳师傅觉得自己这个红线牵的绝佳之时,姑娘亮了身份,乃医谷谷主,并且她心悦之人一直是靳师傅。然后就是,靳师傅躲,姑娘追的故事了……

    老侯爷听的两眼放光,然后连连称赞,“果真是个奇女子,现在人在哪里?老夫能否有幸可以见上一面吗?”

    孙夫人望着孙侯爷又悄悄对着外面噜噜嘴道,“人就在京都同济堂,如果想请她出诊,可能需要靳师傅去请才行吧!”

    孙侯爷会意,对外喊了一声,“靳师傅,你能进来一下吗?”

    只听屋外窸窸窣窣半天摩挲衣服声音,孙侯爷故作怀疑问了孙兆辉一句,“靳师傅不在外面?还是已经去请了?”几个人憋笑憋的太辛苦。

    门开了,一个高大汉子,此刻却如同二八少女,扭扭捏捏,好像那道划过眉毛的刀疤都红了。

    侯爷说,“靳师傅,你是我儿好友,老夫托大当你一回长辈,说你几句,你莫怪啊!”

    靳师傅抱拳,道,“不敢!不敢!侯爷但说无妨。”

    侯爷双手一拍大腿,激动的说,“多好的姑娘,这么多年了,人家谷主都不做了,跟着你四处奔波,你为啥躲人家啊!”

    靳师傅嗫嚅道,“我比她大十二岁……”

    这时孙夫人跳起来了,一改世子夫人风范,“当年她初见你才十四,今年人家都二十六了。她最羡慕那种至死不渝的感情,所以才竭力帮齐二哥和你。你可耽误人家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良心啊?再说了,你都扯了人家发带了,你不负责谁负责?”

    靳师傅听到这些抢白,脸更红了,手脚都不知到底怎么放才好。

    孙兆辉咳嗽一声,打了一个圆场,“真不知道你别扭什么?反正此事关键在你,我们不管,你得跑一趟。还有啊!珍惜眼前人,别到时候人家跑了,你找不到了,才着急。”

    靳师傅磨蹭片刻,抱拳一礼,“向西去去就回。”转眼间不见了。

    要说那同济堂,那在京都可是赫赫有名。别的地方看不好的病症,就会被推荐到此处。所有人都传言是药谷给谷中人设立在京都落脚的地方,但是堂内只有一个小伙计和一位老大夫。

    孙家三人没有等多久,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传来,“来了!”孙兆辉和孙夫人起身相迎,一个一身火红衣裙,腰身处坠满一圈银铃铛,一条粗粗的辫子置于左胸前,辫子尾端也有一小串铃铛。再看来人的眼睛,晶莹剔透,好像黑夜里的星辰,深邃而又明亮,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梅朵,有劳了!”孙兆辉躬身施礼,孙夫人上前亲热的拉住来人的手。“阿朵,谢谢你!”

    梅朵先是抱拳向侯爷施礼,然后和孙兆辉点点头,便坐在孙夫人旁边。她先是瞟了靳师傅一眼,然后道,“房大人家事我是知道的,因为他夫人和侍妾曾来到我同济堂,我给她们诊过脉,想再要一个孩子,没有问题。但谁也不能保证是男丁。这可是要看天意的。”

    “此话有理!”三人皆是同意。“我需要去房府亲自看看。至于以什么身份,怎么去,你们想办法吧!”

    “没事,包在我身上。”孙夫人狡黠的眨眨眼。

    第二日,说是孙家小少爷街头不小心惊吓到了房家大小姐马车,被孙兆辉和孙夫人拉着去房家道歉去了。但是据房府门口围观百姓口中传出,那位小少爷,好像一点不害怕,还头昂的高高的,步子还挺大。

    ……

    皇帝广仁宫,听到暗探送来的消息,皇帝一声冷笑。“他们夫妻二人可真不怕得罪人啊!荣国公可是来朕这里告了好多次状了。”

    福公公笑道,“要是真能让房大人了却心愿,他今后也能一心一意替陛下办事啊!”

    皇帝不置可否,转头问福公公,“孙京墨和太子此时在做什么?”

    “今日跟随齐太师在读史书。”福公公赶紧回禀。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当初,朕就爱听老师说史书,以史为鉴,的确能学到很多东西。”

    皇帝站起身,“走,朕去瞧瞧。然后,朕再告诉孙家小子他背黑锅了,让他回去闹闹他家长辈们。不能,什么事都让朕替他们兜着。”

    ……

    房府,女扮男装的梅朵从进大门起,就仔细一路走,一路看,走过了主院,又去了侧院,最后来到了前厅。

    房夫人和侍妾早已经得信,守在门外,不停的绞着手中帕子,一脸期待又不敢多言,生怕会惹怒神医。

    房大人虽然人陪着孙兆辉喝茶,但是眼睛却也偷偷瞄着分别给他的妻妾诊脉的神医的脸色。

    给两位女眷诊完脉后,梅朵对着房大人手一伸,“大人请!”房大人吃了一惊,“我也要?”

    梅朵面无表情,“女人能独自生孩子,何必还要你们男人?”

    除了孙夫人偷笑外,其余的都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了。真是好一个火一般的女子!

    诊完房大人脉后,梅朵问,“你们是只想要男丁,还是再想要一个孩子?”

    侍妾随着房夫人一同跪下了,祈求道,“我们知道,子嗣天定。但是,如果还能再次有喜,也至少有一半希望不是?”

    梅朵又望向房大人,房大人叹口气,“这些年,她俩也吃了不少苦药,扎了不少针,受了不少罪,吃斋念佛从没断过。如果能真的再有一个孩子,无论男女,我都开心,也算是圆个梦吧!”

    两位夫人一听,感动的泪流满面。孙夫人扶起房夫人,示意她仔细听。

    梅朵听完,手一拍,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她道,“那么就要按我说的做!第一,院子里那些太香的花全部换了,换成淡雅的花,要不就种竹子!只要不下大雨,屋内窗子不许关。第二,不用吃任何药,不要扎任何针,不许吃斋,可以念佛。第三,你们三人都要强身健体,每日加起来必须要达到半个时辰。第四,房大人休沐日,不许独自去醉仙居,要带着两位夫人去踏青。可听明白?”

    两位夫人傻了,房大人也傻了。可是孙夫人明白了,其实就是一连出生三位小姐,心思太重,没病吃药导致的心病。她突然又心思一动,“我要不要也再要一个娃娃玩玩?哎哟,算了!太累。”

    孙夫人收回心绪,笑着对房夫人道,“放宽心,听神医的。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梅朵和孙夫人一起出了房府,回同济堂的路上,孙夫人偷偷对梅朵说,“有的时候,不逼男人一把,他们就不会知道自己的心。”梅朵若有所思。

    马车到了同济堂门口,梅朵跳下车,对着孙兆辉道,“谷里传信,要我回去。房家的事我会交给弟子那千,世子放心。”

    随行的靳师傅一惊。孙兆辉看看还闭口不言的靳师傅,问道,“那梅朵姑娘还回京都吗?”

    “不回了!你们以后有什么事,就找那千,他已经基本上继承了我的衣钵。”说完,梅朵头也不回的进了同济堂。

    回孙府的路上,孙夫人在马车内幽幽道,“靳大哥,你知道她是个怎样的性子,希望你别后悔。”

    靳师傅终于停下马匹,调转马头,向同济堂方向而去。

    孙夫人挑开车帘,对着自家夫君得意一笑,“今日帮了两家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