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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入春匣 第一百九十四章 纳妾,是天下人都默认的事

    大公子说了这么多,文盈心中有怔然、有触动,更多的慌然和无措。

    她这不是第一次听大公子说不同夏家结亲,之前她还觉得这许是因为她,但如今她却隐隐有些察觉,好像其中还有别的门道。

    只是扪心自问,若是大公子不同夏姑娘结亲,她就不会生出想离开的心思吗?

    “公子,您日后早晚要娶正头夫人的,宠妾灭妻的名声总归是不好听。”

    这便是她的答案。

    陆从袛只觉面对文盈时,好像真的拿她没什么办法,她看着温顺,但就是个执拗又倔强的人,既是决定好的事,便不会轻易有所改变。

    但紧接着,他便想,到底是她不愿意改变,还是说叫她想离开的根本原因未曾解决过?

    他想了想,再次开了口:“即便是娶正妻,你为何不能同她好生相处?你即便是不同我在一起,又如何能保证,日后的丈夫不会纳妾。”

    陆从袛说的认真,且说的是天下人都默认的事。

    “你可能觉得你所嫁之人家中贫寒不能纳妾,那你怎知你们日后日子过起来,手头银钱宽裕,他不会去有旁的女子?”

    文盈的面色却是因他这话有些不好看,她闷声道:“公子您这样想,不代表全天下的男子都跟你一样。”

    陆从袛想要开口解释,自己只是说稍微占了些依据的预想罢了,虽则是因不想叫文盈离开才这般说,但也不代表他说的这些预想全然是由自己所思而生。

    可文盈却当真因他这话,在心中坚定了自己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稍稍别过头去:“旁人不说,便是奴婢的爹爹、孙大哥,便不是那种会因富贵而转心之人。”

    “我说过,你莫要在我面前提那姓孙的。”

    文盈转过头来,看着大公子阴郁的面色:“奴婢想回去同爹娘道别,还请公子恩准。”

    相对于陆从袛的不悦与恼火,文盈倒是更为平静。

    许是因为她早就已经看透了此事,也许是因为太多的争吵叫她心中知道,此事是没有叫二人都满意的法子。

    倒不如趁着大公子还愿意听自己说上两句话、对自己还有耐心,先叫自己所想之事成了再说。

    他不喜她提孙大哥,她便不提就是了。

    陆从袛拿文盈半点法子都没有,只能转头看着用他们有些距离的墨一。

    “将马牵过来。”

    墨一应了一声是,牵着缰绳便过了来,只是眸光仅落在陆从袛身上,不曾分给文盈半分,似乎也是不屑与看她。

    陆从袛接过缰绳,一把拉过文盈的胳膊,似还要故技重施将她扔到马上去,文盈赶忙反握住他的手腕:“公子,奴婢现在会上马了。”

    趁着大公子侧眸看她的功夫,文盈学着他的模样踩上马蹬,用力翻身上去。

    陆从袛冷笑一声,也没说话,只跟着上马将文盈圈在怀中,握着缰绳的手一扯,直接便朝着文盈家中方向而去。

    这路程隔的本就不算远,只不过几息的功夫文盈便看到娘亲正站在门口向她这边来望。

    她心中庆幸,幸好自己回来瞧了娘亲一眼,否则若是直接跟了大公子回了陆府,娘亲不知要在这里望多久,更是无论如何望也是望不见她回来的。

    想到这,文盈控制不住觉得鼻头一酸,下意识便偏过头去。

    陆从袛察觉到她的动作,紧接着便感到手背一瞬的温热。

    她好似落了泪。

    “哭什么?”他问,“我还没说你什么,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伸手在怀中摸了一下,但手上却一空,他这才响起方才已经带给她来擦泪了。

    想到那时候她同孙凭天拉在一起的手,还有孙凭天为他擦泪的动作,他便觉得胸口发闷,此刻便也直接伸手,去抚他的面颊。

    他的指尖修长好看,本该是拿笔的手,却因执剑而落下一层薄茧,看起来虽是照比孙凭天的手白皙且好看,但实际上抚在文盈脸上,倒是弄得她稍稍有些疼。

    文盈胡乱地躲避他,赶紧握住他的手,陆从袛以为她是不喜自己的触碰,面色陡然一僵。

    但下一瞬,文盈拉着他的手握在缰绳上:“公子看路。”

    陆从袛稍稍缓和了点:“不准哭了,你也不想你娘为你担心罢?”

    文盈轻轻嗯了一声,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一下面上表情,当着马在娘亲面前停下。

    她还是第一次在娘亲见面同大公子在一处,现在陡然见到了,还是同大公子这般亲昵地共骑一马,大公子的手还环在她腰间。

    她有些不好意思,动作十分娴熟地拍了拍大公子的胳膊:“您放奴婢下来罢。”

    陆从袛非但将她放了下来,甚至还亲自下马,对着南镜颔首。

    他们二人身份尴尬,虽说算起来他是晚辈,但终归也是主子,若是将姿态放的太低,也难免要叫南镜不适。

    但就只是这简单一个颔首,便叫南镜有些慌乱,但她很快调整过来:“大公子折煞奴婢了。”

    她简单应了一句,而后视线全然放在了自己女儿身上。

    陆从袛回身去,给二人留了单独说话的机会,文盈赶紧摇了摇头:“放心罢娘,孙大哥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公子已经将他们放出来了。”

    她顿了顿,有些可惜道:“我要同公子一起回陆府了,下次便说不准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回来,可惜,今日没能看到父亲。”

    南镜语带哽咽:“怎得走的这么快,罢了,总是要伺候公子的,你爹心里担心你,在家里闲不住,这下叫他长记性了,瞧,白白同你错过去了罢?”

    文盈用袖子为娘亲擦泪,拉着她的手半响舍不得松开,好似只要公子不开口,她便一直这般拉着不愿离开。

    但南镜比文盈做了更多年的奴婢,自也是比文盈更懂察言观色,她能看得出来大公子眼神一直往文盈身上瞟,她只能主动道:“快回去罢,别叫公子等急了。”

    文盈不舍点头,慢慢挪到大公子身边去。

    南镜客气了一句:“公子可有用饭?不知嫌不嫌奴婢家粗茶淡——”

    “不嫌。”

    陆从袛几步到旁边去,直接将马缰绳系在旁边的树上,很是不客气的就要往屋里走。

    瞧见文盈眼眸瞪圆,他略一挑眉:“愣着做什么,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