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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难宠 第十八章 山中遇险

    赵诚越想越觉得自己占理,沈蕴一声不响就带着孩子离开了侯府,只给自己送来一封语焉不详的信,这不是私逃是什么?

    “爹——”

    “啪!”

    他刚想再说,眼前却飞来一只花瓶,赵诚惊得慌忙后退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那花瓶掉在地上,砸得粉碎。

    “住口,我说了,住口!”

    赵方颇为头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平泰侯府是祖宗传下来的基业,到了他手中虽然没什么建树,却也四平八稳,可看着赵诚这毛毛躁躁的模样,赵方便发愁得很。

    他这儿子被宠坏了,只会吃喝玩乐,虽然人在朝中供职,可那些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却是一窍不通。

    这也就算了,谁知如今,就连赵方说过的话,赵诚也开始当做耳旁风!

    等他百年之后,将侯府交给赵诚?

    说不准他未过奈何桥,这祖宗家产就要完蛋了!

    赵方越想越气,又抄起博古架上的一座摆件,狠狠朝着赵诚砸了过去。

    “逆子!你若再敢动休妻的念头,老夫便请旨,让圣上革了你的官职,放你到西北去养马,省得你把整个侯府都祸害了去!”

    赵诚捂着被砸得生疼的胳膊,却不敢言语。

    父亲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赵诚生怕他当真出手,自己可不想去那等苦寒之地。

    赵诚立刻便歇了心思,只是面上还有些过不去,梗着脖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哇——”

    屋中终于安静下来,小小的哭声又随之响起,原来是赵成柏,方才被二人的争吵吓住,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赵方冷淡垂眸,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看见自己的长孙也在屋中。

    可那又怎样?不过是个庶子,还是外室所生。

    杨春月急忙小步过去,将儿子抱在怀中,哄了几声,赵成柏的哭声便立刻小了下去。

    赵诚恰好也寻着了由头,板着脸从父亲身边大步走开,又挤出一个笑容,逗弄起自己的儿子来。

    这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画面,赵方却不耐烦多看,扭头便大步离开,将门摔得震天响。

    听见响声,赵诚浑身一僵,空闲的那只手又死死地攥成了拳头。

    “夫君,您也莫要与父亲赌气了,父亲所言,定是为了夫君,为了侯府好的。”

    看准机会,杨春月柔声开口,劝起了赵诚。

    这平泰侯府之中,握有大权的人毕竟还是赵方。

    赵诚哼了一声,仍是拉不下面子。

    他也是做了父亲的人,却被自己的爹当着儿子又打又骂,一张脸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搁才好。

    杨春月又哄了好几句,才将赵诚的一身毛抚顺,又不着痕迹地拿话刺了沈蕴一回,方才带着赵成柏回到自己院中。

    谁承想,人还没进到屋里,便看见刘妈妈快步走了上来。

    “杨姨娘这是去什么地方了?”

    听着这刺耳的称呼,杨春月便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却并未有所表现,“带着成柏去见见夫君,刘妈妈有事找妾身?”

    “那可不敢,是夫人有令,杨姨娘毕竟不是咱们京中出身的大家闺秀,规矩上怕是不妥帖,前些时日,杨姨娘已经将这平泰侯府的日子适应得差不多了,从今日开始,便由老奴替姨娘教导规矩礼仪。”

    刘妈妈躬着身子,头颅低垂,也藏不住语气中的轻视。

    “恕老奴直言,以您的身份,该称呼世子爷!”

    杨春月的脸上顿时血色褪尽!

    可她也不敢与刘妈妈相争,只能忍气吞声地应下,又按着刘妈妈的要求,认认真真地学习起来。

    直到两日过去,杨春月浑身酸痛地倒在床上,方才回过神来。

    婆母宁氏念在她生了成柏的份上,对自己的态度一向不错,何至于一反常态,让刘妈妈来磋磨自己?

    只怕是自己去寻赵诚,又被公公看到,方才受了迁怒。

    想起赵方对沈蕴的种种袒护,杨春月的心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她定要想个办法,早些将沈蕴弄出府去才好!

    “阿嚏——”

    银霜山,峡谷底,正深一脚浅一脚走在石滩上的沈蕴,忽然打了个喷嚏。

    “冷了?”

    萧钰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沈蕴抽抽鼻子,摇了摇头。

    “许是有风罢了。”

    经过这两日的徒步,一行人已经下到了峡谷底部,正沿着枯水的石滩搜索,寻找那朱沙花的踪迹。

    “天要黑了,又起了风,晚上或许要下雨,我看今日先找到这儿,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下来。”

    萧钰抬起头,的确感到阵阵冷风吹过,还带着一丝水汽,不由得出声阻拦。

    他们眼下身在峡谷之中,若是下雨涨了水,那便危险了。

    天色确实昏暗,沈蕴也点了点头,弯腰寻了几块石头,打算做个标记。

    昨日便是如此,他们在山上休息,等天亮后,再循着标记继续向前。

    谁知刚弯下腰,沈蕴余光里便出现了一支摇曳的茎秆,花叶细长,正是朱沙!

    “大人你看!”

    沈蕴顿时僵住,又揉了揉眼睛,轻声唤着萧钰,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萧钰也放轻了声音,“不错,正是朱沙花!”

    竟然这般凑巧!

    二人连忙上前将花摘下,按照孙长老所说,将其浸泡在药汤之中,又小心翼翼地将坛子密封起来。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酝酿着一场大雨的夜空,黯淡得连一丝星芒都找不到。

    “走吧,我们要快些上山了。”

    萧钰打起随身的火折子走在前方,沈蕴牢牢抱着药坛跟在后面。

    刚离开峡谷,进入山中,萧钰的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

    “怎——”

    沈蕴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他背上,正要开口询问,却被他轻轻捂住了口鼻。

    “前方何人?报上名来,莫要这般偷偷摸摸!”

    沈蕴眼前一片黑暗,萧钰却看得分明,山道一侧的树林之后影影绰绰,明显是有人埋伏。

    见伪装被看破,林后之人也不再躲藏,将手中武器一亮,便大喝着一股脑地冲了出来。

    “萧钰,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