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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换亲,八零炮灰只想搞钱 第76章 不速之客

    这几天,时高峰的心里都没劲儿极了。

    偏巧,第二天便是除夕了。

    邬雅云一大早起来就杀鸡宰羊,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所有人都是兴致勃勃的模样,唯有时高峰一人提不起精神来。

    饭桌上,时关关还提起。

    “大哥,等开了年,要不要去城里啊?”

    什么?

    时高峰一听到这话,立刻伸直了脖子,瞪圆了眼睛。

    “进城?”一旁的时海洋却应声道:“我……我能进城吗?”

    “大嫂现在在城里的生意已经稳定下来了,也重新租了房子,而且,豆豆不是马上要上小学了吗?我想着城里的教育怎么着也要更好些。”

    “我想啊,我当然想啊!”听得出来,时海洋的情绪有些激动。

    “只是……”片刻,他又颓丧道:“只是能行吗?而且豆豆上小学,不是还要户口吗?”

    “再说吧,总会有办法的。”时关关应道。

    大家都知道时关关的性子,她说这事儿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

    时海洋倒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了,但到了时高峰这儿……

    他也多想去城里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小妹对自己的请求充耳不闻,大哥提都没提,她却主动问了上去。

    难不成小妹真有这么不喜欢自己吗?

    时高峰心里煎熬着。

    一顿饭吃完了,大家都去看电视了。

    今天晚上是除夕,村民们就算再想看电视,也不会这么不懂事,在大年三十这天上门去打扰人家。

    所以难得一家人窝在客厅里头,清清静静看会儿电视。

    桌子上摆着的是一些瓜果点心还有糖果,电视里播放的是春节联欢会。

    “朋友们,同志们,一九八九年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

    “辞旧岁、迎新春,改革的面貌日日新,人人脸上笑开颜……”

    …………

    “咚咚咚……”

    恰好,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

    “谁啊?”邬雅云冲着外头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

    这就更奇怪了……

    大过年的,而且是这个点了,谁会没事儿跑到别人家里去,而且还不出声。

    “咚咚咚……”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那敲门声又来了。

    “谁啊?”这一次,邬雅云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好了。

    外头依旧一片寂静。

    “咚咚咚……”然而,不消片刻,那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装神弄鬼。”时万喜来了脾气,大过年的,到别人家来寻晦气。

    他站起身,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急冲冲地便要去开门,走到门口时,又顺手拿起了墙边的一把锄头。

    门一打开,外头的冷风便“呼呼”地灌了进来,月光映着雪光往屋里投了一片白亮的光芒。

    “谁?”时万喜在门前中气十足地喊。

    忽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倒了下来。

    “啊……”

    时万喜嘴上叫嚷得厉害,实际上心里早就发毛了,这忽然砸来的东西东西吓得他一声惊叫,连连往后退去。

    但是避让已经不及了,那东西落在了他的怀里。

    等……等等……

    这好像……是个人。

    “大……大哥……”那“东西”开口说话了。

    等听到了声音时万喜才强定了心神,朝着那黑影仔细看去。

    “小……小妹?”时万喜惊呼出声。

    “雅云,你快来啊,是小妹啊!是小妹回来了!海洋、关关,是你们小姑姑!”时万喜呼唤着家里人。

    在时关关的记忆里,她的确是有一个小姑姑的,是谢春芳的老来女,比时关关也大不了几岁。

    小姑姑是个很温柔的女性,在没出嫁前,时关关没有接过小姑姑的工作,家里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事儿都是小姑姑做。

    是三年前,奶奶以两百块钱的价钱把小姑姑嫁给了桃花村的一个单身汉。

    自那以后,时关关便再也没见过小姑了。

    她没想到,再次见到小姑会是这样的场景。

    随着时万喜这一嗓门,时万禾眼前一黑,就这样彻底晕了过去。

    众人上前来,七手八脚将她抬了进来。

    时万禾真的好轻啊,以前她就已经够瘦的了,现在,好像就只剩下皮包骨头了,所有人挪动她的时候,都害怕把她磕着了。

    她穿着很单薄,鞋子也掉了一只,露出的皮肤上头有大片大片的淤青。

    邬雅云赶紧找了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万禾才悠悠转醒。

    “你醒了。”

    一睁开眼,她就看到了时万喜关切的目光。

    “大哥……”她低声喊。

    “你走了那么多远的路,都饿了吧?快,吃点东西。”

    时万喜的话音刚落,邬雅云就端了一碗开水蛋花来。

    “来,喝碗蛋花,先暖暖身子,里头搁了糖和猪油,好喝着呢。”

    时万禾接过那碗蛋花的手有些颤抖,大约是饿得很了,也顾不得这么多,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不到片刻的功夫,一碗开水蛋花便喝得干干净净。

    “谢谢你,大嫂,让你破费了。”她感激地看着邬雅云。

    “嗨呀,一碗蛋花值什么?都是一家人,小妹,你客气了。”邬雅云宽慰道。

    “对啊,小妹,到底是咋回事啊?你咋忽然回来了?也不给家里来个信儿,也好让我们接你去啊!”一旁的时万喜有些着急道。

    “大哥……”

    大约是吃了东西,有些力气,时万禾这才有了哭了力气,眼泪就这么大颗大颗砸了下来。

    “我活不下去了……”她说。

    “我今天是趁着张程出去干活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的,我怕被抓回去又挨打,一步都不敢停,我跑回了家,可是妈不让我进门。

    妈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是要死也要死在别人家里头。

    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去了啊,哥……

    我能想到的人只有大哥你了,我知道,这个家,只有大哥你是真心疼我的。

    可我回家我没有看到你,我叫你,也没有人回答。

    后面是村里人告诉我的,说你和妈分家了,你搬出来住,这栋楼房就是你的,所以我才找了上来。

    大哥,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张家的日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了。

    打我嫁到张家去那天开始,他就打我。

    他不干活,成天地喝酒打牌,我每天干了地里的活,还要把饭端在他的手里,给他洗脚,可是他一个不高兴,还是打我。

    我是被打得实在受不住了……”

    时万禾说着,就扯开了衣服的袖子,只见那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伤痕,比裸露在外头的那些更加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