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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猫:零帧起爪,构筑神秘组织 第十四折 回忆!雨夜的哭泣

    圆雀愣了一会,鼓着脸颊,偏过头。

    可恶!

    早知道不设置这么小的年龄了。

    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嘛!

    还被当成小孩子一样被教训。

    真讨厌。

    看到圆雀红彤彤的侧脸,白糖没忍住,悄悄伸指戳了戳。

    “白糖——”圆雀下意识高声开口。

    想起目前的设定后,不情不愿地加上一句:”哥哥!你太过分了。”

    “哎。”原本被吼懵的白糖瞬间舒服了。

    也没有在乎圆雀讲话的内容。

    ……难以评价。

    是另外三小只共同的评价。

    即便身处高压情况下,也能在伙伴的陪伴下享受到欢乐。

    分神注意到这一点,唐明不禁更加欣慰地笑笑。

    然而,身侧一道饱含同样意味的笑声响起。

    那也有着和他一样的,看到孩子慢慢成长的成就感。

    唐明侧目看去,发现是绘窗。

    这孩子……

    不知怎么的,唐明忽然陷入了一阵情绪的翻滚之中。

    再抬起双眼之后,对上的是绘窗和五个小孩子忧虑的目光。

    耳边,是绘窗和那些孩子渐渐重合的嗓音。

    “唐明师傅?”

    “怎么了,师傅?”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后,唐明久远地回忆开启。

    咚锵镇内簌簌而下的雨夜。

    绘窗的床上没有那只乖乖巧巧,从来准点睡觉的小团子的身影。

    不仅如此,整个星罗班中也没有绘窗。

    倒是星罗班的门有被掀开的痕迹,门外也有爪印。

    绘窗出门了。

    可外面是倾盆大雨,又能去到哪里?

    班主负责安抚着找不到哥哥,哭闹的武崧、大飞和小青。

    唐明则是撑着伞,披着夜幕的暗辉奔走在咚锵镇中。

    “绘窗……绘窗——”

    呼唤声持续了几分钟后,在巴山水源后的小山坡处得到回应。

    “唐明师傅,您怎么出来了?”

    小绘窗慌里慌张地站起身,补充道:“雨天路滑。”

    既然如此,那你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唐明那时很想问一句。

    但经过短暂时间的相处,他明白,这孩子很害羞。

    这么直白的说,他恐怕会被自己的愧疚心折磨。

    “你在这里做什么,下雨了,天也晚了。”唐明问。

    他带了最宽大的油纸伞,能把小灰猫拽出沉闷雨幕。

    “……我想姨婆了。”唐明还记得绘窗说这话时的神情。

    往常竖在耳朵上的耳朵耷拉下来,贴着头皮。

    就像尾巴垂在湿淋淋的地面上,跟没了支撑的骨头一样。

    平日里干干净净的小猫咪,现在身上没一块好看的地方了。

    小灰猫真成了小灰脸,双爪都是泥泞的尘土。

    身上的衣衫湿透,沙啦沙啦地往地上滴水。

    唐明取出一块帕子,替小绘窗擦了擦。

    “我、我自己来就好,不劳烦您……”

    小小年纪,绘窗就学会了不接受太多无偿的善意。

    怪叫猫心疼的。

    “傻孩子,这没什么劳不劳烦一说。”唐明这么说。

    可小绘窗比现在的绘窗,要固执几倍。

    唐明拗不过,也不想戳中小猫的自尊心,由他去了。

    绘窗的姨婆他听说过几次,是小灰猫的亲猫。

    可惜,也死在了魔物的爪下。

    “想姨婆了,怎么半夜跑出来?”唐明想了想,问道。

    小绘窗纠结了一会,把身后及腰的长发轻轻拽了一小缕,挪到身前。

    唐明本来不懂他想表达些什么。

    直到小灰猫拨开发丝,取出一根金链条穿过吊孔的小吊坠。

    其中那神秘又深厚的力量,一下引起了唐明的注意。

    “这是什么东西?”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

    尽管那也不是特别的友好,依旧充满了一股探究意味就是了。

    小绘窗蹙着眉间,仔细思考的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摇摇头。

    很奇怪,他不知道。

    不止这一点。

    当天过后,小绘窗甚至不记得自己有一位姨婆。

    慢慢随着时间的推移,唐明也忘记了这事。

    特别怪异又细思极恐的一件事。

    直到现在唐明才想起来。

    唐明仍旧记得,那块墓确切的位置。

    上面没有任何的刻字和涂画,就是一块空白的墓碑。

    显然,当时的小绘窗也不是很记得他的姨婆是谁。

    范围性且影响极大的记忆消除。

    后来在录宗,星罗班小分队进入吊坠器灵的空间。

    唐明亲眼看绘窗的记忆解封,又听孩子们说了手宗的事。

    他想,绘窗的记忆一定有问题。

    说不定便是像武崧那样,被家猫封锁。

    也有可能是这吊坠的力量。

    具体如何,背后是否有一些阴谋,唐明皆不知。

    唐明还能记住的,是那天晚上抱着他哭喊的小灰猫。

    小时候的绘窗情绪还不是非常内敛,至少他会对慈蔼的长辈卸下防备。

    唐明温声安抚一会,雨下的更大了些许。

    小绘窗努力地把全身擦得干净些后,问唐明。

    “我可以,抱一抱您吗?一小会就可以的,真的……”

    那胆怯的小模样,唐明至今回想起来仍会心软。

    一个拥抱平平无奇,只能带来一些温度。

    但在某些时候,却可以成为情绪闸口的开关,将洪流释放出来。

    “唐明师傅,我没有姨婆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压抑的哭声起初并不响亮,呼吸都因为过度的扼制而变形、错乱。

    颤颤巍巍的,像渐渐变小的雨声,落地后便无声。

    就连声音也是一样的。

    如果唐明并非实力可以,耳力过猫,还真是听不见。

    他本来是不太会安慰小猫的。

    但经过逃亡的几个月之后,也从班主、无忧和荣光那学了些。

    慢慢地由拥抱变为合拢住的姿势,爪落在小猫单薄的背。

    轻轻地拍,一下接一下之间要隔开一小段时间。

    小猫没有抗拒的意思,再把声音放柔和,轻声安慰。

    “我们大家都在呢,我们大家都会陪着你的。”

    当某句话得到小猫的反应,那么久一直轻柔地缓声重复。

    一般进行到这里,小猫就会脱离情绪风暴,渐渐昏睡过去。

    可是小绘窗并没有。

    他过于压迫的那些情绪,早已积累到顶峰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倒不是以迁怒那样的谩骂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