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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雷鸟飞向何处 不厌其烦地告白

    格林德沃颇有些无奈。在他看来,阿不思的注意力总是分散在许多人和事上。他似乎热衷于结交一切才能和品行无可挑剔的人,不论是巫师还是麻瓜。格林德沃说不出这究竟应该是好是坏,至少,他会不太开心。一想到这些人对阿不思心怀……崇敬?信任?依赖?友好?不管是哪一个词,都不会让他感觉到愉快。

    但是他无法勒令阿不思停止这样的行为。格林德沃认为这不太公平,但是阿不思说他也和格雷夫斯有着密切的联系,但他从来没有胡思乱想过。格林德沃觉得这其中的区别其实很明显,但是他又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证明这其中的不同点。

    “盖尔,你不太开心?”阿不思一如既往地敏锐。

    格林德沃撇撇嘴,还是没有把心里的不满说出口。阿不思有一堆堵住他的反驳,他宁可不要开始这场没有意义的争论,这会显得他小肚鸡肠,失了风范,也丢了胜利者的姿态。

    “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阿不思继续问道。

    “没有。”格林德沃别开脸。

    阿不思笑了,这样别扭的姿态并不适合格林德沃,他看起来像是阿利安娜那个年纪的小女孩,因为初恋男友和其他女生多说了一句话而愤愤不平。

    “你在嫉妒我和维辛西娅互通书信?还是因为我没有和你说起过这件事?”

    格林德沃转回脸看向阿不思,对方正微笑着看着他,好像已经完全看穿了他的心事。

    “是,”格林德沃承认了,“但也不完全是。你会觉得我小气吗?”格林德沃追问道。

    阿不思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格林德沃执拗的神情,他很明白格林德沃真正想问的是:你会不会认为我的嫉妒是不符合身份和年龄的?你会看轻我吗?

    “不会。”阿不思说道。

    格林德沃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不易察觉的笑容浮上面庞,衬得他更加英俊。

    “当然不会,盖尔。即使……爱不会变老,也不能用价值来衡量。”

    格林德沃既爱又恨这样的阿不思,他永远会包容原谅他,但是这样的仁爱并不独属于他一个人。

    阿不思凑到他眼前,侧头看向格林德沃。格林德沃抬眼看了看他,忍不住还是笑了起来。他很难对着阿不思的这张脸保持冷漠,天晓得这需要他多少忍耐。

    “我不记得你以前这样喜欢和别人争风吃醋,”阿不思说,“你一直恣意飞扬,骄傲自由……总认为我绝不会因为其他人而忽视你的耀眼,我还因为这件事气你对我不够在意……”

    “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格林德沃靠回椅背,懒洋洋地看着他。看起来斯卡曼德并没有对阿不思说起过他的所作所为。格林德沃勉强减少了一点对于斯卡曼德的厌恶。他当然记得阿不思曾经在信中写道,“你为何不曾过问我迟给你回信的那天晚上在做什么,盖尔,难道你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在意我吗?”盛开的玫瑰热烈地表达爱意,而他自玫瑰花丛中走出后,就再也没有为哪朵花而心动过。那支艳丽的玫瑰把他困在名为阿不思的囚笼中,直到血盟碎裂,他彻底失去了和阿不思的唯一羁绊。

    阿不思点点头,看向格林德沃的眼神意味不明。

    格林德沃仰头看向他。阿不思的神情很容易让他想到和他交战时的阿不思,阿不思很擅长隐藏起复杂隐秘的情愫,比他更会隐藏。如果不是克雷登斯过于敏感,没有人会发现他的骗局,但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他骗过了所有人。

    “你曾经恨过我吗?”

    “或许。不止一次地恨过你。”阿不思抿了抿嘴唇,看起来像是在笑,“啊……盖尔,我恨你让我不得不独自面对不可挽回的结局,恨你抛弃我和你的追随者继续我们对彼此承诺的事业,也恨你让我必须要在对错和爱之间做出选择……你知道,我没有多少回忆可以纪念,而那些回忆又让我痛苦……我不是有意抗拒,我只是……”他轻轻地叹气,仿佛那些时光都随着他呼出的气息消散在空气中,化为虚无。

    长久的沉默。格林德沃意识到阿不思突如其来地戒备和下意识地反抗都来自于此。

    “听起来,你有很多理由怨恨我。”格林德沃的声音有些干涩,“你为什么还要回到我身边?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巴希达姑婆的门外?”

    “我在漫长的时间里发现那些怨恨终会消失……在它们消失后,我发现我仍旧无可救药地爱着你。”

    “所以,你习惯了放下恨意,选择无底限地宽容和原谅。”格林德沃搂紧了已经靠在他怀里的阿不思,下颌贴在阿不思的肩上,“你难道不能只原谅我吗?”

    阿不思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对你格外宽容,盖尔,我告诉过你。对于其他人,我得承认我有这样或那样的私心,而对于你,我从18岁起,始终如一,别无他意。”

    “我喜欢听你承认这些。”格林德沃恶意地笑着,看着阿不思留着紫色印迹的脖颈,心情愉快,“好在你很有耐心。”

    “是啊,我始终很难忘记,”阿不思没有生气,即使知道格林德沃故意一问再问,“你明明没有参与我的人生太久,却始终是一想起就会让我的心和理智走向紊乱的人。”

    格林德沃微微笑着,凌厉的眸色里带着温软缱绻,唇角勾起的弧度总让他轻易心动,“那太强烈了……是不是?我时常分不清对你的感情,你比我幸运得多,阿不思……那是不受我控制的唯一的东西……”

    阿不思想起那天傍晚,格林德沃苦涩的声音,他说“我该如何离开你呢,阿不思”。他的眼睛逐渐模糊湿润,他轻轻靠在格林德沃的肩上,他们以最放松依赖的姿势拥抱对方,那些短暂而厚重的记忆是他们生命交错的痕迹,仿佛这样就能让心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