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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世子之偷香窃玉 第275章 小孩不能看

    狭长却明亮的阶梯间,一白一黑两道身影正疑惑的看着那尽头木门那端传来的“嘭嘭”声。

    “登徒子,这是什么声音?”祝梓荆面纱未曾遮盖的淡眉微蹙,回眸看向那身后的黑衣男子。

    李卯皱起剑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嘭——”

    又是一声沉闷传来,类似那种用板子拍猪肉的声响。

    祝梓荆与李卯凝重相视一眼,旋即各自手按长剑,缓缓的踏上阶梯,在那道微微传出光亮的门后等待。

    祝梓荆缓缓朝李卯点了点头,李卯没有再说话,只是伸出手微微拉开了那木质的长条形门。

    吱呀——

    木门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露出一条细缝来。

    李卯透过狭小门缝朝外面看去。

    却见外面仍是一面封闭空间,虽然有光亮但明显是更外面的透进来。

    而且那近处的空中挂着一条一条像是人形,但隐匿在黑影中,也看不出来挂的什么东西。

    外面仍传出那“嘭嘭”声响,弥漫着淡淡的腥臭味。

    李卯回首看着那脸色不太好看的美艳道宗,压声凝重问道:“胭脂楼难道也干这种杀人做肉包子的事?”

    祝梓荆抿着唇瓣,眉头紧锁摇了摇头:“本宗,从未听说过胭脂楼会做这种勾当,但也有可能是他们藏的太好。”

    “但如果这里是行凶地,为何那少女会让咱俩走这条路?”

    “不清楚,出去一看究竟。”祝梓荆缓缓抽出半截湛月剑,面色严肃,与李卯相视一眼。

    李卯徐徐点了点头,将手放在发黄单薄的木门上,猛的一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默契十足的倏而似电般窜出!

    一人手中一柄剑,撞开外面的两扇木门,拢眉肃容立在地面上,瞪目朝那声响根源处看去!

    李卯怒斥一声:

    “呔!”

    “何方宵小在此......”

    李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抿起了嘴唇,半截话被噎到了喉咙里,没有再说下去。

    祝梓荆刚将湛月剑举在胸前,转而就僵硬的顿在空中,瞠目结舌。

    却见那红色帷幔间,床上一半解罗裳的白嫩女子正在一肥猪男子上面呵气如兰,一大红鸳鸯锦被遮盖住两人之间。

    空气中还弥漫着那灼热的气息。

    白裙夫人猛然闭上柳叶眸子,耳尖红的要滴血,胸前一阵起伏。

    那“砰砰”声哪是在拍猪肉!

    那是在拍人肉!

    “官人,杏儿好不好嘛~”

    “杏儿最嫩了,额...”

    一边那忘情的男女本来还在说着甜言蜜语,可还不等说完,就被那怒喝声吓了一跳,均是目光呆滞的看着那从衣柜里飞出来的两个人影,以及手中明晃晃的长剑。

    瞬间就停下了动作,瞪大了眼睛,身子僵硬。

    祝梓荆那半透面纱之下红粉扑朔,忙捂住一边那登徒子的眼睛,啐了一声:

    “不准看!”

    空气安静一息,四张脸面面相觑。

    “啊!”——

    一声尖锐的爆鸣尖叫声突然划破寂静的夜,搅扰一方和谐的沉默。

    传入那楼外花灯辉映的滦河旁,画舱桥上的游人耳中。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夜景,瞬间就变作一片寂静。

    正奏的起兴的琵琶小娘也都不觉停下手上动作,半跪在船上朝那胭脂楼看去。

    那坐在父亲脖子上的小孩手里拿着风车,好奇的张望,但被那底下的大人一把捂住眼睛:“小孩不能看,看了会长针眼。”

    那些个游人默然驻足,目光齐刷刷朝那楼宇看去,待看清是个青楼之后,转而就没好气的摆摆手不再理会。

    人流继续涌动,明月坊重新变得嘈杂起来。

    “嘿,这人玩的可真花。”

    “可不,花了钱不得这么造?”

    且说那胭脂楼内,一处厢房中。

    半裸女子头发披散,忙拉过被子扯在身前,脸色羞愤欲绝!

    不对,她一个妓子为什么要羞愤欲绝?

    女子缩到那男子身后,拢了拢头发重新措辞,尖声大喊:“来人!抓刺客!”

    肥胖男子怒容满面,朝两人大吼质问:

    “你们两个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衣柜里!”

    “老鸨!老鸨!”

    李卯苦笑一声,将那遮挡视线的葇荑拽了下来,握在手里就夺门而逃。

    丢人丢大发了!

    与此同时,胭脂楼那尖檐之上,一道黑裙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倏而身形一晃,消失于茫茫黑夜之中。

    胭脂楼二楼走廊之间,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逆着往来卿卿我我的骚客妓子不停飞奔。

    不时撞倒一边的陶瓷花瓶盆栽。

    “诶!哪来的毛小子!”

    “没长眼啊!”

    “登徒子!你拽疼本宗了!本宗自己有腿!”祝梓荆看着被紧紧攥着的手,微红着面颊呵斥一句。

    李卯侧过头,脚步不停,喘着气回道:

    “事权从急,谁能想能碰见人正在那儿行事儿的?绝对是那个死丫头使得坏!”

    “再说了,你跑的再快能有我快?”

    祝梓荆冷哼一声,看着那紧紧相握的手眼眸微眯,不过最后没有言语,任由那黑衣男子拽着往前奔去。

    “怎么回事?”

    那一边闻声而来,刚刚登上二楼的圆脸老鸨拉过一边的小厮怒目问道。

    小厮咽了咽口水,回想起那两人腰间悬着的长剑,支支吾吾道:“不清楚,就是那一男一女听人说从杏儿姑娘房中衣柜里窜了出来,还拿着剑对着他们,最后又不知道为什么掉头就跑了,跑的太快,我们拦不住。”

    “我们现在还在召集人手去拦截,您莫要着急。”

    “从杏儿那衣柜里跑出来了?”老鸨拧眉自语。

    “那白裙夫人和那黑衣男子怎么会从那个门出来?”

    老鸨眉头皱成川字,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摆了摆手往两人消失的方向赶了过去。

    其身材虽然臃肿,但速度却相当不慢。

    “不用再找人了,是一场误会。”

    那小厮扶了扶歪扭的帽子,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

    一处稍显开阔些的大厅中,一楼正有一二乐妓弄弦作曲,二楼上围坐些富贵打扮嫖客,周遭伴着一二美人,惬意十足的听着曲子。

    其中也不乏三两江湖打扮的彪形男子或是老者。

    比之刚才廊道里的放浪形骸,急色聒噪倒是对比鲜明。

    一个黑衣面具人正牵着一白裙面纱夫人的手,正小心翼翼从那人群后方绕过。

    “小娘子,快来哥哥这里,有赏!”

    李卯忽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喊,但扫视了一眼并没有发现那人影,摇了摇头仍往前走着。

    “登徒子,赶紧出去,本宗不喜欢在这待着。”

    一边的白裙夫人皱着眉头看着那一个个在客人怀里恣睢放纵的妓女,心底不虞,只觉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嗯,马上就走。”李卯紧了紧手里的葇荑,转而将身子靠了上去挡住这么一朵雍容的莲花。

    祝梓荆察觉到李卯的动作,抿唇看着那被牢牢掌握的手,眸光嗔怒中带着三分复杂。

    这登徒子,应当是心里关切她的无心之举。

    她还能怎么办?也不好说他。

    “二位请留步。”

    忽然身后一声中气十足的肥胖女声传来。

    李卯剑眉一挑,紧了紧手里的葇荑,回眸看去。

    却见是那一开始门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两人身后,面容诚恳询问:

    “敢问二位贵客是发生了何事?”

    祝梓荆见有人来,脸上忽而一热,忙咬着银牙用力挣脱,却是没半点作用。

    李卯一听这老鸨反过来问他们可算是来了火气,将祝梓荆挡在身后,眸光睥睨,淡淡问道:“这话我倒要问你们胭脂楼。”

    “老子跟这位夫人去问完言柜,怎么出口竟然是通向一个正在行鱼水之欢的厢房?”

    “也不怕脏了我们的眼!”

    老鸨面容一阵阴晴不定,最后深深一躬抱歉道:“怠慢了两位贵客实在是我胭脂楼的错,还请二位见谅。”

    “不如二位在这里暂留片刻,今日二位银两消耗我胭脂楼一应全免,以尽我东道主之美意。”

    李卯眼睛一亮,惊喜道:“还有这等..疼疼疼!”

    李卯吃痛,低头看去。

    却见自己手背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两道白痕。

    那紧紧攥着的玉白葇荑只是静静将指甲扣在他的手背,向里嵌去。

    面纱之上,一双清冷的柳叶眸子稍显冰寒。

    李卯讪笑两声不再说话。

    老鸨眼神微动,极有眼力见说道:“若是您夫人不乐意,我们胭脂楼还有上好的厢房......”

    “咳咳咳!”李卯大声咳嗽两句截停了老鸨的话,将手一松放开了那手中的葇荑。

    要是再不放,估计道宗就要发飙了。

    祝梓荆冷哼一声将手缩进了素白袖口,蹙着柳眉微微抚弄着。

    这登徒子!

    恁的粗鲁待她!

    正当两人将开口要脱身离去之时,突然从那刚刚来时的走廊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凄厉尖叫声。

    “啊!”——

    不比刚才的惊吓尖叫,而是那临死前泣血哀鸣般的绝望!

    三人脸色齐刷刷一变,猝然朝那来源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