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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入春匣 第二百三十八章 想要起来,就不管不顾

    大公子就在自己面前,文盈分散出去的思绪重新聚拢回来。

    手上的触感是真实的,叫她格外想要抓住这束光。

    她没有好的身世,琴棋书画也算不得精通,唯独这个样貌能拿的出手,但容貌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她没有能吸引这光能永远留在自己身上的本事,她不敢想重新归于黑暗将会如何,仅仅是下意识的,她两只手都抓住了他,紧紧的,生怕松懈半分,他便会从自己身边离去。

    陆从袛不知她心中所想,只以为是人太多了,叫她害怕。

    他生出些自责来,便也两只手拉住她:“别怕,我带你去吃些东西。”

    他回头对着周围这些人摆摆手,示意他们莫要再起哄,而后便拉着文盈向旁边的小篝火旁走去。

    地上有个矮桌子,摆满了吃食,明显是为她单独备下的。

    文盈心中触动,也不愿叫公子为了自己不去同兵卫们热闹:“您回去罢,奴婢吃过饭了便去找您,这般热闹的时候,您离席了不太好。”

    “无妨,我已陪他们练过许久了。”

    文盈夹了块烤出来的肉放到了口中,看向公子的时候,免不得因为想起白日的事面上泛红。

    公子也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许是因为刚才同人过招,他唇上多了些血色,倒是叫文盈忍不住想,同样是在榻上折腾了那般久,为何公子还能有力气去同人过招,甚至能将旁人压制的死死的呢?

    不过想想也是,若是这种事便会叫他消耗尽力气的话,那他在战场上可砍不下敌人首级。

    大公子只单单看着她,就已经叫她觉得羞赧,却没料到,他竟对自己直接伸出手来,她下意识向后一躲,但公子动作却比她快,直接用指腹擦去她唇角油渍。

    文盈愣住了,陆从袛却是面色自然,还从怀中掏出帕子来擦了擦手:“小心些。”

    文盈有些过意不去:“帕子给奴婢罢,奴婢回去给您洗干净。”

    陆从袛狐疑看她,而后将手中帕子展开:“这还是你给我绣的那一条,你说你针脚走的不好,叫我若是用脏了直接扔了就是,免得洗时再洗开线了。”

    文盈颇为尴尬地扯了扯唇角:“是,是有这回事。”

    陆从袛哭笑不得:“你今日是怎么了?说话都有些前后不着,眼神还差了起来。”

    他伸手继续去贴她的额头:“别是这酒给你喝坏了。”

    “许是奴婢有些累了罢。”

    她说罢,又觉得好似故意在提起白日里的欢好,她轻咳两声:“怎得不见贺郎君和商大人?”

    “商大人在朝中未曾结党,三皇子来之前他便走了,免得落人口舌,至于贺行润,他正陪着师姐说话,你若是想去,等下吃过饭我送你。”

    文盈微微一愣:“三皇妃他们来了?”

    “你确实睡很久了。”

    陆从袛低声叹气一声:“我合该拦着你些的,只你一人醉了酒,我竟还同你一起胡闹,实在是不应该。”

    文盈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筷头:“没事,不怪您的,奴婢吃好了,待奴婢去见三皇妃罢,商大人离开的时候,奴婢未曾去送别,已经是失礼了,三皇妃这边也合该礼数周全,快些去拜见才好。”

    陆从袛不好拦着她,又问了她几句是否当真是吃好了,见她点头,他这才带着她去见冯榆燕。

    三皇妃如今正在营帐之中,倒是未曾见到三皇子的身影,反倒是贺行润拿着两个布偶,给三皇妃说布偶戏逗乐。

    有人进来,贺行润好似都未曾察觉般,仍旧专心演着,倒是三皇妃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腕:“从袛和文盈姑娘来了。”

    三皇妃露出个恬静温柔的笑来,对着文盈道:“可是休息好了?”

    文盈不晓得三皇妃知不知她和公子白日行欢的事,只能装着面上镇定:“劳您挂怀,倒是奴婢失礼了。”

    三皇妃揶揄地看了她身后的陆从袛一眼,而后将贺行润手中的两个布偶接过,温声道:“你跟从袛出去热闹热闹罢,文盈在这陪我说说话便好,等她待够了,再换你进来。”

    贺行润本身坐在三皇妃脚下台阶上也没个正形,听她这般说,直接倚靠在扶手椅的椅腿上。

    “我白日里跟他们都喝腻了,他们如今怕是想着办法来灌我,姐姐许我在你这躲一躲罢。”

    文盈有些看傻了眼,原本便觉得贺行润生了一张极为好看的容貌,如今瞧见他竟然流出些许……媚态,倒是同他莫名适配。

    三皇妃倒是有些无奈,只是这回她收敛了温柔,直接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叫你出去就你出去,哪来这般多的话?”

    她故意板起脸来,但贺行润并不觉得生气,仍旧在笑着,好像他们平日里就是这般相处的。

    “好好好,姐姐莫气,我出去就是了。”

    他慢条斯理站起身来,将肩膀的发顺到身后去,路过文盈的时候同她说:“你若是待腻了,想你家公子了,记得出来换我。”

    他对文盈说话时虽也是笑着的,但与同三皇妃的笑相比,倒是弱了几分。

    文盈点点头,又看了大公子一眼,几步上前在方才贺行润坐过的台阶上也坐下。

    三皇妃掩唇笑:“你学他做什么,快些起来,女子家可受不得凉。”

    “无妨的,奴婢之前过的本就糙,这种凉也没什么。”

    “那可不成,从袛该心疼了。”

    文盈看了公子一眼,瞧着他已经走到门口了,竟还是停下脚步来看自己,她也只能悻悻起身,坐在了三皇妃的榻边。

    待到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三皇妃身子倒是放松了下来,看了看手中的两个布偶,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来,而后慢慢将布偶放在身旁。

    文盈觉得自己好似撞破了什么隐秘,一时间连话都不敢说,只尽力想要肃清脑中的想法。

    三皇妃却是转过头来,笑着对她道:“从袛也真是的,折腾人也不分时候,今日既是要带你出来热闹,缩在榻上算什么热闹。”

    她似也受过一样的困恼般:“男子就是这般,想要起来,就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