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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楼望春来 第133章 信物2

    宋春庭十六岁开始当养母,本来就没心思学习,后来干脆打着照顾谢淮楼的幌子,经常旷课。

    高考成绩理所当然的一塌糊涂,只能上本地的一所大专。

    好在宋春庭向来不把成绩当回事,她从那死鬼老爹身上的学到的事:

    一个人的品行和学术完全无关。

    宋春庭不想当好人,也不愿意当坏人,只想当她自己。

    大专毕业后,她去了一家保险公司。

    她从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在保险行业让她混的如鱼得水。

    和宋春庭不同,谢淮楼的学习成绩向来名列前茅。

    宋春庭每次拿到他的成绩单连看都不愿意看——没有惊喜的第一。

    头脑聪明的谢淮楼不喜欢宋春庭的职业,倒不是因为对保险行业有任何偏见,他只是讨厌宋春庭利用他来骗人。

    更确切的说,利用他来树立单亲妈妈的形象。

    谢淮楼从小就知道,宋春庭不是他妈妈,他的妈妈另有其人。

    宋春庭和宋春庭奶奶在谢淮楼刚懂得妈妈的概念时,就已经会耐心地向他解释。

    谢淮楼从来没有混淆过,宋春庭和妈妈。

    宋春庭第一次带着他出去冒充儿子,谢淮楼才十岁。

    宋春庭不让他说话,自己把自己塑造成高中不懂事,一朝为爱冲昏头脑,坚强独立的单亲妈妈。

    “无论我再怎么苦,都要保证我们楼楼的幸福。”

    宋春庭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十岁的谢淮楼冷着一张脸,敢怒不敢言。

    宋春庭早就警告过他,不许说话,不然就要分开睡觉。

    谢淮楼抓着戏瘾上来的宋春庭的手,生怕她跑了。

    谢淮楼长大以后,这种把戏玩的就少了。

    她现在有自己稳定的客户,也不需要再利用谢淮楼激起他们的同情心。

    谢淮楼的用处只剩帮她阻挡烂桃花,而这点,他甘之如饴。

    谢淮楼收拾好自己,整理好卫生间的一切,已经距离宋春庭离开家四十多分钟。

    他给宋春庭打了个电话,被挂断。

    这种时候,谢淮楼知道,她正说在兴头上。

    锁好门,刚好收到她的信息。

    “搞定,别来了。”

    “你给我发个位置,我正好想出去转转,接你一起下班。”

    没有回复。

    谢淮楼也不想进屋,站在门口静静等着她回信。

    他习惯等待,等待宋春庭这件事本来就是幸福的。

    十多分钟过去。

    “你自己去玩吧,我晚上找老杨喝酒。”

    又是老杨。

    老杨是宋春庭大专时认识的朋友,宋春庭朋友不多,老杨算其中特殊的一个。

    老杨和其他男人没什么区别,都是被宋春庭那张纯情的脸骗到。

    真开始追求之后才发现宋春庭是个软硬不吃的痞子。

    老杨是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有钱有闲,断断续续追了宋春庭整整一年,眼看着她没反应,最后只能剑走偏锋。

    趁着月黑风高的夜晚给人堵在路上,非要个答案。

    “宋春庭,你今天必须给我个答案,你什么时候当我女朋友?”

    被堵在墙和胸膛之间的宋春庭丝毫不显慌乱,两片饱满的唇扯成一条线。

    “切。”

    “给个der,你丫压根没长心,学那些傻逼们非卷这些情情爱爱干什么?”

    一句话给老杨说的哑口无言,佩服这妹子的眼力。

    “你也没心啊,咱俩彼此彼此。”

    “那咱们适合当拜把子兄弟,要不这样,你别追我了,咱们俩当兄弟的了。”

    “行。”

    于是,谢淮楼眼睁睁看着宋春庭生命里多了一个叫做“老杨”的存在。

    谢淮楼拂了拂眼镜,手指在屏幕上噼里啪啦打字。

    “去哪喝酒?晚上我去接你。”

    “不用。”

    虽说不用,但最后人还是被谢淮楼接回来的。

    老杨扶着宋春庭从小酒馆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路边的谢淮楼。

    想看不到都难,一米八二的冷脸娃娃杵在那,惹的路过的小姑娘都推推搡搡。

    谢淮楼走过去,拉住宋春庭的胳膊。

    “宋春庭。”

    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闻到熟悉的气味自动往谢淮楼怀里倒。

    老杨的手还抓着她的另一只胳膊。

    “小孩,你怎么不进去等?上车,我叫代驾了,先送你们俩回去吧。”

    谢淮楼轻轻一扯,把宋春庭整个人拉进怀里虚抱着。

    “不顺路,我们打车回去。”

    “你这小子。”

    “我先走了。”

    谢淮楼对能把宋春庭灌醉的人,没有任何好感。

    搂着拖着人就往路边走,老杨在他背后嘟嘟囔囔。

    “怪脾气的人,养怪脾气的小孩,绝配!”

    谢淮楼唇角微勾,谢谢夸奖。

    坐上车,宋春庭一个劲地往谢淮楼怀里偎。

    她有个巨大的北极熊,每次喝醉都喜欢窝在北极熊怀里睡觉。

    谢淮楼的味道和北极熊的味道一模一样。

    “宋春庭……”

    她越来越往下,直接躺在座椅上,脸朝里。

    呼吸间的带出的热气扑在那儿,酒味飘满整个狭小的车厢。

    “干嘛?”

    她还知道回答,仰头看他的下巴,像个锥子。

    “谢淮楼……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叫姐姐了?”

    明明小时候还会乖巧地叫姐姐,现在就会“宋春庭,宋春庭”的叫。

    “你才不是我姐姐……”

    又是这个语气,委屈巴巴。

    宋春庭强撑着胳膊坐起来,说是坐着,其实一半身子靠在谢淮楼身上。

    “我好歹也养了你这么久,养育……之恩,你懂不懂啊?”

    “不懂。”

    “没礼貌的小崽子,小哭包,委屈包……”

    她离得太近了,谢淮楼的两腮又红了起来。

    “你又要哭吗?怎么这么爱哭?”

    宋春庭问。

    谢淮楼忍不住了。

    他成年了。

    他一只手扶住宋春庭的后脖颈。

    “宋春庭,你哄哄我,我就不哭了。”

    “怎么哄?”

    “你……”

    谢淮楼的声音变得没有底气。

    “亲亲我。”

    “要亲吗?”

    这个念头在宋春庭的脑子里转了一圈,是她养大的小孩,亲一下好像没关系。

    她凑过去“啪”在谢淮楼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谢淮楼贴着她后颈的手刹那间滚烫起来。

    “宋春庭,这不是亲亲。”

    “嗯?”

    他用没有触碰宋春庭的那只手摘下眼镜。

    “我教你。”

    宋春庭的唇上湿润一片,属于谢淮楼专属的味道。

    软糯的,带着酒气的,慌乱的,久违的跳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