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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靠着大山种田暴富了 第99章 豁达奸商

    许樱桃抿了一口手中的姜枣茶,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辛苦?每日只需销售二十斤吃食,且每斤售价五十文,我能给他一半提成的活计,也嫌辛苦?”

    见陈福生半天算不清账,姜氏提醒道:“我大儿媳的意思是,每日卖掉二十斤的吃食,就给你五百文的提成。”

    陈福生闻言,陡然站起身,双眼都在放光。

    每日五百文,一个月下来,就是十五两银子。

    辛苦个屁啊!

    他恨不得立刻上工!

    陈福生经常在镇上厮混,自然对南溪村那些吃食不陌生,对于这个定价,他也深知合情合理。

    谢家二房没坑他!

    陈家二老被这巨大的好消息砸得晕晕乎乎,半晌才回过神,激动得脸色通红。

    唯有陈氏欲哭无泪。

    樱桃可说了,她弟造成的损失,都得由她来承担,她现在连想死的心都有。

    可这是她自己亲自上门求来的差事,她没法反悔,只能硬着头皮受了。

    自己选择的路,爬着也要走完!

    而后,许樱桃又向陈福生嘱咐了一些细节,比如明日来报到时的着装要求、每五日来她这里结一次账、以及会给他配备一个搭档等等。

    她这郑重又严肃的叮嘱,无形间又增加了陈家人的信任。

    直到走出院子老远,陈家人还在远远道谢。

    这倒看得许樱桃有些于心不忍了。

    方才短短几句交谈,她对陈福生的性子已经有了大致了解,除了眼高手低,脑子也不怎么好使,这样的人,给他设置个陷阱,他必然绕不过。

    五天。

    最晚不过五天,陈福生必翻车。

    许樱桃正想着,就听谢柏在屋中说道:“大嫂,这两日的描红作业,你都还未写,师父下午要检查。”

    许樱桃倏地一个激灵。

    昨日因着曹婆子一事,她专门托人去北溪村告了假,连带着每日必做的描红字帖也落下了。

    许樱桃生无可恋地转身进屋,开始补作业。

    她自认自己进步不少,可下午将作业交给严衡批改时,还是被师父他老人家批了密密麻麻的红圈,这是在提醒她笔画不规整,力道不正确。

    许樱桃想哭。

    生意做得再成功,极品整治得再服帖,在师父面前,她好似永远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学鸡。

    薛清秋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你师父就这样,在这些事上格外较真,师娘就觉得咱们樱桃写得很好,不难受了啊。”

    言罢,又让严云澜去灶屋端来一碟子点心给她和谢柏吃。

    许樱桃尝了一口,立刻不住点头夸赞:“好吃!”

    想不到师娘厨艺欠奉,做点心的手艺却是极佳。

    薛清秋笑道:“这叫茯苓糕,可以健脾渗湿,宁心安神,你师父近日睡得不太好,我便做些来帮他调理一二。”

    许樱桃咽下口中点心,语气真诚道:“师娘,我虽不知您和师父遇到了什么难处,但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您只管提。”

    言罢,她从袖中抽出一沓银票,递了过去。

    她别的帮不了严家,出钱却是万万没问题。

    之所以努力赚钱,一则是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二则自然是希望能为自己在乎的人提供保障。

    当然,作为商人,她愿意为严家付出,除了对师门有感情外,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算是为以后投资。

    就像她供谢柏读书那般,并非完全不求回报。

    万一日后生意做大遭了难,指不定还能借助师门的力量捞她一把。

    这绝非许樱桃的臆想。

    上回她奉师命去师父书架取书时,不小心碰落一本《春秋策论》,无意间窥见其上密密麻麻的批注与回复。

    其中一页不同于她师父的遒劲字迹写着——“策论虽好,然时事多变,吾辈当如何自处?”

    而她师父的字迹则回复——“世事如棋,局局新,微臣虽不能预知未来,但可修身齐家,以待天时。”

    当时许樱桃就发出了无声尖叫。

    她师父自称微臣!

    自那时起,许樱桃就下定决心,师父这条大腿,她抱定了!

    薛清秋失笑,将银票推了回去,看向她的眼神又柔和了几分:“怪不得你师父和云澜都对你青睐有加。”

    许樱桃:“?”

    严云澜喜欢她能理解,可师父每每看到她的作业,脸都黑成了锅底。

    她每回都跟着提心吊胆,生怕被逐出师门。

    倒不是非得念这个书,毕竟她如今好歹也是全村的东家,真要被师父开除,她的脸还往哪搁。

    她也是要面子的。

    许樱桃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师娘,您悄悄跟我说,师父喜欢我什么?”

    薛清秋被她警惕的模样逗笑,温声道:“他赞你既圆融世故,又不失纯真率直,既擅长钻营世事,又心怀达观之态。”

    当然,严衡最喜欢她的一点,是她的勃勃生机。

    许樱桃在绝境中闯出一条生路的行为,无疑给严衡灰败失意的人生增添了一抹希望。

    薛清秋无比感激这两个小弟子,若不是他们,她真怀疑自家夫君撑不下去。

    当然,这些感性的话,薛清秋并未说出口。

    许樱桃懂了,师父的意思,就是说她是个豁达的奸商呗。

    还别说,她真就是!

    既然没了被逐出师门的忧虑,许樱桃便继续没脸没皮当学渣。

    转眼便过去两日。

    夕阳西下,天边挂着一抹淡淡的余晖。

    徐二赖回到了村里,照例前来向许樱桃汇报工作进展。

    “小东家,陈福生快要坚持不住了。”

    他并未踏入院子,而是站在篱笆墙外,与许樱桃隔着一段距离交谈。

    许樱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挺不错,居然能坚持两日。”

    徐二赖咧嘴一笑,露出几分得色:“晌午他还跟我抱怨呢,说早知道这活儿这么难干,他就不接了。不过还好我给劝住了,跟他说明天帮他想办法解决。”

    许樱桃夸赞:“做得不错,这几日辛苦你了,等事情办妥,我给你发奖金。”

    徐二赖千恩万谢,还想再吹嘘几句,就见谢柏拎着只血淋淋剥了皮的兔子,从堂屋走了出来,还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

    徐二赖的脑海蓦地闪过那日河边所见场景,登时吓得后退两步,扔下一句“小东家我要回去吃饭了”,便匆匆逃离。

    许樱桃看着徐二赖逃离的背影,满心疑惑,小声嘀咕道:“跑什么呀,我又不吃人,话还没说完呢。”

    但她转念一想,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便不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