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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琼 第9章 打压

    梁靖孜慌慌张张地说:“儿子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来晚了一些。”

    昌国公厉声问:“我怎么听说你又抬了个通房?”

    梁靖孜怨毒地看了眼李簪词,这个妒妇,竟敢背后告状。

    李簪词不屑于理这种蠢钝的人,只要昌国公不傻,还能不知道府里的事情?

    她开开心心地看昌国公训斥梁靖孜。

    梁靖孜没有底气地解释:“京中哪个公子哥不是妻妾成群,儿子抬个通房不是什么大事。”

    “你抬府里身世干净的,知根知底的,我不说你。你看看你,抬的什么样的?别人不要的花魁送给你,你当宝似地供着,如今抬成通房,把府里搞得乌烟瘴气,你是想让我们家族蒙羞,被人笑话不成?”

    “父亲,俞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什么俞姑娘?”昌国公手中的茶杯一置,“既然是你的通房,怎的还以姑娘自称?”

    李簪词忙道:“儿媳已经给她改了青提的名字。”

    梁靖孜又一记恶毒地眼神扫向李簪词,他就知道李簪词不会那么容易罢休,原是在这里等着侮辱人。

    石氏赶紧打圆场:“不过是个下人,拿到饭桌上来说,是给她抬身价了。老爷那么久才回来,就好好吃饭吧。”

    国公爷摆了摆手,丫鬟们开始布菜。

    吃饱后,昌国公又说:“今日我到衙署去交差,看到邸抄上写着皇上要办寿宴了,你也该准备一番,到时候入宫去贺寿。”

    邸抄是朝廷向外传达朝政文书和政事的文抄,主要在衙署以及各位官员间流传。

    石氏是一品夫人,皇上办寿宴,自然要入宫去庆贺。

    可如今府里也没有多少银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看向李簪词:“这寿礼就交给你来准备,那日你同我一道入宫去庆贺。”

    李簪词恭恭敬敬地应是。

    昌国公说:“皇上这次的寿宴比上一次还要低调,寿礼要别有用心一些。”

    皇帝上一次寿宴,因为那年天灾不断,办得便十分简朴,除了京中的皇亲贵胄,京外的那些王爷世子都没有回京,只送了寿礼入京。

    石氏问:“那这次京外的王爷勋贵们会一同入京贺寿吗?”

    昌国公道:“自然。恭王也要回京,皇上也许要立储了。日后你们出府参加宴会,要谨言慎行,不可站队。”

    恭王是皇后之子,排行第五,皇后生下他不久便因病去世。

    后来皇上以锻炼他为由,命十二岁的他到边疆御敌,一去便是六年。

    大皇子登基前,皇帝一道圣旨送到边疆,赐恭王毒酒。

    恭王刚毅勇武、为人宽仁、有政治远见,死的时候并未娶妻生子。

    前世,李簪词并没有参加皇上的寿宴,寿礼也是石氏命大管家准备的。

    —

    吃饱后后,昌国公把梁靖孜叫到书房里骂了一顿。

    “府里不许做出宠妾灭妻之事,万一被其他官员抓住弹劾说我们家风不正,你把祖上的老脸都丢光了。”

    梁靖孜有理有据地说:“儿子若真宠妾灭妻,会直接休了小李氏,娶俞姑娘为妻,不会让她做个通房丫头。”

    “你!你说你要休了小李氏,抬个歌姬做妻?你!”昌国公气得手颤抖,“你个逆子,你要做出这种有辱家门的事来,别怪我让那个舞姬暴毙。”

    梁靖孜不知道昌国公怎能把他的话理解得牛头不对马嘴?

    他小声地辩解:“父亲,儿子只是说个比方,您能不能别掐头断尾?”

    “打比方?你若不这么想,能想到这样的比方来?”

    梁靖孜生出一股烦躁不耐的无力感来,父子两个不欢而散。

    翌日上值,在户部衙署大门碰到了同僚常文济。

    常文济问他怎的灰头土脸的,昨日睡不好觉?

    梁靖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语气低沉:“府里琐碎的事情多,劳心劳力了些。”

    “听说你纳了俞花魁?怎样?她可是京中多少公子都求之不得的,便宜了你小子。”

    梁靖孜没想到府里的事情那么快就传到府外,定是李簪词这个长舌妇让人散播的。

    “如果女人吃醋,你又不能休了她,该如何处置?”

    “自然是送她到庄子里去住,让她安享晚年。”背后一道散漫的声音回答他。

    梁靖孜和常文济同时回头,看到魏以衡身穿赤色圆领广袖官袍,笑容凉薄,嚣张肆意,越过他们先进了衙署。

    户部一共有四个部门,总部、支部、金部、仓部。

    每个部门的主管是郎中,正五品。

    皇帝命魏以衡主管户部,并兼任仓部郎中,负责管理漕运钱粮,军队储粮和其他杂七杂八收上来的官粮。

    梁靖孜和常文济是仓部里的官员。

    梁靖孜听到魏以衡的话,心思一动,觉得这是个好法子。

    既能让李簪词继续为昌国公府花银子,还能让李簪词远离了他,欺负不了俞氏。

    常文济见他真的动起心思,推了推梁靖孜,小声地道:“宁王不过是开个玩笑话,你真要把嫂子送去庄子啊?我觉着嫂子人挺好的。”

    “她好什么?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在府里谁都瞧不起,连我抬个妾她也要嫉妒。”

    常文济挠了挠头:“我记得嫂子似乎挺大度的啊。样貌比俞花魁要胜几分。”

    “不过是沾满铜臭味的恶妇罢了。”梁靖孜不屑地道。俞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带书香气息,李簪词哪里比得上俞氏半分?

    官员陆陆续续地来了,这是别人家的事,常文济不敢接话了,忙把昨日整理好的各地漕运钱粮文书交给魏以衡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