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邻世界 第103章 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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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并非陈家汤馆的休息日，因为正值饭点，前两次来时清冷的小巷里门庭若市，人群摩肩接踵，队伍从馆子里一直排到了巷子口，喇叭里叫号的序数已经排到了三百多，场面着实恐怖。
“没记错的话，你们家有独立的包厢不用排队。”祁牧卷卷袖子，摆开了要从人群中挤进去的架势。
“不用跟他们抢，我们不从正门进去。”许浅拉住祁牧，将他刚刚卷起的袖子一点点放了下来：“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莽撞。”
这一句无心之言，像极了母亲过去时时关念的叮咛之语，祁牧的鼻头一酸，竟产生了股抱着许浅大哭上一番的冲动，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生生克制住了这般丢人的举动，努力眨了眨眼，将眼泪憋了回去：“那怎么办？”
“去诊所。”许浅能够察觉出祁牧情绪的变化，只是这个时间地点，她也不方便多问：“孙阿姨在那里等着我们。”
一条巷子里除了陈家汤馆外，就是这间老板娘所开的诊所了，陈家汤馆前的队伍过于庞大，几乎堵住了诊所的大门，导致就算有想要来此看病的人也会敬而远之。
祁牧和许浅走进了大门，诊所的会客室里仅点着一盏暗灯，幽幽照亮了四周，并没有见到老板娘的身影。
“没有人吗？”
“这边。”许浅熟门熟路，走到了会客室的角落处，伸手推开了一扇窄门，露出窄门后细长的隧道。
隧道长达十多米，从方向和距离上判断，已经延伸到了陈家汤馆内部，而等他们从隧道出来后，看到的也是拥有陈家汤馆内部常规装饰的一间房屋。
只是祁牧和许浅都顾不上关注房屋的布置了，因为屋里除了老板娘和孙天鹰这对姑侄外，居然还有几个意料之外的人在场。
“公主？”姜川瑶就坐在餐桌的主座，她的一边坐着贴身侍卫文家两兄妹，除了这三人之外，还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坐在另一边，竟是上次临别前在密道内遇见的魔影。
加上祁牧和许浅，一桌正好八人。
“请坐吧，拖了这么久才见上一面，我对此深感抱歉，”姜川瑶起身，歉意一笑，微微行礼：“这一餐，就当做我的赔礼了。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许浅没有见过魔影，只当她是公主手下的人，视线只是稍做停留，便转到了老板娘那里：“孙阿姨，您和公主认识？”
老板娘依旧热情，起身招呼许浅：“浅浅，祁牧，你们先坐嘛，我和公主也是老朋友了，当年在湾黎医科大学读博的时候就认识了。”
许浅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公主，在那超常环境中，他们就是在北方首都湾黎遇见的公主，那时的公主也的确出示过湾黎医科大学的毕业证书，只是那上面是用的化名，按照她的说法，她从小到大待在湾黎的时间比待在荣京的时间还要长上一些。
似乎倒可以对上。
许浅无声地撇撇嘴，拽了拽祁牧的袖子，示意还在发呆的男生赶紧坐下来。
两人坐定，许浅略微扫了一眼餐桌上已经上好的菜品，这应该是规格相当高的一桌宴席了，基本是有价无市，内含的一些珍稀她也只是在网络上见到过，今天才第一次看到食物本体，陈家汤馆那些美味的汤都没有上桌的余地：“能吃到这些菜品，今天还是沾上公主的光了。”
因为天生的学习能力，许浅闲暇时阅览过各式各类的书籍，见多识广，好歹还认识这些菜品出自何处，只是苦了祁牧，一桌的菜看下来，唯一认识的一道，还是赫赫有名，常年位列全球菜品排行榜第一的“海天一色”。
这道菜原料所需的肉类和菜类、调料、烹饪所用的泉水，分别来自北方西部荒原、中立城市地区雨林、南方近极地地区的结乐群岛以及南方着名景点清月泉，光是原料的运输成本就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天价，更不要说厨师和名气所带来的附加价值，在联合政府那个全球统一的时期，这道菜的名气就响彻了南北。
而在南北分立的当下，原料更加难以互通，这一道菜，就足抵一户寻常人家一年的所有开销。
唯一认出的一道菜就如此夸张，祁牧看向其它菜品中那些他闻所未闻的食材和原料，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这一桌菜加起来，怕是父母留给自己的钱全都拿出来也不够付的吧。
咽了口唾沫，他还是先看向老板娘：“孙阿姨，之前你说要告诉我血液的事……”
同样取走了祁牧一点血液的还有公主，当看见公主与老板娘都在这里时他就想说明这一点了，只是公主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悄悄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似时不想让他把这件事说出来，他就先问了老板娘，毕竟也是老板娘打电话将他们叫了过来。
“是的，已经出结果了，今天本就要说这件事，既然你这么着急，”老板娘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先说结论，你的血液里，的确含有与进化者相同的成分。”
“进化者？”老板娘此前可从来没有表现出知晓进化者一事的意思，祁牧一惊，目光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周餐桌，可见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个老板娘侄子孙天鹰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他才明白自己有些失态了。
天星之上，祁牧的父母和杨清蝶已经向许浅解释过了祁牧血液的问题，来这里的路上，她还在想着该如何与老板娘解释血液成分的事，但这不代表她之前对老板娘没有任何察觉：“孙阿姨，你果然也是一名进化者。”
“在场的除了祁牧，谁又不是呢？”老板娘微微一笑，并不介意，看着祁牧继续道：“你知道进化药剂吗？”
上次见面，公主和文家兄妹已经为他详解过进化药剂的事，祁牧点头。
许浅紧紧盯着老板娘，好在，她从对方的嘴里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就好解释了，简单来说，你在还小的时候，被人注射了大量的试验药剂，能够让一位未来的进化者提前一段时间解开第二道进化链，这种药剂虽不能将你进化者，却使你的血液产生了一定变化——不过大可放心，它不会对你的日常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许浅松了口气，事实与祁牧养父母所说并无差别；祁牧也松了口气，真相并没有超出他的猜测范围，他真怕自己会是一个“变异人”或是其他的什么怪物：“为什么要检验我是不是一位进化者？”
“检验的药物极为稀有，一般而言，用在人的身上只有一个目的——”老板娘的目光在祁牧和许浅身上流连：“你和浅浅，是不是同一天生日？”
“……明白了。”来不及讶异于老板娘居然知道天选者这样隐秘的事，祁牧默然点头，如此看来，幕后之人的目的就是想要检验他是否为天选者，毕竟，他出生在了那个不平凡的日子。
再加上与许浅的亲近，如若不是他真的使不出任何能力，谁都会怀疑，他会不会就是另一位天选者。
要命的是，另一位天选者居然还是他在现实当中认识的人，这段时间里，祁牧在学校几乎明里暗里问出了所有半熟的和熟人朋友的生日，结果都是无功而返。最后还是许浅站出来，认为超常环境里的祁牧应该是为了混淆众人出来后寻找另一位天选者的视线才故意弄出这样一出，实际上对方就是他在进入超常环境后才认识的，这才打消了他从熟人那里找到答案的想法。
毕竟，另一位天选者究竟有没有保留超常环境中的记忆，都是件说不好的事。
眼见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姜川瑶轻轻咳嗽一声，吸引到许浅的注意力：“这一周有没有遇到什么异常的事情？”
唯一称得上异常的，可能就是厚着脸皮住进她家里的杨清蝶了。
祁牧的父母号称他们并不属于那两大秘密组织，那样的话她可不会全信。关于公主的底细，许浅在超常环境里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以那一方的风格，在最后期限到来前，都不会对她造成任何损害。
而与公主一方对立的秘密组织则是异常的神秘，在许浅展露了自己的能力后，自始至终也不曾有人对她声称自己来自那个神秘的势力，这才导致她回来后对天选者和千日倒计时相关的事没有那么上心。
通过祁牧的叙述，早在劫持事件当晚，公主就已经锁定了她的位置，要说这一周来公主一行没有在暗中观察他们的行踪，许浅不信。
“要说异常的话，就是祁牧的那个表姐了，”边上沉默的祁牧听到自己的名字，似乎有些反应，许浅没有回头，伸手在桌子下面掐了一把他的大腿，让他不要多说话：“她为我们找来了全套的《遗迹》，并邀请我们在下周的统一纪念日前往江南的金川湖。”
“居然是《遗迹》吗……”果然，公主既没有问杨清蝶的事，也不追究书的内容：“那你们的决定是？”
“人愿意承包我们出行的所有费用，我们当然没意见了。”许浅稍稍曲解了一下杨清蝶的意思，不过看她迫切的样子，如果自己和祁牧真的提出要承包旅途所有费用，她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公主微微偏头，与另一边的魔影低语几句，脸上浮现出意外的神色，当她转过头来时，如愿说出许浅想要听到的话：“原本我们下一站的目的地就是江南市，如果你们一定要去的话，不如一起吧。”
“没记错的话，你们家有独立的包厢不用排队。”祁牧卷卷袖子，摆开了要从人群中挤进去的架势。
“不用跟他们抢，我们不从正门进去。”许浅拉住祁牧，将他刚刚卷起的袖子一点点放了下来：“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莽撞。”
这一句无心之言，像极了母亲过去时时关念的叮咛之语，祁牧的鼻头一酸，竟产生了股抱着许浅大哭上一番的冲动，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生生克制住了这般丢人的举动，努力眨了眨眼，将眼泪憋了回去：“那怎么办？”
“去诊所。”许浅能够察觉出祁牧情绪的变化，只是这个时间地点，她也不方便多问：“孙阿姨在那里等着我们。”
一条巷子里除了陈家汤馆外，就是这间老板娘所开的诊所了，陈家汤馆前的队伍过于庞大，几乎堵住了诊所的大门，导致就算有想要来此看病的人也会敬而远之。
祁牧和许浅走进了大门，诊所的会客室里仅点着一盏暗灯，幽幽照亮了四周，并没有见到老板娘的身影。
“没有人吗？”
“这边。”许浅熟门熟路，走到了会客室的角落处，伸手推开了一扇窄门，露出窄门后细长的隧道。
隧道长达十多米，从方向和距离上判断，已经延伸到了陈家汤馆内部，而等他们从隧道出来后，看到的也是拥有陈家汤馆内部常规装饰的一间房屋。
只是祁牧和许浅都顾不上关注房屋的布置了，因为屋里除了老板娘和孙天鹰这对姑侄外，居然还有几个意料之外的人在场。
“公主？”姜川瑶就坐在餐桌的主座，她的一边坐着贴身侍卫文家两兄妹，除了这三人之外，还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坐在另一边，竟是上次临别前在密道内遇见的魔影。
加上祁牧和许浅，一桌正好八人。
“请坐吧，拖了这么久才见上一面，我对此深感抱歉，”姜川瑶起身，歉意一笑，微微行礼：“这一餐，就当做我的赔礼了。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许浅没有见过魔影，只当她是公主手下的人，视线只是稍做停留，便转到了老板娘那里：“孙阿姨，您和公主认识？”
老板娘依旧热情，起身招呼许浅：“浅浅，祁牧，你们先坐嘛，我和公主也是老朋友了，当年在湾黎医科大学读博的时候就认识了。”
许浅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公主，在那超常环境中，他们就是在北方首都湾黎遇见的公主，那时的公主也的确出示过湾黎医科大学的毕业证书，只是那上面是用的化名，按照她的说法，她从小到大待在湾黎的时间比待在荣京的时间还要长上一些。
似乎倒可以对上。
许浅无声地撇撇嘴，拽了拽祁牧的袖子，示意还在发呆的男生赶紧坐下来。
两人坐定，许浅略微扫了一眼餐桌上已经上好的菜品，这应该是规格相当高的一桌宴席了，基本是有价无市，内含的一些珍稀她也只是在网络上见到过，今天才第一次看到食物本体，陈家汤馆那些美味的汤都没有上桌的余地：“能吃到这些菜品，今天还是沾上公主的光了。”
因为天生的学习能力，许浅闲暇时阅览过各式各类的书籍，见多识广，好歹还认识这些菜品出自何处，只是苦了祁牧，一桌的菜看下来，唯一认识的一道，还是赫赫有名，常年位列全球菜品排行榜第一的“海天一色”。
这道菜原料所需的肉类和菜类、调料、烹饪所用的泉水，分别来自北方西部荒原、中立城市地区雨林、南方近极地地区的结乐群岛以及南方着名景点清月泉，光是原料的运输成本就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天价，更不要说厨师和名气所带来的附加价值，在联合政府那个全球统一的时期，这道菜的名气就响彻了南北。
而在南北分立的当下，原料更加难以互通，这一道菜，就足抵一户寻常人家一年的所有开销。
唯一认出的一道菜就如此夸张，祁牧看向其它菜品中那些他闻所未闻的食材和原料，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这一桌菜加起来，怕是父母留给自己的钱全都拿出来也不够付的吧。
咽了口唾沫，他还是先看向老板娘：“孙阿姨，之前你说要告诉我血液的事……”
同样取走了祁牧一点血液的还有公主，当看见公主与老板娘都在这里时他就想说明这一点了，只是公主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悄悄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似时不想让他把这件事说出来，他就先问了老板娘，毕竟也是老板娘打电话将他们叫了过来。
“是的，已经出结果了，今天本就要说这件事，既然你这么着急，”老板娘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先说结论，你的血液里，的确含有与进化者相同的成分。”
“进化者？”老板娘此前可从来没有表现出知晓进化者一事的意思，祁牧一惊，目光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周餐桌，可见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个老板娘侄子孙天鹰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他才明白自己有些失态了。
天星之上，祁牧的父母和杨清蝶已经向许浅解释过了祁牧血液的问题，来这里的路上，她还在想着该如何与老板娘解释血液成分的事，但这不代表她之前对老板娘没有任何察觉：“孙阿姨，你果然也是一名进化者。”
“在场的除了祁牧，谁又不是呢？”老板娘微微一笑，并不介意，看着祁牧继续道：“你知道进化药剂吗？”
上次见面，公主和文家兄妹已经为他详解过进化药剂的事，祁牧点头。
许浅紧紧盯着老板娘，好在，她从对方的嘴里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就好解释了，简单来说，你在还小的时候，被人注射了大量的试验药剂，能够让一位未来的进化者提前一段时间解开第二道进化链，这种药剂虽不能将你进化者，却使你的血液产生了一定变化——不过大可放心，它不会对你的日常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许浅松了口气，事实与祁牧养父母所说并无差别；祁牧也松了口气，真相并没有超出他的猜测范围，他真怕自己会是一个“变异人”或是其他的什么怪物：“为什么要检验我是不是一位进化者？”
“检验的药物极为稀有，一般而言，用在人的身上只有一个目的——”老板娘的目光在祁牧和许浅身上流连：“你和浅浅，是不是同一天生日？”
“……明白了。”来不及讶异于老板娘居然知道天选者这样隐秘的事，祁牧默然点头，如此看来，幕后之人的目的就是想要检验他是否为天选者，毕竟，他出生在了那个不平凡的日子。
再加上与许浅的亲近，如若不是他真的使不出任何能力，谁都会怀疑，他会不会就是另一位天选者。
要命的是，另一位天选者居然还是他在现实当中认识的人，这段时间里，祁牧在学校几乎明里暗里问出了所有半熟的和熟人朋友的生日，结果都是无功而返。最后还是许浅站出来，认为超常环境里的祁牧应该是为了混淆众人出来后寻找另一位天选者的视线才故意弄出这样一出，实际上对方就是他在进入超常环境后才认识的，这才打消了他从熟人那里找到答案的想法。
毕竟，另一位天选者究竟有没有保留超常环境中的记忆，都是件说不好的事。
眼见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姜川瑶轻轻咳嗽一声，吸引到许浅的注意力：“这一周有没有遇到什么异常的事情？”
唯一称得上异常的，可能就是厚着脸皮住进她家里的杨清蝶了。
祁牧的父母号称他们并不属于那两大秘密组织，那样的话她可不会全信。关于公主的底细，许浅在超常环境里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以那一方的风格，在最后期限到来前，都不会对她造成任何损害。
而与公主一方对立的秘密组织则是异常的神秘，在许浅展露了自己的能力后，自始至终也不曾有人对她声称自己来自那个神秘的势力，这才导致她回来后对天选者和千日倒计时相关的事没有那么上心。
通过祁牧的叙述，早在劫持事件当晚，公主就已经锁定了她的位置，要说这一周来公主一行没有在暗中观察他们的行踪，许浅不信。
“要说异常的话，就是祁牧的那个表姐了，”边上沉默的祁牧听到自己的名字，似乎有些反应，许浅没有回头，伸手在桌子下面掐了一把他的大腿，让他不要多说话：“她为我们找来了全套的《遗迹》，并邀请我们在下周的统一纪念日前往江南的金川湖。”
“居然是《遗迹》吗……”果然，公主既没有问杨清蝶的事，也不追究书的内容：“那你们的决定是？”
“人愿意承包我们出行的所有费用，我们当然没意见了。”许浅稍稍曲解了一下杨清蝶的意思，不过看她迫切的样子，如果自己和祁牧真的提出要承包旅途所有费用，她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公主微微偏头，与另一边的魔影低语几句，脸上浮现出意外的神色，当她转过头来时，如愿说出许浅想要听到的话：“原本我们下一站的目的地就是江南市，如果你们一定要去的话，不如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