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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26个男房客 第310章 弟妻

    电话挂断,我没启动发动机,自后视镜望去,远方能看见几辆车换了位置。

    我嗤笑一声,心中早有预料。

    过河拆桥。

    藏弓烹狗。

    嘉措打电话不是关心我,是赤裸裸的试探。

    要是我贪得无厌,想要仗着这点子人情,从她手里获得更多的利益,她会直接反水,拒绝同我合作。

    再过分点,说不定我这条命,都得留在藏区。

    这世道上无人不贪财,无利不起早。

    一个人尚且还保留着人性,一定是利益不足够,难以驱使她做出更恶劣的举动。

    现在对嘉措而言,舒立业手底下的商道,就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但凡有人敢啃她叼进嘴里的饼,她一定会连带着对方的骨头渣子,都一块吞吃入腹。

    无所谓。

    我本就没打算从她手里抢这块大饼。

    之前签订的合同,和对接好的虫草商路,全都由嘉措代为委托管理。

    那一式两份的合同,已经寄回内地,有了法律效应。

    不管此后她接管舒立业的商路,做的再大再小,都与我无关,我只要我最初要的这一部分渠道。

    贪心是原罪,处于底层时,贪婪能让我往上爬。

    爬到上面以后,贪婪会把我彻底按死在淤泥里。

    以前,我是在浮躁的心态和郁郁不得志的痛苦中争斗,拼命为自己厮杀出一条成功之路。

    现在,我则是要在贪婪与无尽的欲望之间博弈,让亢奋的心绪持续平稳。

    手里抖落的烟头,刚烧灭一节,鼓噪着的肺腑,已经开始渴望尼古丁的存在。

    我望着那猩红的烟头,抬手摁灭。

    元宇算不上聪明,做事总留点把柄,但她胜在足够心狠。

    一个女人心狠到极致的时候,能绝大程度上蒙蔽大部分人的思绪。

    四十来岁老来得女,就那么个独生子,捧在心里呵护着,平时恨不得当个眼珠子一样揣在兜里。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直接断尾逃生。

    爹的,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能拿来当棋子,说不要就不要,谁能算得准她如此狠心。

    她要是坑我个几万几十万,我说不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当这笔钱是拿来买她股份的费用,眼一睁一闭放她跑了。

    偏偏这货怀恨在心,回手杀了个回马枪。

    想到季淮卡在车座中间,浑身是血的姿态,还有那九死一生的惊险时刻,我就恨到咬牙。

    谁能容忍一个危险因子在外潜伏?

    要是她哪日又一时兴起,没了理智开车撞我,那我岂不是后半生全毁她手上了?

    我能逃得过一次,难道还能逃得过第二次,第三次吗?

    骟蛋的事来一次就够了。

    车辆开到了最终的目的地。

    我用力踹开门的那一瞬,元宇一个转身,就要从窗户处逃跑,只可惜她的速度没有别人快,被一把摁住,往回一拉,直接给架在了地上。

    元宇勉强从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牙关都在发颤:

    “好巧啊思榆,好久不见。”

    “是好久没见,从首都躲到藏区,你这一路跑的还挺艰辛。”

    “这不是为了追寻人生理想.....”元宇不知廉耻的说道。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我反手一巴掌抽在了脸上。

    我紧掐着她的下颌,嗓音冷淡:“你的人生理想,就是为了撞死我?”

    元宇脸上讨好的笑逐渐消失。

    她这段日子东躲西藏,过的也不好,脸型干瘪的凹陷下去,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有种濒临崩溃的绝望感。

    这次她没像之前一样,试图说些好言好语哄我。

    或许是她也知道大限将至,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灰败,从牙缝里憋出了几个字眼:

    “能找到这,算你有本事,我认栽还不行吗。”

    我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烟雾,吐到了她的脸上。

    在她扭头闪躲的时候,我嗤笑道:

    “元宇,你以为千里迢迢逃到藏区,下辈子就平安无事了?”

    “我告诉你,我这人最恨别人算计到我身上,敢惹我,你就得做好去死的准备。”

    我按着她的头,往地上狠磕,流淌的鲜血顺着她的口鼻往下流,元宇颤抖着肩膀道: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思榆,你报警吧。”

    “现在想让我报警,迟了。”

    我起身让出位置,让几个藏族大姐,帮忙把她捆起来。

    在元宇惊恐的眼神下,她的口腔被最后一根绳子捆住。

    嘉措安排的领头人道:“真要弄死她?”

    “遵纪守法。”我漫不经心的笑道,“弄不死,先折腾一顿,过几天再送去警局。”

    元宇上警车的那一天,是我在藏区感受到阳光最灼热的一天。

    甚至连外套都觉得多余,浑身躁动到想要彻底放飞自我。

    早上我目送元宇被押送走,下午则是我自己启程返航。

    嘉措为此特意准备了一场送别宴。

    她坐在主位,调养好的美夫坐在她的身侧,似乎不太愿意与她交流,但也称得上是和谐的景象。

    返程坐的是藏区游商的车,周峤不用开车,没一会儿就喝到脸颊泛红。

    她靠在我身侧,离谱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能维持笔直的坐姿:

    “老大,你的两房骄夫,似乎要打起来了。”

    “打不起来。”我瞥了眼上头坐着的两男,语气平静道,“他们只会想尽办法,体现他们的价值。”

    认祖归宗,这对双胞胎穿上了颜色相近的藏袍。

    可被岁月洗礼,纵使穿着相同颜色的衣物,也能明显看出来两人的区别。

    除了眉眼间相似以外,可以称得上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冉洛最先下来给我盛酒,酒水从杯子口落入了我的杯中,他接着俯身的动作靠近我,宛如我们初见时,他弯腰捡起虫草的姿态:

    “你要回内地了。”冉洛道,“梵然跟我说了你们之间的故事。”

    我不动声色道:“他怎么说的?”

    “他说你是我的弟妻。”

    在我旁边喝酒的周峤,发出了很重的一声咳嗽声,似乎比我还要紧张。

    只可惜我对她这货的反应完全不在意,只是淡然地往嘴里送了一口酒。

    “你怎么想的?”

    “我不在意这些。”冉洛出乎意料的坦荡,“我们已经谈好了,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切的决定全都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