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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雷鸟飞向何处 启程前最后一晚

    格林德沃和阿不思在启程之日见到了西塞的朋友们。

    其中一个个子不高,叫蒂奇的壮实青年,胡子拉碴,眼睛几乎被遮挡在乱糟糟的头发后面。

    还有一个青年,西塞叫他罗伯,他有一颗闪亮的牙齿,看起来像是用某种金属做的。

    最后一位,看起来非常年轻,他和他们打过招呼,目光在格林德沃身上停留了许久。阿不思没有听到西塞叫他的名字,只说他也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

    西塞把格林德沃和阿不思介绍给他们认识,那个年轻人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们。

    “你认识他吗?”趁着没人注意,阿不思扯了扯格林德沃的衣袖,悄声问道。

    格林德沃也发现了,“没什么印象——不过,好像有些古怪。”

    西塞给他们安排了临时休息的房间,嘱咐大家今天早点睡下,明天一大早他们就要启程了。

    “盖尔,你能来我的房间吗?”赫夫曼勋爵轻轻敲了敲门。格林德沃正和阿不思玩巫师象棋,阿不思的骑士把格林德沃的城堡逼进角落。

    “好的,舅舅。”格林德沃轻轻拍拍阿不思的肩,走了出去。

    “怎么了,舅舅?”格林德沃顺手把房门关上了,“出了什么事?”

    赫夫曼勋爵严肃地看着他,“盖尔,你知道魔法部的人在跟踪你吗?”

    格林德沃点点头,“爸爸告诉我了,我们在法国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赫夫曼勋爵并没有因为他无所谓的语气而放松下来,他看起来更加凝重,“不是在法国,是你离开德姆斯特朗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在关注你的情况了——盖尔,我不想吓唬你,但是我认为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明白,”格林德沃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花园中修剪成各种动物的景致已经被如墨汁般的黑夜吞没,他沉重地说道,“魔法部想要抓住爸爸的把柄,推翻格林德沃在魔法部的影响力,是不是?我就是最有力的武器。”

    “有可能有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格林德沃听出了赫夫曼勋爵语气里的弦外之音,“你是说,他们最终目的另有——”

    “是的——并且我和你爸爸都是这样认为的,”赫夫曼勋爵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你爸爸,而是你。”

    “我?”格林德沃不可置信,“可是,我并没有——”

    “你还没发现,是吗?我只是听你妈妈说你在做一些实验,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你的那些实验——是的,盖尔,那些实验,你可能也知道——你应该知道,魔法部不会希望出现能够威胁他们的地位的人,可你表现出了那样的力量——他们感受到了威胁。”

    “我不——”格林德沃的话卡住了,他知道自己和阿不思其实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局,尼克·勒梅几乎点明了,他们注定面临战争。

    他垂下了手,“我明白。”

    “我和你爸爸认为,”赫夫曼勋爵心疼地轻声道,“他们会在你17岁生日那天动手。”

    “哼,他们可以试试看。”格林德沃冷冷地说道,“可是,爸爸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担心你,但是又不想让你因为这个感到心烦意乱。而且,想要使用飞路网交谈并不那么容易——不过我听说你和阿不思使用飞路网实现了跨国旅行?你这样做之前真应该再考虑一下,”他虽然这样说,但是语气和表情依然很自豪。

    “盖尔,我们希望你知道前因后果,但是不希望你因为这个就……我们都站在你这边。”

    “我明白了,不过,我希望自己解决。”格林德沃冷静地说。

    赫夫曼勋爵担忧地看着格林德沃离开的背影——不为其所用,必成威胁,魔法部的宗旨始终令人不安。

    几个世纪以来,麻瓜时不时会发现魔法痕迹,但极少有人对此持正面态度——麻瓜对于可能存在的魔法表现出了极端的恐惧。而另一方面,国际保密法的实施促使大多数巫师不得不在麻瓜面前更加被动,特别是魔法学校学龄前的儿童,他们无法熟练地控制魔法——只有极少数的成年巫师会在麻瓜面前肆无忌惮地施法,而他们都将面对可怕的后果,这加剧了巫师们的反抗情绪,格林德沃和赫夫曼都是反对保密法的。

    而魔法部似乎越来越习惯于粗暴压制,因为对反对派的镇压和对格林德沃家族的恐惧,让他们对于盖勒特·格林德沃表现出的反应格外过激。

    希望他们的北冰洋之旅可以顺利吧——

    “盖勒特,该你了。”

    阿不思蜷着腿坐在原处,棋盘上的棋子打了个哈欠。

    “来了。”格林德沃扬起嘴角,阿不思的蓝眼睛朦胧地看着他。

    “赫夫曼勋爵找你什么事?”阿不思漫不经心地问道。

    格林德沃再一次把国王抢救回来,“噢,那事,”他打量着局势,命令他的主教将军,“我爸爸认为,我一到17岁,就会被魔法部正式逮捕。”

    “……什么?”阿不思惊讶地提高了音调,眼睛睁得圆圆的,“我是说……他们不能……”

    格林德沃短促地笑了一声,开始收拾棋盘,“英国魔法部是讲道理的是吗?他们肯听你的建议?”

    阿不思沉默了。即使他们已经知道了结局,但当预言真正地一步一步成为现实,他们还是很容易被左右,像是沉浸式体验剧本,不管他们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历史的走向。

    “别太担心,”格林德沃轻松地笑了笑,“格斗我还没有输过呢,就算是你,阿不思,我也不认为我输了。”

    阿不思听到他提起那场好像已经过去许久的决斗,似乎在说无关痛痒的事,搞不清格林德沃是否真的已经不会再为此而感到难过,他们始终避免谈起。

    “阿不思,勒梅说得对,我真心悔过了,我知道你必须赢得那场决斗。”

    阿不思觉得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在格林德沃面前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