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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别躺了,您要垂帘听政了! 第68章 倒了八辈子的霉

    沈幼安刚回到府上便听说了王庶妃闹自杀的事。

    自从她上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挂在翊王身上被翊王禁足后,安生了好一阵子。

    前段时间往王家递过几次书信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又开始闹腾起来。经过半年的相处,沈幼安也摸清了她的脾性,对于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行为一般不理会。

    至于翊王,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后院的小打小闹根本传不到前院。

    沈幼安估计,他恐怕早就忘了王若依这个人了。

    回到扶云院,喝上一杯正山小种,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一天的疲倦也一扫而空。

    喝了两泡后,又让春花往茶叶里加了点菊花一起冲泡。

    春月一边为她捏肩一边跟她说着听雨斋的事情,“在听雨斋伺候的彩云是奴婢的同乡,她告诉奴婢,王庶妃从二月的时候就开始闹,隔三差五就要寻死觅活一次,她和彩霞两个一开始还会好生劝着,现在都被折腾烦了,也不管了。”

    她说着忍不住笑起来,“那彩霞是个爽快的,王庶妃今日闹着上吊时,她还特意跑去绣房要了条白绫,说是结实耐用,保证不让王庶妃走得痛苦。”

    这话说完,春花一阵笑,差点将茶壶里的茶水洒出来。

    连秋月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几个丫鬟正说笑着,外面传来江来福的声音,“王妃娘娘,王庶妃出事了!”

    沈幼安眉心一跳。

    不会真的自杀了吧?

    她刚要起身,秋月拦住了她,“王妃您累了一天了,歇着吧,奴婢去瞧瞧。”

    没过多久,秋月便带着府医回来复命。

    “回王妃娘娘,王庶妃撞得时候没收力,额头上的伤有些严重,即便好生照料,日后怕是也会留疤。”

    府医离开后,沈幼安才从秋月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庶妃被彩霞要白绫的事情气得不轻,一怒之下就发狠地朝桌上撞去。

    她的举动本就是吓唬彩云彩霞的,她以为这二人会像以前那样拦住她,再惶恐请罪,她便顺势拿捏二人,逼着她们去请翊王。

    但彩云彩霞也不是傻的,次数多了便不信了。

    她们以为王庶妃又要做样子,只是作势拦了一下,结果王庶妃就一头撞上去了。

    沈幼安无力扶额。

    不作就不会死,“狼来了”的故事要不得。

    王庶妃受了伤,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卧床养着,再没了动静,总算消停了。

    虽然这件事是王庶妃作妖,但主子受伤,彩云和彩霞也逃不过去,二人挨了十板子,又罚了两个月的月钱才算了了。

    春月得知后叹了口气。

    跟着王庶妃这样的主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五月初四,是二小姐顾云曦的周岁生辰。五月二十,是三公子顾明轩的周岁生辰。沈幼安分别为二人举办了生辰宴,抓周礼。

    不论男孩女孩,她都一视同仁,两场生辰宴并无二致。

    顾云曦抓周抓了女红针黹,顾明轩则抓了个拨浪鼓,孙庶妃看到这一幕狠狠松了口气。

    看得出来她是真怕了。

    自从满月宴上,顾明轩被齐王妃当筏子挤兑过沈幼安后,这娘俩整整一年都像是透明人一样,安安分分地待在碧落阁。

    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连门都很少出。

    五月中,沈幼安还去东宫吃了两次喜宴,太子长子和次子分别诞下了一女一儿,可谓双喜临门。

    趁着她出门应酬的这段日子,消沉了几个月的宋婉仪接连向何庶妃出了几次手。

    何庶妃虽然不问世事,但也不是软柿子。

    宋婉仪几次发难,都被她轻轻揭过了。但要说损失,也不是一点没有。

    赵侍妾趁着宋婉仪和何庶妃打擂台时,将翊王从栖迟居撬走了两次,但何庶妃似乎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沈幼安见几人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便没有干涉。

    明明毗邻住着,翊王每月过来栖迟居时,也会顺道在青玉院歇上几天,但他却将一墙之隔的周侍妾完全抛在了脑后。

    如周侍妾所说,王妃宽厚,下人和善,这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她已经知足了,并不愿争宠。

    可每天看着赵侍妾光鲜艳丽、满面春光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说不羡慕是假的。

    这日,她用过早饭,正打算绣两张帕子拿出去换钱,就见赵侍妾扭着柳腰进了她的院子,她下意识垂下眼睛,不去看那道倩丽的身影,可眼尾的余光还是忍不住瞥了下。

    因为赵侍妾今日穿了身杭绸的料子,在阳光下光彩四溢,很是好看。

    她从前从未见她穿过,想来是王爷这两日赏的。

    周侍妾的视线仿佛被烫到了一般,匆匆低下头,朝自己身上看去,她身上的衣服是今年春上府里给做的新衣,才穿了两个月,不算旧。

    但不知为何,与赵侍妾相比,她觉得自己灰扑扑的。

    所以她总是不够自信。

    她这几个月卖了不少帕子,足有二十两,再加上月例银子,也攒了不少钱。

    但哪比得上王爷随手赏下的。

    她听婢女小莲说,赵侍妾这两日都吃上燕窝了,日子好不滋润。

    “嘶……”

    一分神,手下便出了差错。

    看着鲜红的血珠从指腹冒出来,她竟丝毫不觉得疼。

    倒是来到跟前的赵侍妾惊呼着出了声,“周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流血了。”

    看着赵侍妾递过来的帕子,周侍妾微微一滞。

    没想到她现在连擦手的帕子都是用的上等丝绸,而非绢布。

    她们明明是同时进府的。

    这才一年时间,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没事,不要紧。”周侍妾艰难扯开一抹笑,不在意地抹了把指腹上的血。

    赵侍妾也没放在心上,摸了摸发间的镀金点翠步摇,“周妹妹,你看我的簪子好不好看,王爷说这是容妃娘娘年轻时戴过的呢。”

    周侍妾心里酸酸的,但还是点点头,“嗯,好看。现在王爷最宠的就是赵姐姐,赵姐姐好福气。”

    “瞎说什么,也没有啦,我哪里比得过王妃娘娘。”

    赵侍妾脸上闪过一抹女儿家的娇羞,“不过除了王妃,这后院的女人,就数我承宠最多了,我也觉得王爷是喜欢我的。”

    “那就恭喜姐姐了。”

    赵侍妾一走,周侍妾便将手中的针黹盒放在了一旁。

    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她从箱笼里取出一件男人的衣袍递给小莲,“这是我前些日子给王爷做的新衣,你帮我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