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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侦探之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79章 一个人的单打独斗

    我瘫坐在我的“宝马”上,看着胖子和小梅扬长而去,我原以为胖子会和我并肩作战,他说我想多了,他和小梅去海南的机票都已经订好了,他们要去过冬。

    春暖花开的那种。

    这下好了,深渊变成了无底洞,那我怎么办?

    “等我和小梅回来,说不定你就是人家的乘龙快婿了,不对……是上门女婿!”

    我点点头,狠狠踩在胖子锃亮的新皮鞋上。

    “打虎亲兄弟,胖儿,你这个时候把大发扔一边算怎么回事!”

    还是小梅仗义。

    小梅塞给我一张纸条,说山穷水尽了再打开看。

    寒风凛冽,没有任何调头的迹象,胖子和小梅的车消失在远处第三个十字路口。

    真好,我也想去海南!

    不小心碰了喇叭一下,它惊声尖叫起来,仿佛在抱怨,什么时候了,还做春秋大梦!

    我抹了一把鼻涕,现在的我就是山穷水尽啊,何止是山穷水尽,是一丝不挂,我忙不迭打开小梅给的锦囊妙计,小梅这样的奇女子,总能让人柳暗花明、醍醐灌顶。

    我将纸条伸展开来,上面写着九个大字,不对,加上感叹号是十个:

    我就知道你沉不住气!

    没啥了?

    没啥了!

    真好,祝福他们,在海南不要遇到海啸、台风、地震、暴雪,愿他们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留我在这里劈柴喂马过猪狗不如的生活。

    在路上,我有了初步的计划,一是等待小冉给我透个底,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二是在确定真相之前,我不能闲着,我要天天陪大爷出摊。

    那位可能说了,这算什么计划,这不就是听天由命嘛!

    要不然呢,体体面面的死不好吗?非要面目全非!

    给大爷去了电话,问他在哪儿,大爷说在城南公园,我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半,估计大爷还没吃,路边一停,我在一家“西施豆腐店”买了两个鸡蛋灌饼。

    天气尚可,城南公园游人如织,在公园喷泉的东北方向,坐着一个头戴毡帽,双眼半闭半开的老年男子,他一边摇头一边在一个妇女手上划来划去。

    大爷当然看到了我,但视而不见,摊前的招牌被风一吹摇来晃去,上面写着:天机不可算,只此一卦。

    “妹子从事餐饮行业……”

    “大师,您怎么知道?”

    我闻到一股葱花味。

    “妹子是为情所困啊……”

    “大师,您怎么知道?”

    “您的丈夫对您不忠,而且吃喝嫖赌……”

    “大师……”

    大爷摆了摆手。

    “您是为了孩子,要不然……唉!”

    中年妇女已无语凝噎。

    “别无他法,不如放下……”

    大爷从书摊上抄起一本破烂不堪的《心经》。

    “多说无益,此书我已开光,一日三次,一次半小时,时来运转,命数可期!”

    中年妇女朝大爷几乎三叩九拜。

    “大师,多少钱?”

    “看缘分,也看修为,随您!”

    中年妇女撩起貂皮大衣,从小包里掏出三百块钱。

    “望大师多为我祈祷请示!”

    大爷闭上眼不再说话,像入了定,中年妇女将书揣到怀里,含泪而去。

    “大师,吃鸡蛋灌饼吗?”

    大爷看中年妇女已走远,赶忙伸出手。

    “小兔崽子,饿死我了,今早上惹着你大妈了,没给我做饭!”

    “整天摸人家良家妇女的手,大妈能留活口就不错了!”

    我将鸡蛋灌饼递给大爷。

    “什么时候换的地方,这地儿不错,人多,漂亮女人也多啊!”

    “俗,我算不上神仙,最起码也算个半仙儿吧,能和你们尤其是你,整天思想花花绿绿的!”

    大爷啃着鸡蛋灌,仍堵不上他的嘴。

    “刚才那一卦可以啊,说的头头是道,那女的被你说的晕头转向!”

    “怎么能叫晕头转向呢?那是信,信仰,信命,这五行八卦、天干地支的事说多了你也不懂,别说我了,你咋样了,小……小……”

    “小冉!”

    “对,小冉抢回来没?”

    大爷停止了咀嚼,目不转睛看着我。

    “一言难尽啊!”

    我自觉拿个马扎,坐在大爷一旁。

    “人没抢到,但婚也没订成。”

    我用半个鸡蛋灌饼的功夫,把我一上午的行程禀报了一遍,又用半个鸡蛋灌饼的功夫,把抢人的过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我抿了一把嘴,问大爷有何高见。

    大爷拿起我的手,细看了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

    “你能成!”

    “大爷,一家人,有必要和我用这些套路?信不信我告诉大妈你又摸人家的手了,让你今晚也吃不上饭!”

    “非也,非也!”

    大爷捋着下巴,我就纳闷了,这么能装,怎么就不能留撮胡子呢。

    “命运不掌握在我们手里,但却显示在我们手中,你看你手掌的纹路,爱情线、事业线、生命线,三线齐驱,而且脉络清晰、摸上去异常顺滑,你知道为什么吗?”

    “刚才鸡蛋灌饼的油水抹手上了!”

    “给我水壶,在你身后呢!”

    大爷突然被噎住了,脸红脖子粗。

    “举头三尺有神明,就在刚才,我冥冥之中听见他在你头上说了句古谚。”大爷空望着我的头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大爷,我刚才也隐隐约约听见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听见什么了?”

    “算命的,你怎么又来摆摊了!”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大爷眼前一亮,两个城管正向我们走来。

    “兔崽子,怎么不早说,快收拾东西,跑啊!”

    大爷跑的太仓促,从他口袋里掉出一个纸团,我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个名字,职业还有家庭情况,果然是愿者上钩,不知大爷盯了刚才那女人多久了。

    大妈给我做了一床新被子,抱在怀里都是太阳的味道,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按情节推进来说,小冉这个时候不应该给我点提示吗?你到底咋想的,是想通了,打算豪门联姻,还是依然不肯低头,渴望一份想象中的爱情?

    唉,富家子弟,就喜欢在冬天里等一场雪,而不喜欢围着炉子烤火吃地瓜,仓廪实而知礼节,我等只是茹毛茹血的野蛮人。

    半睡半醒,街上的声响稀稀拉拉,手机低沉的震了两声,翻床而起,是小冉,约我明早九点在星巴克见,放下手机,窗外薄雾浓云,看着外面冷落的世界,难以入睡,只好等东方见白。

    一辆跑车停在星巴克门前,至于是什么牌子咱也叫不上来,用脚都能猜得到,这是谁的车。隔着玻璃,一个戴墨镜的女子正朝我摆手,她红唇烈焰的样子,让我更拿不准她对昨日之事的态度。

    这是彻底想通了?还是心是真的大啊?

    “摘了墨镜吧,这大阴天的,多看你一眼能把魂丢了?”

    我把“宝马”车的钥匙往桌子上一扔,比小冉的车钥匙也小不了多少。

    “昨天你是怎么想的啊?”

    哎哟,居然先发制人、倒打一耙。

    “我怎么想的?大姐,你没病吧,这句话我问你才对吧!要不是人家李茂海父子借坡下驴,不对,不是驴,甭管下什么了,我该怎么收场?很有可能被保安架出去,暴打一顿,沦为富家人的笑柄,这很让人骄傲吗?”

    “你对我的事都没有什么计划,我甚至怀疑你是临时起意跑到酒店里去的,你脑子里对经商一点概念都没有,还去挑战别人的天赋,难道不是自取其辱吗?”

    “我放弃呗!我现在就去李家,给人家磕九个响头,去人家祖坟上上三炷香,告诉他们我错了,我进错片场了!”

    我不是来吵架的,可话赶话,就这么闹起来了,咖啡还冒着热气,在眼前翻滚了一会儿,消失在半空中,我喝了一口,面目狰狞,大爷的,这么烫,连咖啡都欺负我。

    “推迟时间有什么用,又改变不了什么,放弃吧,反正一点希望都没有!”小冉泄气道。

    小冉摘下眼镜,双眼红肿,不用问,秦老太那么强势,于小冉,一顿狂风暴雨肯定在所难免。

    “谁说一点希望也没有,愚公移山、味精填海!”

    “是精卫填海,再说,你时间有限,满打满算,两个月,这还包括你瞅人家干的一个月,估计这两天就有人联系你!”

    今天的咖啡有点苦,唉,我本是喝白开水、可乐的命,什么时候端起咖啡这种小资的东西来了。

    “是,我承认,忙完胖子那边的事,我整个人都乏了,我就是昨天才刚想起你的事,毫无头绪、也没计划,只想破坏了这场订婚宴,也给自己争取点时间,那些话都是情急之下说的,谁知李茂海顺水推舟,除了咬着牙答应,我还能怎么办!”

    小冉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除了比吃比丑,你能和人家比什么啊,你哪方面有竞争力啊!”

    “但你就是喜欢我不喜欢他啊!”

    小冉脸色有变,我是故意说给她听得。

    “李尚龙很厉害吗?”

    我故作淡定。

    “人家祖上三代做生意,尤其是他,美国商学院毕业,商场摸爬滚打多年,茂海国际在他经营下这几年的业绩突飞猛涨,头脑灵活、手段了得!”

    “我要是个女的我就嫁给他了……”

    小冉瞪我一眼。

    沉默数秒,我对小冉当头喝棒。

    “你还没说呢,昨天怎么回事,你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想通了呢!”

    小冉没有立刻回应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张口,她说她以为大势已去,不想做无谓的挣扎。

    “我这边你甭管了,我自有办法,乱拳打死老师傅,我昨天找人算了一卦,这事能成!”

    除了嘴硬,其他都软了,死马当活马医,我连马都没找到,只能骑驴找马,说不定这次大爷真的开了天眼!

    临分别前,小冉给我了一个包,我打开一看,全是关于企业管理和营销的书。

    “小冉,来不及了吧,以枪炮和素养来说,拼正规军咱打不过人家!”

    “权当是临阵磨枪吧,我也帮不了你多少,求个心理安慰吧!别有压力,本来就是中彩票的概率!”

    唉,这两天含泪离开的女人真多。

    目送小冉离去,多可怜的姑娘,一辈子的幸福寄望于他人,好可怜,她慢慢走远,上了一辆跑车……

    真可怜,那一刻我都忘了跑车一边的二蹦子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