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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邻世界 第51章 生日聚会准备

    文艺汇演期间到校不需要起太早,祁牧把闹钟设在八点,想着美美地睡上一觉。

    不曾想,唤醒他的不是闹铃,而是手机电话的铃声,祁牧有些费劲地睁开了眼睛,一看时间,还不到七点:“这么早打电话过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最好是有什么急事要说!”

    对面的方严似乎比他还要疑惑:“祁牧

    你在说什么,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我可是专门大清早起来给你送祝福的,你自己不会给忘了吧?”

    生日?祁牧愣了两秒,猛地一拍脑门:“……哦,对,昨天玩的太狠,有些睡糊涂了,真感谢你还记得。”

    今天是他作为祁牧正式被确定身份的日子,身份证上的生日也因此定在了这一天,由于不想被朋友们多问,祁牧在外面从来过的都是今天这个生日,真正的生日时仅有养父母祁川和杨芝琴为自己庆祝——现在看来,这些秘密在那所谓的超常环境中也早已被许浅所知晓,或许还要再加上个王洁。

    “咱俩谁跟谁啊,晚上场子定好了吗?把许浅一起叫来玩玩吧。”方严声音很是期盼。

    祁牧揶揄道:“我看这才是你这么早打来电话的真正目的吧!”

    “这不是顺便的事嘛,毕竟你们现在关系这么好……”

    挂断电话,这个觉也彻底睡不成了。开学前后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让祁牧都忘了自己名义上的生日到了这件事,不过聚会的场地和该邀请的朋友早在暑假时就搞定了,倒不用那么担心。就像方严说的那样,真需要邀请的人应该只剩下许浅和王洁了。

    今天几人依旧没有节目,就在昨天的毯子上继续着“操场野营”,今天方严没有再跑出去找人玩了,剩下三人不好再谈论那些秘密组织相关的事,只能聊些有的没的,不知谁开的头,最后竟聊到了紫山上去。

    祁牧本以为这件事说出来会引来方严的调侃,没想到他居然一脸惊讶的表情,这样说道:“祁牧和许浅?你们那两天居然去紫山了?”

    “那几天不是刚开放嘛,我就喊他们两去了,有什么问题?”王洁呛着他,一转头,却对上了祁牧和许浅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心虚地停住了嘴。

    方严心大,没注意到这些,正打开手机搜索引擎翻找着什么:“问题可大了……在这里,你们看!”

    方严手机上显示着一条一周前的新闻,新闻的标题和封面都很夺目:《震惊!紫山后山某地惊现凶案现场!》,配图的照片拍的是一座不深的山洞,洞内地面上洒满了血迹,场面触目惊心。

    祁牧和许浅的目光顿时就被吸引了过去,开始认真研读起这则新闻来。正文说道,有几名前往紫山的游客喜欢剑走偏锋,并没有走紫山公园安排的路线,反而选择了人迹罕至的后山,沿着一条只有猎户偶尔会走的小道进入了深山之中。

    在距离紫山之巅约莫三公里的地方,一行人发现了一处僻静的山洞,队伍里的两位女性说走累了,想要进去休息一会儿,剩下的男士就站在洞外,准备点根烟抽,可烟还没有点上,就听见了女人们的尖叫声。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旅客们报警,警方赶到后也被满地鲜血的场景给吓到了,认为可能发生了一起血腥的命案。

    可经过现场勘察后,却从血迹中提取出了两女一男共三个人的血。

    地上的血迹若全是一个人的,那是绝对的致死量,但对三个人来说就没有那么致命了,而且现场也十分的“干净”,除了洞内凌乱的场面外,洞外找不到一丝血滴的痕迹,出动了警犬也没能嗅到一点气味,无论人还是血。就像是那三个人在洞内流失了大量的血迹然后又凭空消失了一般。

    目前警方还没能对这件事进行定性,于是借由新闻发布,向社会各界征集线索。

    “血迹产生的时间就在我们到达紫山的第二天!”许浅注意到了征集线索上面的那行字。

    两人面面相觑,祁牧不免想到了前天晚上他们在紫山之巅遇见的那两个女人,朝朝暮暮。许浅虽然没有明说,但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也能或多或少地猜了两人秘密组织成员身份,现场的血迹中又正好含有两个女人的成分,他不能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只是有方严在场,他没法把这个猜想说出口。

    于是祁牧咧了咧嘴,装作没有在意到任何事的样子:“是吗,这么巧,幸好我们什么怪事都没遇见。”

    “我觉得,这件事肯定不简单,”方严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说不定跟秘密组织有关呢!”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眼前的三人如同被针刺般齐齐颤抖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看着他:“喂,我不就提了嘴秘密组织嘛,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看就是一起打架纠纷的事情罢了,几个人互殴,但伤的不重,不想被警察抓去,于是就各自回家了而已。”祁牧率先缓过神来,看到许浅和王洁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只好自己先反驳道。

    方严只以为是女生们听到秘密组织害怕了,没有对象,把新闻翻到最上面:“你们看作者是谁。”

    “叶宁……沈雁……好像有点眼熟。”这两个名字似乎常常出现在新闻的头版头条上,只是祁牧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真是的,你看新闻从不看作者的吗?”方严翻了个白眼:“这位叶宁叶记者可是《走进秘密组织》专栏的负责人,凡是我们迅海及周边地区有秘密组织出现痕迹的地方他都会去做一份调查报告发表出现,在网上可受欢迎的呢!”

    “既然是他写的这篇文章,一定也跟秘密组织有所关联!”

    祁牧想起来了,那个所谓走近秘密组织的专栏他也曾追过一段时间,只是里面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内容,从未见过一次真凭实据,后来就没有再看了:“你认真琢磨一下好吗,人家也是报道正经新闻的,而且和秘密组织的新闻向来都是泾渭分明——这次新闻更多偏向于警方要求的一份协查通报,怎么可能跟秘密组织扯上关系。”

    “也是,”方严看着新闻,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可普通人身上带着血,怎么做到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的,这不科学。”

    “你忘了那几天不是在下雨?又是在大山里面,几滴血雨一冲不就没了。”祁牧用刚刚想到的说辞解释,道。

    “据说那些血量就算分摊到三个人身上也是极重的伤了,他们居然能自己离开,真是……”

    “我突然想起来了!”王洁猛地打断了方严的话,兴奋地盯着许浅和祁牧:“记得那天去的时候我可没跟你们说要待两天,你们肯定都没带帐篷吧,老实交代,晚上是怎么过夜的?”

    说罢,她还冲着两人猛眨眼睛,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这转移话题的方式未免太生硬了些,而且还偏偏选择了他们最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提起的事,许浅颇为埋怨地瞪了她一眼:“祁牧带得有帐篷,我们俩凑合着一起睡了一晚上呗。”

    “一起睡!”八卦的力量果然强大,方严瞬间忘记了正在纠结的事,两眼发光地抓住祁牧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快说说,感觉怎么样?”

    “停停停,都快让你给晃晕了。”祁牧好不容易按住方严的手,喘了口气才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都没想到要在那里过夜,我也只带了一只单人帐篷,想着爬累了休息时可以有个落脚的地方……”

    就算省略了一些“关键环节”,方严却还是听得津津有味,后来祁牧还是借着通知朋友参加生日聚会才终于脱身。

    大部分人在他早上起来时就用短信通知过了,只是有几个人家里管的严没有买手机,现在只能一个个去找,好在昨天已经一起喊着去操场玩过,知道他们应该在哪里。

    偌大的操场上每个班仅有大致的一个区域,实际上早就混在了一起,如果不像他们这样铺好毯子的,位置相较昨天也有些变动,到中午演出结束为止还有三人没通知到,祁牧只能先回去,等到下午跑一趟。

    方严和王洁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许浅坐在毯子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一本科学周刊杂志,佳人安坐,岁月静好,让来往的人都为之侧目。

    “你回来了。”女生看见他,合上书本站了起来:“刚刚你走之前跟方严说得通知朋友参加生日聚会,是谁的生日?”

    方严居然没有说漏嘴,也是难得,祁牧看了看时间:“先去吃午饭吧,我们边吃饭边说。”

    前天晚上的那家餐馆味道不错,正好离学校也不远,两人便再次来到了那里,好巧不巧,祁牧又一次坐在了窗边的位置上。

    建筑工地的工人们依旧围坐在一起吃着午饭,祁牧对上次那个挂着诡谲笑容的男人还耿耿于怀,这回又看到了这群人,便有目的性地找去,很快便发现了仍旧醒目地坐在人群中央的男人。

    男人的脸上似乎永远挂着一副诡谲莫测的笑容,在对着围绕他的人群说着些什么,更让祁牧感到不寒而栗的是,男人的笑容已经传染到了附近的每一位工人身上,让此刻的场面变得甚是诡异。

    “所以说,到底是谁过生日?还搞得这么神秘。”许浅敲了敲桌子,提醒祁牧继续刚才的话题。

    在这之前,他还要确定一件事:“你是在超常环境里知道的,我跟你是同一天生日的对吧。”

    许浅点头,审视的目光在祁牧身上扫视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好像说过自己是被现在的养父母收养的,所以身份证上的生日比实际晚了一个月,难道说就是今天?”

    足够清楚,清楚到不需要再问什么了,也不知道在那超常环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对许浅毫无保留地坦诚了一切。祁牧露出一个无奈的笑:“猜对了,这种事我又不好跟朋友们大肆宣扬,所以从小到大在外面都过的是今天的这个生日。”

    许浅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刚巧服务员拿来了菜单,堵住了她将要说的话,先点起菜来。

    祁牧微微松了口气,本来应该是由他来邀请的,如果许浅猜到了什么,刚刚先开口说出来的话他就真的要尴尬了。等到许浅点完餐,他连忙抓紧时间说道:“所以今晚我要跟朋友们办一场生日聚会,可以邀请你一起来玩吗?”

    透过上午祁牧离开后方严一些奇怪的话,许浅早就猜到了几分,并不意外,只是她还有些在意的事:“我去的话肯定没问题,不过有件事还是要确认一下的——在场的有几个女生?”

    “不算你的话,也就四个女生,都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了,”注意到许浅不善的目光,祁牧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往年过生日都只有我们男生一起玩,但今天可是我名义上的成年礼,不可能不邀请人家。”

    “好吧,”许浅也不逗他了:“叫上王洁一起应该没问题吧,你们俩在那超常环境里也算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了。”

    “只要她不介意就行。”

    下午,当祁牧在七班的划定区域内找到最后一个叫高静岚的女性朋友时,竟意外地发现她的身旁还坐着一个男生,两人手牵着手,依偎在一起,俨然一副情侣的样子。

    最让祁牧震惊的是,那个男生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一起去后台探险的、方严的朋友,凌险峰。

    “祁牧,听说你最近跟许浅打得火热啊,怎么有空跑到我们班这儿来的?”高静岚看到祁牧,率先打招呼道。

    高静岚过去在祁牧家现在的小区住过几年,一起在小区玩的时候就认识了,加上高二时两人又分在了同一个班,彼此之间算是很熟悉了。

    在祁牧的认知里,高静岚的性格与名字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很是泼辣,跟不熟的人还好,在祁牧这样早就混熟的朋友面前,一张口就能呛地他没话可说,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改,也不知道是怎么跟沉默寡言的凌险峰走到一起的,也许这就是“恋人要互补”言论的一种验证吧。

    在许浅的问题上,祁牧还没有想好怎么跟朋友们解释清楚,只能装作没听清前半段,直奔主题:“今晚我过生日聚会,来通知你一下地点——也不知道弄个手机,想找到你都要费半天劲!”

    “唉,没办法,谁让我家的老爹老妈死活不愿意给我买,一会儿说会耽误学习,一会儿又说会伤害眼睛,总之就是要拖到高中毕业才行,”高静岚咂嘴,不想多谈这个问题,指了指身旁的凌险峰:“这是我的男朋友阿峰,晚上不介意带个家属吧?”

    “当然,位置还空着几个呢,想带几个男朋友都行。”

    “滚一边去!”

    凌险峰没有表现出认识祁牧的样子,他也不想再自作多情地打什么招呼,省得还要费功夫跟高静岚解释,这样就好,也不差一张吃饭的嘴,等到饭桌上见了方严再闹腾吧。

    生日聚会的地点定在了市区大型商场一家不错的餐厅,作为祁牧最好的哥们,方严提前一个小时就来到了餐厅,帮祁牧安排座位和点菜的事情。

    两个人忙活了半天,算是在大家到来前搞定了准备事宜,方严喘了口气:“我去上个厕所,顺便休息会儿,招待人的活就交给你了。”

    “招待人本来就是该我做的,能来帮忙我已经是再感谢不过了,”祁牧拍拍他的肩膀:“剩下的交给我吧。”

    方严走到卫生间门口,竟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老凌,你怎么在这里?”

    “女朋友跟祁牧认识。”凌险峰言简意赅道。

    话虽简练,但足够让人明白,方严也早就习惯了凌险峰的说话方式,只是这样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人居然能交到女朋友,实在让人震惊:“女朋友?谁?不瞒你说除了许浅和王洁,祁牧熟的那几个女生我也都认识的,让我猜猜是哪一个……”

    “别猜了,是我。”高静岚听到声音,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高静岚?你和老凌?”方严看着两人挽在一起的手,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高静岚柳眉倒竖:“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有点意外而已嘛,”方严讪讪道,认识归认识,高静岚这样的性格他可不擅长应付:“都是朋友,在一起了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呢。”

    “才交往了几天,正准备借着这次聚会公之于众的,”高静岚做了个封口的手势:“一会儿回去后要是敢乱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是是是!”方严无奈应付道。

    这是方严第一次在商场的这一层吃饭,也是第一次在这层的卫生间上厕所,当他洗完手准备出来时,才发现卫生间居然有两个方向截然相反的出口。

    “我刚刚是从哪个出口进来的来着?”与凌险峰和高静岚在门口聊会儿天,方严光顾着惊叹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进门后是什么景象。

    只是一条走廊的距离,就算走错了也不过是多绕几步路的事,方严便随意地选择一个出口走了出去。

    外面果然不是进来时的景象,此时再折返回去从厕所里转一圈未免太傻了些,方严环顾四周,看见了一位站在一旁的服务员:“你好,请问七号厅在哪边?”

    服务员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他似乎是感冒了不便说话,做了个手势,示意方严跟着他走。

    两人在走廊里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扇标号为“7”的门前,方严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让他没想到的是,所谓的七号厅里并没有见到祁牧和朋友们,更没有他们忙活半天布置好的桌子餐具,屋内空空如也,仅有两把对向而立的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位老人,正表情温和地看着他。

    七号厅的窗外可以看见迅海市市区最高的一座尖塔建筑,到了晚上可以看见上面绚丽的灯光,是祁牧选厅时特意挑的,当方严发现这里并不能看到尖塔时,他终于意识到了一点:自己是被骗过来的,门外的数字可能也被人作了假。

    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身后却传来了“砰”的一声,大门紧闭,堵住了他的退路。

    “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在方严掏出手机报警之前,座椅上的老人缓缓开了口:“你想要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不过在那之前,可以先听我说几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