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污之地 第41章 以盐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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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张溢阳和陆浩天按计划，白天用功学习，连中午吃饭午休的时间也不放过。
明婷慧在学校也陪着张溢阳一起学习。
杨耀宗上课倒是认真，下课了就老往高二一班跑，去看宋雯琪，尽管宋雯琪只是待在教室里没出来见他。
起初杨耀宗早上还给宋雯琪送早饭，但是被宋雯琪拒绝了。
放学，杨耀宗想送宋雯琪回家，但是宋雯琪不让，他就偷偷跟在后面，但是被宋雯琪发现了，宋雯琪后面几天就让张帆送自己回家，杨耀宗才没有偷偷跟在宋雯琪身后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离高考越来越近...
周末白天张溢阳三兄弟和明婷慧聚在一起学习，晚上七点张溢阳和陆浩天就到歌舞厅，今天杨耀宗和明婷慧都提出先送张溢阳两人过去上班，杨耀宗再送明婷慧回家，顺便看看他们工作环境，是不是陆浩天吹牛那般好。
四人到了后厨，眼见陆浩天并没有吹牛，此时阿威正好过来吩咐张溢阳两人先烤点烧烤送黑哥办公室里去，他接待客人。
阿威看见明婷慧来了，笑着打趣道：“你们两个真是如胶似漆啊。”
“威哥。”明婷慧和杨耀宗礼貌地叫道。
明婷慧怕阿威怪张溢阳带她们来这里，赶忙说道：“威哥，待会儿我们就走。绝不耽误他们工作。”
阿威如今是越来越有主管，小领导的味道了，梳着背头、干净发亮的皮鞋，笑着说：“我不是那意思，不过他们俩烤烧烤也没什么看头，油烟大，待会儿去你俩大厅坐会儿吧，我请客。”阿威怕明婷慧一个人也不愿意去，把杨耀宗也叫上了。
杨耀宗虽然有钱，但是也不是特别有钱，他因为学生的身份和资金的厚度，还没来汉东卡拉ok歌舞厅玩过，充满着期待。
明婷慧也不想那么早走，明天反正星期天不用上学，她想等张溢阳下班，“那我可以等溢阳下班吗？”
“当然可以，溢阳你们忙着，你们的朋友交给我。走啦。”阿威满脸春风得意的样子。
张溢阳有点不放心明婷慧两人，也不知道阿威该不该完全信任，但是都在歌舞厅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大不了等会儿空闲下来就出去看看。他点了点头说：“你们玩累了就先回去，不用等我们下班。”
“知道了。我会安全送她回家。”杨耀宗说道。
两人到了大厅，看着灯红酒绿的场景，喧嚣的dJ、热舞的消费者、台上性感的钢管舞...
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的明婷慧显得有些生涩、拘谨，但不排斥这热闹的氛围。
歌舞厅上空是镂空型的，二楼和三楼三面靠墙凸出来的走廊上都是供人坐着观赏喝酒的地方。
阿威带两人到了二楼走廊的一处角落坐下，在这里依然可以看见一楼的全景，叫了一瓶威士忌给两人倒上，杨耀宗没喝过这种酒，倒是想尝尝，明婷慧觉得来这种地方喝酒，怕喝醉了不安全，婉拒道：“威哥，有白开水吗？我喝白开水就好。”
杨耀宗也出于安全着想，而且他还要负责明婷慧的安全，自己也不能喝多了，说道：“对，威哥，我们喝白开水就好，这酒我尝过一点就行了。”杨耀宗只喝了一小口。
阿威也不强迫两人，对旁边路过穿着白色西装，打着黑色蝴蝶结，手托托盘的服务生，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拿两瓶雪碧过来。”
“好的威哥。”服务生自然是认识阿威的。
阿威笑道：“白开水有什么好喝的，喝点带味的，我们这里原本没卖饮料，只是有的人喜欢拿雪碧兑洋酒喝。”
明婷慧和杨耀宗看阿威没有强迫他们，也放心了。
杨耀宗虽说这是第二次进来了，但第一次进来也没仔细看过这里面长什么样，有什么娱乐项目。他和明婷慧新鲜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楼下的调酒师耍着各种花样调酒、楼下跳钢管舞的换成了四个年轻女生在大厅四处角落较靠中央的站台上穿着比基尼舞动着身姿，还有许多男的围在站台下面望着她们一起扭动身体、吹口哨...
杨耀宗此刻心中汹涌澎湃、看得还有点不好意思了，而明婷慧看着那些女生有点嫉妒，担心张溢阳天天在这里上班看这些女的犯花痴...
杨耀宗和明婷慧侧着脸看着楼下，阿威则意味深长地看着明婷慧地侧脸小口喝着酒...
不一会儿他们身后的房间门一打开，里面的音乐传了出来，吸引了他们三人的视线，往后看去，一个胖胖的女人左拥右抱两个男生出来，还在其中一个男生脸上亲了一口，笑得可得意了。
明婷慧和杨耀宗都惊呆了，平时听过花心男人左拥右抱，可没见过女的还能这么...今晚可是见识了。
阿威明白两人的心理活动，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一样充满好奇和吃惊...
阿威的耳麦里传来声音，阿威对两人说道：“我刚刚给你们叫了一些烧烤，你们好好玩，吃的喝的不够叫服务生就好，我请客。我现在有点事要去处理，先离开一下。”
“谢谢威哥。”杨耀宗觉得阿威挺讲义气的，出手还大方，热情款待他们。
“谢谢威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让阿威破费，明婷慧挺不好意思的。
阿威离开后，杨耀宗说道：“下次要是还能来，我真想把雯琪也带上。”
“天天想着你那小学妹呢。”宋雯琪一个白眼过去，嘲笑着他。
阿威和两个手下到了三楼一个包厢里面，包厢里面已经有两个手下站着，沙发上有一个汉东卡拉ok歌舞厅里的“公主”。
“公主”旁边皮肤粗砺、面孔布满沟壑般的皱纹、额头微蹙，但是双目有神、身材微佳，有些许的啤酒肚的建材老板苏平一手搂着“公主”的腰斜靠在沙发上。
阿威开门进去坐在苏平对面，拿着一只酒杯把玩着，口吻委婉地说道：“苏老板，今日有钱消费了？”
苏平一脸不耐烦说道：“都说了，等我资金回笼就把钱结给你们。你们昆哥跟我老相识了，我还能赖账不成？”
阿威在自行车赛场就认识苏平了，知道苏平和曹昆生意上有往来，所以也不敢太放肆，况且这苏平也不是善茬，小人一个。
这时，黑仔带着一个手下走了进来，语气严肃说道：“苏老板，正因为你和昆哥老相识，我们才会在赌场借钱给你。可是这么久了，赌场里的钱还未还，歌舞厅里又赊下账了。我们这里的人也不能一直给你白玩吧。”
阿威看见黑仔进来的时候，就立马起身，让黑仔坐下了。
黑仔一边说一边挥手让“公主”出去，“公主”得令马上起身走了，她早想离开了，这大叔没钱还想碰她。
苏平知道黑仔是曹昆跟前的红人，是个狠角色，看黑仔今天也是要跟自己算账了，他起身坐好，语气缓和了一点，故作谦态说：“我最近真的是资金周转不开，都是那狗屁初立天一直拖着不给我结账。”说着说着他还怒了。
“那是你们的事，我们昆哥可也等着你的一千万周转。今天你不还清，只怕要躺着出这道门了。”
黑仔的语气虽然很平和，但是气势逼人，苏平感到一阵寒栗，心慌了，“再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还！今后蒋总拿货，我打九折！”苏平知道曹昆是华东集团蒋总的人，搬出蒋总说事。
黑仔似乎不太满意，起身在他身旁手下拎的黑色塑料袋里抓了一把盐，走到苏平跟前，捏住苏平的嘴使之张开，把手中的盐强制塞进苏平嘴里，还用手堵着苏平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苏平挣扎中不小心吞下了一些盐，那么多盐巴不敢下咽，但是含在嘴里，嘴里的温度使盐在融化成水，咸味的浓度高达到渐渐发苦，甚至灼烧着口腔和嗓子儿。
盐水含在嘴里快要包不住了，苏平泪流满面，使劲儿挣扎，黑仔一脸淡定地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将盐吐出来。
苏平跪地求饶，左手举起来竖起四根手指头给黑仔看。黑仔才松开了他的手，把桌上的酒倒在自己的手上，清洗着捂了苏平嘴的手。
苏平得到自由，马上将盐和盐水吐了出来，将桌上酒杯里的酒涮着自己的嘴...
手下把桌上的纸巾递给黑仔擦手。
阿威看着黑仔，只觉得黑仔好酷，又学了一招。
黑仔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说道：“给苏老板拿水来。看苏老板这么有诚意，今晚的消费我买了。其余的一千万，还是麻烦苏老板签名按个手印，三天内还清，今后蒋总拿货打四折。”黑仔的手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合同和一支笔、一个印泥...
苏平虽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妥协，否则今天自己可能真的没命走出这里，苏平把这一切的都怪在了初立天的头上，心里对初立天产生了恨意。
黑仔看苏平签完字、按好手印就放他走了。
“黑哥，打四折，那苏平都没钱赚，甚至会倒亏钱，他真的会认？”阿威担心苏平后面赖账。
黑仔笑了笑说：“他肯定不会认的，我也没打算让他认。”
阿威迷糊了...
黑仔看着阿威不明白的样子，笑了笑说道：“重点是在前一份合同，催他还钱是真的，为了让苏平去逼天骄房地产初立天要钱的导火索。最近天骄房地产在跟我们竞标一块地，苏平这人表面看着胆小怕事，背地里就是一个小人，让他去烦一烦初立天。一千万三天内也得收回来，这苏平好赌，就怕他输个倾家荡产，到时候只能拿他命抵，他的命可不值那么多钱。”华东集团下面许多产业，其中包括房地产，曹昆就是帮华东集团董事长之一蒋总做见不得人的事的黑手。
这苏平因为好赌连别墅都卖了，常常赌博输了，回家还要把所有的不顺发泄在自己老婆身上，最后他老婆与他离婚，离婚后的苏平更加肆无忌惮了，因为汉东卡拉ok歌舞厅的“公主”出了名的漂亮，所以苏平最喜欢去的两个地方就是赌场和汉东。
“三天内他还不了钱怎么办？”
“苏平能当上建材老板，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只是可惜他壮大建材厂后就染上了赌博...如果他拿不回来，他有个二十来岁的儿子，抓来还有点用处。”
“黑哥，一箭双雕啊，你真厉害。”阿威由衷佩服，拍着黑仔马屁。
“好好学，我十多岁就跟着昆哥，也是学来的。”昆哥的儿子结婚后，昆哥有心把生意慢慢交给自己儿子手里，所以想培养一些年轻人成为自己儿子的帮手，而阿威和昆哥儿子年龄差不多，人也比较机灵，也是从基层做起来的，加上阿威先前和阿涛的关系，黑仔觉得阿威是个人选，可以暗地里培养着看看。
“我一定好好跟着黑哥学习，提高自己，帮黑哥干好事情。”阿威粲然一笑，此时觉得自己来对地方、跟对人了，至少现在家里不用为钱发愁，自己也感受到了黑仔对自己的看重，想好好做事回报黑哥。
“是帮昆哥干事。”黑哥拍了拍阿威肩膀，离开了包厢，阿威后脚也跟了出去，站在包厢外走廊上站着看了看二楼的明婷慧和杨耀宗...
此时许多间包厢里都有一位大大小小的老板和歌舞厅里的其他主管。
那些老板打着消费的名义给歌舞厅送钱，叫了很多酒喝都没喝，但是钱倒是花出去了，就是所谓的花钱办事。
第二天吃过午饭，吴玉芳去上班了，吕斌外出玩儿去了，张文峰也出去喝茶打牌了，张溢阳没有跟明婷慧约见面，知道明婷慧在家里做着手工活攒钱，但是他打算给她惊喜，去明婷慧家接她。
而吕子进之前睡懒觉，叫他起来吃午饭，也不起，现在起床了，在给张文峰打电话，称呼都没有，理直气壮，像别人欠他似的口吻说：“我要吃牛排。”
张文峰正在打牌，这手机也是最近刚买的，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打牌，语气柔和地说：“叔叔正在打牌走不开，你过来拿钱自己去吃行吗？”
吕子进听说可以拿到钱自己去吃，更高兴了，说：“好。”
“那你来海棠茶馆找我，就是车站的对面...”
吕子进平时就会玩游戏、看电视，不怎么出门的人，哪儿找得到，就算他找得到也不想走一趟，说：“我找不到。”
“家里还有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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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杨耀宗想送宋雯琪回家，但是宋雯琪不让，他就偷偷跟在后面，但是被宋雯琪发现了，宋雯琪后面几天就让张帆送自己回家，杨耀宗才没有偷偷跟在宋雯琪身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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