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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的每个世界主角都有病怎么办 第190章 修复

    陆今安还没说话,赤羽就挥挥手,周围的万物便开始迅速倒退,眼前的几个人也都消散末影,雨帘在往上收起,地上的沟壑在一瞬间变得平滑,地上倒落的建筑树木都在一瞬间立起……

    陆今安看着自己的身躯在逐渐飘回他出来的方向。

    眼前的一切如影如芒,医院嚎哭的人在停住哭声,陆况野面前的玻璃碎在往莫离的方向聚拢,墙角的小女孩收回歌唱,倒塌在他与陆况野,吴瑾承那一瞬被重新拉回。

    回到陆今安摔倒下台阶,脚腕边火辣的疼痛将他的神识从所有的细碎画面中猛地拉出。

    陆今安的心跳剧烈跳动,他深呼了口气,眼前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稳定。

    “齐砚?”

    “修复好了,什么时候和吾回去。”

    齐砚阳光的长相与刚刚陆今安见到的那个冷酷无情的上神完全搭不了一点边。

    由此他还能在心里感慨一句,天道还真是慧眼如炬。

    他向面前人打着皮球,“我还没完成我的任务,还得多活段时间。”说完又是用很崇拜地眼神看着面前的人,“既然上神这么厉害,要不然直接回到我没有崴到脚的时候吧。”

    自从他肆意妄为地总是和每个世界遗留下的原主意识私下交易,上面就把他每个世界的痛感屏蔽解了,果然在哪里的公司都一样,什么都要占大头。

    他不过是遵循原主内心的想法,得到一些意外的小费怎么了。

    齐砚的面色变得有些苍白,他感受着自己身体里那寻觅了万年‘生’的碎片里又消散了一大半。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处,点碎的星光再次消散,陆今安也感觉到了这人的气息有一瞬的变化,随即看着他半跪下用掌心轻轻握住了他的脚腕。

    “不用那么麻烦。”

    腕间刺骨的疼痛慢慢淡去,他垂眸看着半跪着的男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轻轻抬眼,站起身把他深深地抱紧,陆今安感受着他那平稳的胸膛,和他鼻尖呼出的长息。

    “到时候吾接你回家。”

    他的怀抱越箍越紧,使得陆今安觉得自己快要陷进他的骨肉,他有些呼吸不畅,用手推搡着面前人的肩膀。

    齐砚慢慢地松开他,唇边慢慢扯了个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吾会等你。”

    微风吹过空中絮絮飞扬的毛毛花絮,有些细痒地划过两人的面颊。

    这些不符合常理的东西堆积在一块也就成了合理的东西,陆今安的接收能力一向很快。

    只是陆今安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做那么多的白月光任务,终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的白月光替身。

    是的,陆今安不承认自己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生’。

    所以他认为自己是替身。

    不过对方总是振振有词,有理有据,陆今安也懒地同他争辩什么。

    他想是谁就是谁,这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陆今安自从回来后,心性便变得更加平和了,也不强要求着陆况野的学业了,只是希望这个孩子健健康康的就行。

    偶尔哄一哄莫离那个小少爷,然后从他手里拿些人来,做些手头上不方便的事情。

    他没有避着陆况野收集吴父在家施虐的证据,更是有意无意地让他了解到这其中这段关于吴瑾承黑色的秘密。

    他面见吴母时,让陆况野不经意地带上吴瑾承听到属于他母亲的故事。

    咖啡厅内,吴母垂眼看着自己不停搅拌的黑色旋涡,轻声地叙说了以她为主角的故事。

    “我与他在大学相识,我们相恋了四年。”

    “一毕业我们便拿了证,从校园到婚纱,倒是羡艳了我们当时很多的同学。”她端起杯子轻轻地喝了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缠绕,回味。

    “他同我说,他的母亲想要我回家备孕时我拒绝了。我跟他说过的,不想生孩子,可结婚后却变了个样子,他假装不记得,故意恼怒,对我冷暴力。”

    她的目光再次看向窗外的鸟,“我的母亲说的是对的,男人的承诺并不能保障未来的幸福。”

    “后来他借着她母亲重病的缘故,我与他回了趟家看望,他家在山边比较偏,交通很不便捷,我跟他提过要不要把妈妈带到这边来居住这样也好照料,他却跟我说她喜欢住在那边,身边都是熟人什么的。”

    女人长吸了一口气,眼里渐渐笼罩层灰蒙蒙的水雾,压得她的视力渐渐模糊不清,“我被关在了那里。”

    “他的妈妈和村里的人都在看着我,村里没有网线也没有什么信号,他收走了我的手机让我好好在那里备孕。”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陆今安让人送来一杯温开水,女人的手指紧紧扣着玻璃瓶,把它捏紧的同时不停地咽着唾沫。

    “他打我,我不敢跑,我一跑村里的人就会把我抓回来,那段时间他辞了工作,专门待在我的身边。”她深深地喘息着,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眶夺盈出泪珠。

    “他简直就是个恶魔!”

    门口不停徘徊着一个焦急的男人,双手相交着目光一直注视着里面女人的身影。看到女人哭出来的同时他立马夺门冲了进去,周围桌埋伏好的的人立马起身,将人围了起来。

    女人被这战势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围在中间的人是自己的丈夫,立马站起身拨开他们,挡在他的面前,然后微红着眼眶看向陆今安。

    “这是我的丈夫。”

    背后的男人紧握住前面女人稍微有些颤抖的手,她的指尖冰凉,他便十指紧扣着没有一丝缝隙。他抱住女人瘦弱的身躯,在她耳畔边轻声安抚着。

    陆今安坐在原位,向望向他的那群人点了点头,于是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端起咖啡杯慢悠悠地喝了口,仿佛刚刚的行动只是一场错觉。

    陆今安站起身走到他们的面前,从餐巾纸里抽出了一张纸巾,微微俯身递给面前的女人,“请不要见怪,是他们太过于警惕了。”

    女人的手不再颤抖,接过陆今安递来的纸抓在手心,“我知道现在是您照料着小承,我同您说这么多也是清楚您想要拉那孩子一把。”

    “您之前同我说有什么问题,可以私下和孩子交谈,可是说实话我宁愿这个孩子恨我的。我知道这一切都与孩子没有关系,就正因为我心里十分清楚孩子是无辜的,所以他出生为止我都没有跟他说过实话,与他在一起的时间里我每天都要装着很爱他。”

    卫生间里的两人伫立在门口已经许久了,陆况野看着旁边强忍着情绪的吴瑾承,抿了抿唇,将他紧握的拳头握着。

    “他的母亲出轨,留他一个人在那个畜生的家,我会不知道他的处境吗。”她低头沉默了一会,缓缓说,“其实正如他所想,他的母亲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我不敢冒险在他身上了。”

    她扯开嘴角,多了几分苦笑,“又或许是,我恨他。”

    门口冲出去了一道身影,陆况野看看陆今安,又连忙冲了出去。

    陆今安看向门口叹了声气,抿了口手里的拿铁。

    “您是故意这么说的吧。”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告诉了她,她的孩子在这里兼职工作。

    他来之前就看见女人在窗口远远地望着人,迟迟地都没有进去坐着。

    “我希望他恨我,因为我做不到喜欢他。”

    女人笑着,眼底却是暗着的。陆今安敛下眉眼,搅着手里深邃的漩涡,“虽然我心底里是希望您与他能够讲清楚,能将心底里的嫌隙填补。”他抬起眼看着面前疲累不堪的女人,“但,您是有资格做自己的选择的。”

    “都说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倒是因为我们大部分人都陷进了这种理所当然的弱者批判,孩子是无辜的,可母亲也是无辜的。”

    女人抬起眼,看着那双澄澈透亮的眼睛,那人眼里含着的色彩像是森林里第一缕升起的晨曦,将她心里的某处小角落被照的无处遁形。

    “人们习惯性地更同情弱者,因为这是人性中的同情。因为偏为弱小的孩子被舍弃抛去,人们便会由生命的角度上来进行社会上的批判。”

    “所有人都处于这俗世中,都不能做到完全公平公正的法秤,人心和人情总是会有所偏倚。”

    “我还是很佩服您的,您抛去了自己的主观意念后在恶劣的环境里依旧能保持着自己的清醒,如今做下的选择更是没有抛去自我。虽然在小承的角度来看这的确有些不公平,但在我看来您不只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更是你。”

    陆今安站起身,弯腰向面前的人握手,“很高兴这一次与您的面谈,今天的口录我会和他其余的证据一起上交,我的律师告诉我一句话,要永远相信法律的一线希望。这句话,我想同样告诉您。”

    他起身准备离开,男人拉着女人的手向他的背影一齐鞠躬。

    陆今安拉开门,看见两个孩子在门口的一侧等候着,一个蹲着抽烟,一个靠在墙边盯着地面。

    “还以为你们已经走了。”

    陆况野叼着烟,故意在陆今安面前熏着, “走啥走,来都来了,接你回家呢。”

    吴瑾承的一只手被旁边的人紧紧箍着,语气越来越弱,“我还没到下班时间。”

    陆今安手臂一拉,就将吴瑾承拢到臂弯里,“还上什么班啊,小孩子家家的,老师带你们去吃大餐。”

    几人沿着闹哄哄的街道而行,陆今安拢着吴瑾承在前面,陆况野扯着陆今安后背的衣服闹腾。

    “你为什么只抱他!你偏心是不是陆今安!”

    “因为你吸烟,臭死了。”

    “我做做样子的,没吸!”

    “小承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为,什,么,不,理,我!你完蛋了!陆今安!”

    哎哎哎,陆今安拉着吴瑾承跑马路中间把任性的陆况野抓回来按着头开始数落教训后又准备哄。

    吴瑾承在一这场欢歌笑语中也是重新展开了笑颜,只是拐弯处的末尾,不经意地回过头,目光落在那个咖啡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