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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靠着大山种田暴富了 第129章 功德碑

    晌午,高县令用过午食,正要考校一番自家小儿子的功课,忽见一衙役急匆匆跑来。

    “大人,衙门外有一女子求见,说是要来为大人送政绩!”

    高县令先是一脸茫然,继而嗤笑一声道:“无知妇人,怕是连政绩为何物都不知晓,轰走了事。”

    衙役想到怀中还没焐热的银锭,硬着头皮又补充了一句:“那女子说自己姓许,早先为大人进献过肥田之法。”

    高县令恍然大悟。

    是她。

    尽管朝廷的嘉奖尚未颁布,且那肥田之法的效果尚待时日验证,但高县令心里明镜似的清楚,此番自己已在圣上那里挂了号。

    若能再添几桩政绩,或许要不了三年,升迁调令便会下达。

    仅是想想,他的嘴角便不自觉上扬。

    “既如此,带她去前厅候着,本官稍后便来。”高县令轻轻掸了掸衣袖,语调很是愉悦。

    不多时,许樱桃终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高县令。

    她带着谢柏上前,郑重行了跪礼:“民妇许氏,拜见大人。”

    高县令朗声笑道:“免礼。”

    继而又夸赞:“许小娘子所创的肥田良策,本官已颁下明令,于全县境内广为推行,倘若来年夏收之时,果能喜获丰收,本官自当记得许小娘子之功,必将重重嘉奖。”

    许樱桃懒得听他打官腔,径直切入正题:“高大人,您自履新以来,勤勉政务,宵衣旰食,百姓皆看在眼里,感念于心。

    大家深知您清廉自持,不愿扰民费财,故我村与邻近村落共同倡议,欲在村镇间修筑一条道路,以铭记您的恩德。

    路成之日,我们将在村口立下千人颂德碑,让后世子孙铭记您的功绩,世代敬仰。”

    没错,她要为高县令送的政绩,就是修路立碑!

    她太知道这些古代官员的德性,为了能名垂青史,哪怕撞死在皇帝面前也愿意。

    身居高位的人,就没有不贪图名利的。

    高县令出身名门望族,财富对他而言已非所求,那么自己便投其所好,给他送名!

    别的村她做不了主,南溪村和北溪村却是没有任何问题。

    两村加起来也有一千多人,千人对他称功颂德,她就不信他不心动。

    果然,许樱桃话音刚落,高县令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脸颊上更是泛起了片片红晕。

    这要他如何能不心动!

    上千人及其后世子孙对他世代敬仰,这份荣耀,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他心潮澎湃。

    更何况,能被当地百姓称颂,是他们这些地方官的最高精神追求,更是朝廷年终考核时衡量政绩的重要标尺。

    一旦传入上级官员以及圣上耳中,等三年任期一满,他此番升迁,必是十拿九稳。

    在他记忆中,自建朝以来,还从未有人获得过如此殊荣。

    而他却即将拥有!

    尽管那千人颂德碑还未立起,高县令已然有些飘飘欲仙。

    按照惯例,他应当谦虚几句,再打打官腔拒绝,几经推辞后方勉强应允,以彰显他的谦逊与厚道。

    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是以,高县令满心激动,向前迈出几步,意欲亲手搀扶起跪在地上的许樱桃,可碍于男女大防,只能关切道:“地上寒凉,许娘子快快请起。”

    许樱桃却并未起身,而是直接匍匐在地:“大人!民妇有罪!”

    高县令闻言一愣。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但一想到那即将树立的千人颂德碑,高县令还是强压下心中的疑惑,耐心问道:“许娘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樱桃带着哭腔道:“大人有所不知,我村全体村民历经数月辛苦,制作了一批辣酱,本想通过售卖筹集资金,用于修建功德路及功德碑。

    可偏偏漕帮蛮横,明知这批辣酱的用途,却依然将那五百坛辣酱抢了去,如今民妇无法筹集到所需资金,实在愧对大人!”

    高县令顿觉急火攻心,一掌狠狠拍在一旁的桌案,怒喝道:“好个漕帮!竟敢如此不将本官放在眼中,本官决不轻饶!”

    许樱桃微微勾起唇角。

    她就知道,这一招定会奏效!

    昨晚她思索了整整一夜,自知此番无论如何都免不了损失。

    但既然无法避免,她就要想办法将损失降到最低,同时还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她绝不可能将自己的劳动成果拱手让给漕帮。

    反正都得大出血一次,倒不如将这位高县令绑到自己船上。

    过后路肯定也要修,碑肯定也要立,但这钱她出得心甘情愿,并且只要高县令在位一日,往后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与否,在外人看来,他都将是她的保护伞。

    至少,漕帮不敢再明着为难她。

    至于日后高县令走了该怎么办,按照本朝三年一任期的惯例,她相信在这三年内,自己必然能想出对抗漕帮的办法。

    还是那句话,她不信活人能被尿给憋死。

    就在高县令准备下令将漕帮当家人捉来之际,谭师爷突然从厅外急匆匆闯入,口中高呼:“大人请三思啊,此时万不可对漕帮动手!”

    许樱桃的心猛地一沉。

    谭师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高县令身旁,神色凝重地说道:“大人,漕帮在本地根深蒂固,势力庞大,而您初来乍到,地位尚未稳固。此刻若与漕帮发生正面冲突,后果将不堪设想。”

    高县令面露不悦:“本官身为一县之长,难道还拿一个小小的漕帮没办法?”

    谭师爷着急上火道:“我的大人啊,账不是这般算的,您当然可以将漕帮几个当家人抓来砍了,可漕帮帮众将近千余人,这些人若是因此罢工或是闹事,咱这归云县,怕是再难安宁了!”

    许樱桃也不得不承认,谭师爷这番话没毛病。

    高县令蹙起眉头。

    他深知谭师爷说得不无道理,可功德路和功德碑,他也万万不愿舍弃。

    谭师爷跟在高县令身边已有数载,自然知晓他的心思。

    他很是不满地剜了眼跪在地上的许樱桃,这才压下怨气道:“属下倒是有个法子,既能不得罪漕帮,又能帮许娘子挽回损失。”

    许樱桃立即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