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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入春匣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许想旁人

    公子身上的暖意熏得文盈面上红了一片。

    她确实无法否认,她担心他,牵挂他,即便是知道前路未定,即便是知道公子并不是她的良配,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陷入其中。

    甚至也在这个时候,也是盼着他如此,毕竟这种事最能将身心全然松懈下来,不去想什么身份未来,什么困难危险,最起码这一刻,她和公子就是属于彼此的。

    陆从袛又轻柔地在她唇角啄吻了一下:“我知你害羞,你不必说出口,你所想的我都知道的。”

    他的声音透着暗哑与蛊惑,叫文盈控制不住沉溺其中。

    她只能或主动、或被动的,将自己的身体也好、心口也罢,全部打开来接纳他,接纳他的攻略与对她所有的贴心和爱护。

    一切来的顺理成章,她也在配合着他,听到他在自己耳边意外又舒服的喟叹,她竟也觉得奇妙的满足。

    临睡下前,大公子在她耳边道:“日后别去住你那小屋,原本也是随便指给你的,不曾想竟叫你住了这般久。”

    迷迷糊糊间,她倒是没有了犹豫与自持,顺从本心地低声应了下来。

    此后几日,白天她在屋中伺候笔墨,晚上也不需要找时间回到自己的小屋中去,直接留下来,与公子同吃同宿。

    虽则过的日子以前相差不大,但文盈却觉有种陷入情网的甜蜜与挣扎。

    知道三公子成亲的前几日,文嫣寻到了她来。

    文嫣面上带着淡淡的愁容,抚着如今尚且看不出显怀的肚子,神色免不得有些黯然。

    “你之前去寻夫人,夫人不是说准许你将这孩子生下来吗?你为何还这般愁眉不展。”

    文嫣拉上她的手:“盈妹,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你说黄姑娘进门后,会不会因为我肚子里这孩子将我视为眼中刺?”

    其实依照文盈心中所想,黄姑娘瞧不管她那是必然的。

    只是文嫣如今腹中孩子月份还小,她实在是不能说出这种话来惹她担忧。

    “也不一定,你如今是三公子面前的要紧人,黄姑娘刚嫁过来,看到三公子护着你,你腹中还有孩子,她必然不敢把你如何,到时候你慢慢给她表忠心,时间久了,她定然能容下呢。”

    “真的吗?”

    文盈点点头,反过来问她:“平日里你最是冷静聪明的,怎么这时候倒是转不过这个弯?想来也是这孩子怀的,叫你心神不宁怕这怕那,那黄姑娘初来府上,必然会先观望一阵,你这孩子又是夫人亲自开口说留下来的,她也得给夫人面子。”

    “对,合该是这样才对。”文嫣虽仍有些惶惶不安,但已经比来时好了许多。

    文盈瞧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免不得有些担心。

    又想到公子所言,怕是她没多久就要跟公子出府去住,日后文嫣岂不是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还是柔声劝着文嫣:“待黄姑娘来了,你最好是与她站到一起去,日后三公子院里的女子不会少,你生了孩子,又未必会一直笼络住他的心,到时候势必要有恶战,你能与正头夫人在一伙儿,便没人能把你欺负了去。”

    她说这话,虽则难听、功利了些,但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

    高门大院里的妾室本就难做,若是不事事打算计划着,郎君的宠爱本就是最飘渺的东西。

    文盈劝说文嫣的时候想的透彻,但实际上,自己不也是在赌郎君的宠爱吗?

    文嫣这时候拉上了她的手,颇为感慨道:“盈妹,我现在最羡慕的就是你,若是三郎也能似大公子那般就好了,你日后能有好日子过,我也是真心实意为你高兴的。”

    她笑着道:“当初谁能想到有今日呢?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

    文盈勾了勾唇角,配合着笑了笑,倒是也没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

    晚上公子回来的时候,文盈犹豫了再三,还是央求着公子给个恩典。

    “奴婢在陆府上,只剩下文嫣姐姐一个牵挂着的人,她过的不容易,三公子眼看着娶妻在即,奴婢实在是担心她,您有没有什么法子、或者是什么信物能交给文嫣姐姐,待咱们出了陆府去住,她若是有什么事急来寻我,递过来信物我便能知晓。”

    陆从袛想了想:“新府邸的对牌我还未曾想好用什么,等下我定好图案,叫墨一找人去做,到时候给她一块就好,若是有什么事,让她吩咐下人寻到咱们府上来便好。”

    文盈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就是给公子磨墨的动作都更轻快了不少。

    陆从袛看着她:“至于这般开心?”

    文盈点点头。

    陆从袛心情也因为她而松开了些,突然道:“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待日后她若是不想跟了陆从琉,也可以将她接到咱们府上来。”

    “这哪能呀,她心里对三公子也是有些感情的,更何况就算是她愿意,三公子也未必同意,说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当大哥的,去抢弟弟的妾室呢。”

    陆从袛低低咳了几声:“不许说这种话。”

    他笔下一直不停写着公文,倒是又低声道:“待陆府出了事,陆从琉自身难抱,怕是不会想再继续留着妾室。”

    文盈手上一顿:“您这是什么意思?”

    陆从袛面色如常:“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其实我本不该同你多说的,但怕你担心,还是想叫你心中有数。”

    他声音低沉了下来:“陆世久将为他做过的所有事付出代价,到时候陆家的富贵荣华不在,陆从璟尚且有张氏相护,至于陆从琉便说不准了。”

    文盈免不得有些震惊。

    她是知晓大公子对陆家的仇怨,也是知晓公子并非夸大其词之人。

    故而他说陆家会出事,便一定会。

    她有些不敢去想,依照相爷如今的身份低位,该是多大的罪责,能将陆家满府的荣耀都剔除了去?

    下一瞬,她的手被公子握住。

    他的语气霸道之中竟透着些宠溺的意味:“你莫不是忘了,你如今是在陪着我?不许去想旁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