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我就是要当白兔子的狗 第21章 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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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霜星就从睡梦中苏醒。两封早已经写好的书信籍聚落外围的传令兵之手，分别向罗曼诺夫和谷口的爱国者驻军发送出去。
书信是由艾丽丝秘密送到传令兵手中的，艾丽丝也向传令兵转告了霜星的原话，叮嘱他们这些书信的绝密性。
听到此事尤其不能被塔露拉身边人知晓的时候，传令兵自然是万分疑惑的。只是比起一个乌萨斯贵族的后裔，传令兵自然还是觉得自家大尉女儿更为可信一些。尤其艾丽丝的叮嘱，更是让这些危机嗅觉灵敏的士兵们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书信送出之后，艾丽丝和霜星也是早早地离开了驻地，向着新聚落的方向移动了。
有艾丽丝的潜行经验，与上次一样，她们的离去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至少塔露拉是不可能知道她们离开的具体时间的。
只是，艾丽丝的潜行手段，应对的也就是常人的肉眼观察和寻常的电子设备而已。在这个感染者聚落之中，还是有人，意外地察觉到了她们的踪迹。
此人正是住在聚落边缘的萨卡兹佣兵——泥岩。霜星和艾丽丝踩在泥土上的动静惊动了警觉的泥岩小姐。她与大地的紧密沟通让她第一时间就区分出了对方的身份。
‘艾丽丝小姐和叶莲娜小姐？这么早的时间，她们要去哪里？’
泥岩从板房里的床上醒来，正准备出门察看。
‘不对···她们的动作···好轻，这个行走的路线，也专门避开了我部署在聚落外围的岗哨士兵···这时候出去查看，并不理智···’
作为萨卡兹人，泥岩永远不会放下对聚落内任何人的警惕心。更别说自从来到这个聚落之后，也就同样身为萨卡兹人的博卓卡斯替前辈，和那位善良的阿丽娜小姐对他们这些萨卡兹人关照有加。剩下的乌萨斯人，多数都会对他们表露出难以掩饰的敌意或是戒心。
所以，即便艾丽丝平日未尝对萨卡兹佣兵们有过什么苛待，但泥岩也不可能说对这样一个冷漠的家伙卸去防备之心。尤其对方现在这个鬼鬼祟祟的状态也让泥岩有了顾虑——生怕自己揭穿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而给自己的同胞带来什么麻烦。
‘她们···应该不是冲着我们的佣兵营地来的···看她们运动的方向，似乎是···西北方向？’
‘还有摩托艇···什么时候放在那个位置的？是昨天深夜的时候吗？’
艾丽丝和霜星很快就离开了泥岩的侦察范围。随后土地中传来的一阵颤动让泥岩判断出对方似乎是乘坐摩托艇离开了聚落。霜星和艾丽丝诡异的潜行行为引起了泥岩的好奇心，她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试图推断两人的行动目的。
‘西北方向···那边，好像是新建了一个聚落来着？我记得是用于安置非感染者的吧。她们偷偷去那里是要做什么？’
冥思苦想了一番，泥岩并没能想出什么头绪来。不过，在责任感的惯性驱使下，她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知于阿丽娜本人。
可惜，泥岩并没有在学校或是阿丽娜的住所处寻得阿丽娜的踪迹。自以为情况紧急，却又短时间内无法寻得阿丽娜踪迹的泥岩，只得将此事告知给了替阿丽娜看管学校的感染者卫兵。
“啊，这件事情啊，艾丽丝小姐访问北边的小聚落其实是首领派发的任务，泥岩小姐不必担心的。”
然而卫兵的说辞却未能打消泥岩心中的疑虑——因为艾丽丝和霜星那诡异的潜行手段，根本不是一个‘出任务’的说法可以解释的。但在卫兵告知她塔露拉和阿丽娜一同外出办事之后，她也只能默默地等待阿丽娜和塔露拉的回归，再将自己的疑惑讲述出来了。
===前一天夜晚，绝望谷非感染者聚落内===
“本部的消息已经送出来了，首领的委托已经发到了艾丽丝小姐的手中。如果我们的设计没出问题的话，她应该明天一大早，就会抵达我们的这个聚落。”
塔露拉的副手，斯克里帕尔的房间内，明亮的油灯灯火正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空气流动而不断摇曳着。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枚圆柱形的石子，他一面把玩着石子，一面和屋内的另两位塔露拉亲信，交谈着什么。
“叶莲娜小姐那边的设计，确定没有问题么？”
“没有，自从雪怪公主从切尔诺伯格返回，担任本部保安小队长的职务以后，我们的人都会在闲聊的时候向她倾诉埋怨首领的种种不当行为，以削减首领策划能力在她眼中的权威性。”
“嗯···这是非常关键的一步，不能出错。我们必须诱导叶莲娜小姐亲至这个分部聚落当中，以确保事态的发展不会脱离我们的掌控——毕竟，这诺大的乌萨斯之内，这位叶莲娜小姐可是唯一栓得住那位食血人的存在了。”
斯克里帕尔放下手中的石头，将其摆在桌子的正中央。然后，他将桌子上的一枚枚石子逐个拿起，又逐个放下，在桌子上摆出一张棋牌的架势来。
“作为主人的傀儡之一，虽有诸多限制，已不能再作为主人降临的容器。但主人依然有能力影响她的心智，诱导她做出一些看似合理，却经不起推敲的决定来。这个分部聚落，就是在主人的诱导之下才会被选择建在这个地方。”
“分部聚落的定址虽然奇怪，但其至少从军事防备的角度来看，不通政事的博卓卡斯替是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的，所以他不会表达反对意见。至于食血人和叶莲娜小姐，她们那个时候还在切城出任务呢，自然也就失去了参与决策的权力。”
“然后，在我们有心的隐瞒之下，加上艾丽丝小姐又是个不怎么关心外事的性子。直到今天，这两位聚落的核心人物，才知道这个分部聚落的存在。”
“在知晓了这个分部聚落的存在之后，出于对奇怪选址的困惑，和流言蜚语之下对首领的质疑。那位警醒的叶莲娜小姐，肯定会在出发之前，给德雷克将军以及她的父亲送去信件，通知他们出兵接应，以备不测。”
“至此，‘牧群’失控的后患也被彻底断绝。我们的计划，算是成功了大半了。”
“最后，计划的关键，艾丽丝小姐，‘食血人’，勒迪尼斯帝国创造的，一台有血有肉的‘杀戮机器’。|
“当她得知这个聚落当中，非感染者青壮和濒死的病弱们，都被制作成了酷似人体实验产物的‘牧群’之时。如此巨大的刺激，肯定会推动她去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吧？”
“抱歉了，首领。如今的公爵领风云涌动，我们实在无力抵抗第四集团军的入侵，就算是主人和德雷克将军联手，因为缺乏正名，也顶多只是迟缓他们的步伐而已。我们必须得用一些非常之法，给你些刺激，将您这位法定继承人逼回公爵领了。”
“而且，如今的乌萨斯可称不上太平。西面皇室和旧贵族们对峙的局势不会持续太久的，乌萨斯正面临着一场剧变。绝望谷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建立一个稳固的、和平的秩序框架。只有恐惧和鲜血，才能让这个聚落最快地步入正轨当中。”
“这份秩序确实不太稳固，但却是当下的绝望谷，最急需的东西啊。”
斯克里帕尔自顾自地解说着，他对面的那名士兵走到他面前，抓起最前方的‘石头棋子’，冷笑着说道：
“我们这一番博弈，也算是赢了那个什么德雷克将军一筹吧？亏得主人对他推崇到那个境界，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啊。”
此话一出，士兵立刻遭了斯克里帕尔一个冷漠的瞥视。斯克里帕尔一把夺过士兵手中的石子，冷声应道：
“不过是在那名将军的视野死角里偷得一局，竟能让你自傲至此？庆幸吧，帕里克。切尔斯基还有公爵领的诸多事宜牵扯了那名将军过多的精力，他的目光没办法投到绝望谷来，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完成这一次的部署。否则，早在一开始分部选址的时候，我们的计划，就已经流产了。”
“那位大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你一眼，你倒好，还自以为是地，以为你胜过了那位大人呢。”
“首领没有向那位将军禀告过我们这个分部聚落的存在，他也没有那个精力自己去做详细的调查。这乃是所有身居高位之人都无法填补的漏洞，帕里克。也是我们在这一番策划之中，所能抓到的最大的漏洞了。”
“饶是如此，那位夏娜小姐也严格执行着她父亲的规划部署。在上一次访问绝望谷的时候，接走了本该被转送到这里的一大批非感染者。”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这一次的计划若是填入了太多人命，反而会让结果变得更加不可控制——毕竟‘牧群’越多，叶莲娜小姐的安全就越难保证，嗜血过多的食血人，也会变得越难控制。”
“你们想的是不是太理想化了？艾丽丝和霜星，这两个人的道德观念其实都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强烈。她们的确不会以他人血泪为乐，算是有那么点同情心，但绝对不是善恶分明之辈，更称不上什么道德卫士。”
“我们如何能保证，她们在见到‘牧群’的时候，会表露出反感，甚至于对我们刀剑相向呢？”
房间的角落里，一位扎拉克族的中年人，操着阴冷的嗓音，表达了不同的观点。
“因为她们与德雷克将军走得近，与我们，还有那个叫伊诺的孩子走得太远。德雷克将军对她们的人格所造成的影响，远远超过了我们与她们之间的情谊。她们可没有偏私我们的理由，奎恩。”
“而且···就算那位艾丽丝小姐真的已经无情冷漠到了对牧群都视而不见的地步。我们也未尝不能主动挑起事端，我们虽不能伤害叶莲娜小姐，但也却可以以她为质，刺激一下艾丽丝小姐。”
斯克里帕尔摩挲着手中的石头棋子，随后又悠悠问道：
“那两个小家伙——萨沙和伊诺，以及外围的病弱‘牧群’的情况如何？”
“早就安置好了，除了我们的人以外，聚落内所有的壮年非感染者和病弱患者们，都已经被转化成了‘牧群’，安置在板房当中。病弱患者居于外围，青壮们则‘奉命’埋伏于中央区域的‘大堂’外的房屋内。至于那些妇孺，则被关押在大堂中，被严格看管着。”
“嗯，看着点那个小疯子，不要让他有接触那些妇孺的机会。虽然她们的生死对我们来说不值一提，但难保不会在事后刺激到德雷克将军那边的人。”
“说到底，我们这一次计划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彻底清空首领的个人威信。要是那些妇孺也成了‘牧群’的话，德雷克将军或是爱国者前辈，都可能会选择直接架空首领，自己来经营这个感染者聚落了。”
“主人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珍稀血裔，可不能成为被幽静笼中的金丝雀。”
将手中的棋子再度落位，斯克里帕尔盯着棋盘，喃喃说道：
“现在···就静静地等着那两位女士的到来吧。”
“艾丽丝小姐···食血人···呵，她那万事无所谓的性子，可真的是欺骗了太多人了。似乎除了德雷克将军以外，包括叶莲娜小姐和爱国者前辈在内，都已经忘记了这位艾丽丝小姐‘食血人’的凶残外号了。”
“‘食血人’，可是那个勒迪尼斯帝国，创造的最可怕的杀戮机器啊。只要加上足够大的刺激，她一定会给我们带来一场我们所需要的杀戮盛宴的。”
低沉的呢喃刚刚结束，斯克里帕尔的房门就被敲响。帕里克将房门打开，深绿色头发的少年出现在了房门口。
“我来了，斯克里帕尔先生。”
少年走进房间，将房门带上，随后取下自己身后沉重的弩箭，将其放在了桌子上面。
“先生，我没记错的，前天你才替我保养过这把弩箭。还没到下一次保养的时候，为何今天又要我带过来呢？”
“呵，没什么，只是我明天就要出一趟远门了，估计不到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所以想着临走之前，给你再看看弩箭。”
“等到我离开之后，记得听你帕里克叔叔和奎恩叔叔的话，现在的你，可是这个分部聚落里的一个小干部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这里的每一个人，明白吗？”
“浮士德。”
书信是由艾丽丝秘密送到传令兵手中的，艾丽丝也向传令兵转告了霜星的原话，叮嘱他们这些书信的绝密性。
听到此事尤其不能被塔露拉身边人知晓的时候，传令兵自然是万分疑惑的。只是比起一个乌萨斯贵族的后裔，传令兵自然还是觉得自家大尉女儿更为可信一些。尤其艾丽丝的叮嘱，更是让这些危机嗅觉灵敏的士兵们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书信送出之后，艾丽丝和霜星也是早早地离开了驻地，向着新聚落的方向移动了。
有艾丽丝的潜行经验，与上次一样，她们的离去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至少塔露拉是不可能知道她们离开的具体时间的。
只是，艾丽丝的潜行手段，应对的也就是常人的肉眼观察和寻常的电子设备而已。在这个感染者聚落之中，还是有人，意外地察觉到了她们的踪迹。
此人正是住在聚落边缘的萨卡兹佣兵——泥岩。霜星和艾丽丝踩在泥土上的动静惊动了警觉的泥岩小姐。她与大地的紧密沟通让她第一时间就区分出了对方的身份。
‘艾丽丝小姐和叶莲娜小姐？这么早的时间，她们要去哪里？’
泥岩从板房里的床上醒来，正准备出门察看。
‘不对···她们的动作···好轻，这个行走的路线，也专门避开了我部署在聚落外围的岗哨士兵···这时候出去查看，并不理智···’
作为萨卡兹人，泥岩永远不会放下对聚落内任何人的警惕心。更别说自从来到这个聚落之后，也就同样身为萨卡兹人的博卓卡斯替前辈，和那位善良的阿丽娜小姐对他们这些萨卡兹人关照有加。剩下的乌萨斯人，多数都会对他们表露出难以掩饰的敌意或是戒心。
所以，即便艾丽丝平日未尝对萨卡兹佣兵们有过什么苛待，但泥岩也不可能说对这样一个冷漠的家伙卸去防备之心。尤其对方现在这个鬼鬼祟祟的状态也让泥岩有了顾虑——生怕自己揭穿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而给自己的同胞带来什么麻烦。
‘她们···应该不是冲着我们的佣兵营地来的···看她们运动的方向，似乎是···西北方向？’
‘还有摩托艇···什么时候放在那个位置的？是昨天深夜的时候吗？’
艾丽丝和霜星很快就离开了泥岩的侦察范围。随后土地中传来的一阵颤动让泥岩判断出对方似乎是乘坐摩托艇离开了聚落。霜星和艾丽丝诡异的潜行行为引起了泥岩的好奇心，她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试图推断两人的行动目的。
‘西北方向···那边，好像是新建了一个聚落来着？我记得是用于安置非感染者的吧。她们偷偷去那里是要做什么？’
冥思苦想了一番，泥岩并没能想出什么头绪来。不过，在责任感的惯性驱使下，她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知于阿丽娜本人。
可惜，泥岩并没有在学校或是阿丽娜的住所处寻得阿丽娜的踪迹。自以为情况紧急，却又短时间内无法寻得阿丽娜踪迹的泥岩，只得将此事告知给了替阿丽娜看管学校的感染者卫兵。
“啊，这件事情啊，艾丽丝小姐访问北边的小聚落其实是首领派发的任务，泥岩小姐不必担心的。”
然而卫兵的说辞却未能打消泥岩心中的疑虑——因为艾丽丝和霜星那诡异的潜行手段，根本不是一个‘出任务’的说法可以解释的。但在卫兵告知她塔露拉和阿丽娜一同外出办事之后，她也只能默默地等待阿丽娜和塔露拉的回归，再将自己的疑惑讲述出来了。
===前一天夜晚，绝望谷非感染者聚落内===
“本部的消息已经送出来了，首领的委托已经发到了艾丽丝小姐的手中。如果我们的设计没出问题的话，她应该明天一大早，就会抵达我们的这个聚落。”
塔露拉的副手，斯克里帕尔的房间内，明亮的油灯灯火正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空气流动而不断摇曳着。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枚圆柱形的石子，他一面把玩着石子，一面和屋内的另两位塔露拉亲信，交谈着什么。
“叶莲娜小姐那边的设计，确定没有问题么？”
“没有，自从雪怪公主从切尔诺伯格返回，担任本部保安小队长的职务以后，我们的人都会在闲聊的时候向她倾诉埋怨首领的种种不当行为，以削减首领策划能力在她眼中的权威性。”
“嗯···这是非常关键的一步，不能出错。我们必须诱导叶莲娜小姐亲至这个分部聚落当中，以确保事态的发展不会脱离我们的掌控——毕竟，这诺大的乌萨斯之内，这位叶莲娜小姐可是唯一栓得住那位食血人的存在了。”
斯克里帕尔放下手中的石头，将其摆在桌子的正中央。然后，他将桌子上的一枚枚石子逐个拿起，又逐个放下，在桌子上摆出一张棋牌的架势来。
“作为主人的傀儡之一，虽有诸多限制，已不能再作为主人降临的容器。但主人依然有能力影响她的心智，诱导她做出一些看似合理，却经不起推敲的决定来。这个分部聚落，就是在主人的诱导之下才会被选择建在这个地方。”
“分部聚落的定址虽然奇怪，但其至少从军事防备的角度来看，不通政事的博卓卡斯替是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的，所以他不会表达反对意见。至于食血人和叶莲娜小姐，她们那个时候还在切城出任务呢，自然也就失去了参与决策的权力。”
“然后，在我们有心的隐瞒之下，加上艾丽丝小姐又是个不怎么关心外事的性子。直到今天，这两位聚落的核心人物，才知道这个分部聚落的存在。”
“在知晓了这个分部聚落的存在之后，出于对奇怪选址的困惑，和流言蜚语之下对首领的质疑。那位警醒的叶莲娜小姐，肯定会在出发之前，给德雷克将军以及她的父亲送去信件，通知他们出兵接应，以备不测。”
“至此，‘牧群’失控的后患也被彻底断绝。我们的计划，算是成功了大半了。”
“最后，计划的关键，艾丽丝小姐，‘食血人’，勒迪尼斯帝国创造的，一台有血有肉的‘杀戮机器’。|
“当她得知这个聚落当中，非感染者青壮和濒死的病弱们，都被制作成了酷似人体实验产物的‘牧群’之时。如此巨大的刺激，肯定会推动她去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吧？”
“抱歉了，首领。如今的公爵领风云涌动，我们实在无力抵抗第四集团军的入侵，就算是主人和德雷克将军联手，因为缺乏正名，也顶多只是迟缓他们的步伐而已。我们必须得用一些非常之法，给你些刺激，将您这位法定继承人逼回公爵领了。”
“而且，如今的乌萨斯可称不上太平。西面皇室和旧贵族们对峙的局势不会持续太久的，乌萨斯正面临着一场剧变。绝望谷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建立一个稳固的、和平的秩序框架。只有恐惧和鲜血，才能让这个聚落最快地步入正轨当中。”
“这份秩序确实不太稳固，但却是当下的绝望谷，最急需的东西啊。”
斯克里帕尔自顾自地解说着，他对面的那名士兵走到他面前，抓起最前方的‘石头棋子’，冷笑着说道：
“我们这一番博弈，也算是赢了那个什么德雷克将军一筹吧？亏得主人对他推崇到那个境界，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啊。”
此话一出，士兵立刻遭了斯克里帕尔一个冷漠的瞥视。斯克里帕尔一把夺过士兵手中的石子，冷声应道：
“不过是在那名将军的视野死角里偷得一局，竟能让你自傲至此？庆幸吧，帕里克。切尔斯基还有公爵领的诸多事宜牵扯了那名将军过多的精力，他的目光没办法投到绝望谷来，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完成这一次的部署。否则，早在一开始分部选址的时候，我们的计划，就已经流产了。”
“那位大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你一眼，你倒好，还自以为是地，以为你胜过了那位大人呢。”
“首领没有向那位将军禀告过我们这个分部聚落的存在，他也没有那个精力自己去做详细的调查。这乃是所有身居高位之人都无法填补的漏洞，帕里克。也是我们在这一番策划之中，所能抓到的最大的漏洞了。”
“饶是如此，那位夏娜小姐也严格执行着她父亲的规划部署。在上一次访问绝望谷的时候，接走了本该被转送到这里的一大批非感染者。”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这一次的计划若是填入了太多人命，反而会让结果变得更加不可控制——毕竟‘牧群’越多，叶莲娜小姐的安全就越难保证，嗜血过多的食血人，也会变得越难控制。”
“你们想的是不是太理想化了？艾丽丝和霜星，这两个人的道德观念其实都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强烈。她们的确不会以他人血泪为乐，算是有那么点同情心，但绝对不是善恶分明之辈，更称不上什么道德卫士。”
“我们如何能保证，她们在见到‘牧群’的时候，会表露出反感，甚至于对我们刀剑相向呢？”
房间的角落里，一位扎拉克族的中年人，操着阴冷的嗓音，表达了不同的观点。
“因为她们与德雷克将军走得近，与我们，还有那个叫伊诺的孩子走得太远。德雷克将军对她们的人格所造成的影响，远远超过了我们与她们之间的情谊。她们可没有偏私我们的理由，奎恩。”
“而且···就算那位艾丽丝小姐真的已经无情冷漠到了对牧群都视而不见的地步。我们也未尝不能主动挑起事端，我们虽不能伤害叶莲娜小姐，但也却可以以她为质，刺激一下艾丽丝小姐。”
斯克里帕尔摩挲着手中的石头棋子，随后又悠悠问道：
“那两个小家伙——萨沙和伊诺，以及外围的病弱‘牧群’的情况如何？”
“早就安置好了，除了我们的人以外，聚落内所有的壮年非感染者和病弱患者们，都已经被转化成了‘牧群’，安置在板房当中。病弱患者居于外围，青壮们则‘奉命’埋伏于中央区域的‘大堂’外的房屋内。至于那些妇孺，则被关押在大堂中，被严格看管着。”
“嗯，看着点那个小疯子，不要让他有接触那些妇孺的机会。虽然她们的生死对我们来说不值一提，但难保不会在事后刺激到德雷克将军那边的人。”
“说到底，我们这一次计划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彻底清空首领的个人威信。要是那些妇孺也成了‘牧群’的话，德雷克将军或是爱国者前辈，都可能会选择直接架空首领，自己来经营这个感染者聚落了。”
“主人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珍稀血裔，可不能成为被幽静笼中的金丝雀。”
将手中的棋子再度落位，斯克里帕尔盯着棋盘，喃喃说道：
“现在···就静静地等着那两位女士的到来吧。”
“艾丽丝小姐···食血人···呵，她那万事无所谓的性子，可真的是欺骗了太多人了。似乎除了德雷克将军以外，包括叶莲娜小姐和爱国者前辈在内，都已经忘记了这位艾丽丝小姐‘食血人’的凶残外号了。”
“‘食血人’，可是那个勒迪尼斯帝国，创造的最可怕的杀戮机器啊。只要加上足够大的刺激，她一定会给我们带来一场我们所需要的杀戮盛宴的。”
低沉的呢喃刚刚结束，斯克里帕尔的房门就被敲响。帕里克将房门打开，深绿色头发的少年出现在了房门口。
“我来了，斯克里帕尔先生。”
少年走进房间，将房门带上，随后取下自己身后沉重的弩箭，将其放在了桌子上面。
“先生，我没记错的，前天你才替我保养过这把弩箭。还没到下一次保养的时候，为何今天又要我带过来呢？”
“呵，没什么，只是我明天就要出一趟远门了，估计不到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所以想着临走之前，给你再看看弩箭。”
“等到我离开之后，记得听你帕里克叔叔和奎恩叔叔的话，现在的你，可是这个分部聚落里的一个小干部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这里的每一个人，明白吗？”
“浮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