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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比我更懂始皇,嬴政也一样! 第30章 问答

    “诺!”

    里典点头收声。

    章都搬出了县丞与有秩固,他再反对,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若是好心办了坏事,得罪的人,就不是学室令一人,而是三人。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里典,恪尽职守便是。

    这个时候,岷分别送来了陶碗,里面装着清水。

    “学室令,里典,家中简陋,还望见谅!”岷笑着站在一旁,眼中带着好奇,打量着学室令。

    “岷孺子,石案上封诊式,是你的么?”

    喝了一口清水,学室令带着笑容:“能看的懂么?”

    “是我的!”

    岷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子:“能看懂一些!”

    “在赵族学室之中,只是学习了一些常用字,临行前,丘夫子送了一卷《封诊式》!”

    “这几日,大父去了县府忙碌,在家中闲着,就随便翻翻!”

    在岷回答的同时,学室令也在观察着岷的状态。

    口条清晰!

    不卑不亢,也不惧生人。

    而且,对于封诊式,也有一定的了解。

    “某里士伍甲告曰:「甲亲子同里士伍丙不孝,谒杀,敢告。」”

    “即令令史己往执。”

    学室令笑着开口,目光始终落在岷的脸上:“若你是令史己,当如何回爰书?”

    略微思考片刻,岷语气开始的时候有些不确定,然后变得自信起来。

    “与牢隶臣某执丙,得某室。”

    “丞某讯丙,辞曰:「甲亲子,诚不孝甲所,毋它坐罪。」”

    ........

    这一番对话,来自于封诊式上的原文。

    一个父告子的经典案例。

    抿了一口清水,学室令再一次开口:“亡自出!”

    “乡某爰书:男子甲自诣,当如何行辞?”

    犹豫了一下,岷思考半晌,开口,道:“当行辞曰:「士伍蔯,居某里,以乃二月不识日去亡,毋它坐,今来自出。」?”

    “问之,名事定,以二月丙子将阳亡,三月中逋筑宫廿日,四年三月丁未籍一亡五月十日,毋它坐,莫覆问。”

    “以甲献典乙相诊,今令乙将之诣论,敢言之。”

    .........

    这一刻,学室令缓缓地合上了封诊式。

    他不需要对照,就清楚,岷的回答都是正确的。

    这些年,他担任学室令,也算是见过不少的聪慧之人,但,一如岷这般聪慧,还是少见。

    很显然,岷对于封诊式,是很认真的翻看过。

    将竹简放在石案上,学室令起身提出了告辞:“多谢岷孺子招待,我等告辞!”

    “我等入室而来,曾告知过有秩!”

    “你很不错,坚持下去,老夫在学室之中等你到来!”

    这个时候,岷连忙点头道谢:“多谢学室令,多谢里典!”

    送走了章与里典,岷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在别人面前,装的像一个四岁半的孩子 ,太费劲了。

    这些人都是人精儿,任何一个疏忽都会引来怀疑。

    .......

    走出院落,学室令乘坐轺车走了。

    他嘱咐里典,照顾一下岷,里典答应了下来。

    在他看来,有秩固本身便是他的上司,自然是要交好,如今学室令将机会送到他的手上,他自然会珍惜。

    里典送走学室令,转头看了一眼岷的家,他心里清楚,有秩固要发达了,虽然只是一老一小,但,未来可期。

    这一刻,里典对于固多少有些羡慕。

    他可是清楚,在不久之前,固也只是一个里典,如今却升迁成为了有秩,而且,他的孙儿也是受到了学室令的赏识。

    一想到今日岷的表现,里典便不由得苦笑。

    他家孙儿,如今已经六岁。

    年岁比岷大很多,但,表现连岷的一半都没有。

    他就算是羡慕,都觉得有些不够格。

    陇右酒肆。

    这是临洮县最好的酒肆,没有之一。

    章邀请了青禾。

    两人处于雅间之中对饮:“青禾兄,今日我去见了见,有秩固的孙儿,确实是不简单!”

    “对于常用字很熟悉,已经在翻看封诊式!”

    “也许不解其意,但,对于封诊式上的内容,记得都很清楚!”

    “哈哈哈.......”

    这一刻,青禾也是大笑一声,朝着学室令,道:“章兄,恭喜了!”

    “如此人才,很是罕见!”

    “也许在大城之中,有不少!”

    “但,在临洮县这等偏僻之地,却是神童了!”

    “嗯!”

    此时,章也是脸上带着笑意,虽然他破格收下岷,有些风险,相比于收益,风险几乎没有。

    所以,他才会邀请青禾来酒肆,作为感谢。

    “此子若是刻苦,性子也能不骄不躁,未来可期!”

    “哈哈,他入了学室,自然是由章兄塑造了!”青禾大笑,与章对饮一盅:“若是如此,我这便是就告诉有秩固,事情办妥了?”

    “好!”

    ........

    雅间之中,章与青禾相谈甚欢。

    与此同时,陇右酒肆中的大厅,也坐着两人。

    一个便是有秩固,另外一个则是官驿的舍人。

    当初两人约好的,今日便成行了。

    固虽然钱粮不多,但是请人饮酒,还是可以做到的,特别是在大厅之中,并不会耗费多少钱粮。

    固亲自斟酒,然后朝着舍人,道:“上吏,请!”

    这个时候,舍人也是笑了笑,朝着固伸手,道:“有秩,请!”

    他们两个,都是大秦的事业编,虽然收入稳定。

    但,依旧是处于底层,对于环境以及酒水的要求,都不高。

    因为他们的俸禄,在养家糊口之后,将会所剩无几。

    月余来一次酒肆,已经是一种奢侈!

    两人对饮一盅,舍人也是笑着开口,道:“有秩如今,也安顿好了吧?”

    “岷孺子呢?”

    “孺子在室,我要去县府点卯,顾不上!”

    固无奈苦笑,朝着舍人,道:“只能将他留在室中!”

    喝了一口酒,舍人沉吟半晌,他对于岷还是很喜欢的。

    小小年纪,都识字了。

    放下酒盅,舍人朝着固,道:“若是有秩顾不上,也可以送到我室,与我家孙儿一道玩耍........”

    “老夫管一顿早食,让岷孺子闲了教一教我孙儿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