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不栖梧桐只伴君 > 第一百十五章 医圣张伯景

不栖梧桐只伴君 第一百十五章 医圣张伯景

    “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童子不满地嘟囔着,前来开门。

    门口三人衣着不凡,童子幽怨的目光不由得敛去。

    “这位公子,现在先生还未曾早起,稍后再来吧。”

    墨言无言地盯着童子,小小年纪便如此健忘。虽长年在外,住在燕地小院的日子远比住在拓跋大都的日子长。

    “不过半年不见,便又不识我了?”

    童子肥嘟嘟的小手揉着眼睛,睡眼朦胧。

    “公子你谁呀,我不认识……”童子还未说完,已被墨言揪着耳朵提起,尖叫声响彻云霄。

    “放我下来,大坏蛋!”可惜小短手未能够得着面前恶人。

    “现在想起来了?”墨言换手拎起似小狼崽的衣领,也知孩童的耳朵不能揪太久。

    “大人,您还是放了他吧,他还小不懂事……”

    “顾姑娘你不用替他求情,这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医馆不待,常混进醉春楼看里面姑娘洗澡,就是欠收拾。”墨言说罢晃晃手中的童子,“赶紧叫张伯景出来,不然我就拆了他的医馆。”

    “呜呜呜……师傅救我……”孩童嘤嘤哭泣,只听得馆内一阵忙乱。

    “呔!何方妖孽敢抓我爱徒?”身影闪出。

    男子身着长衫灰的朴素,缀着的北斗七星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只见他头戴白玉长冠,衣垂青色玉佩,足踏云履。头上白发顺滑地贴于后背,面容却未曾染上岁月的痕迹,仍是英俊儒雅。

    墨言打量这面前年轻男子,将童子放回带上,这令童子再次感受到大地母亲的温暖。

    “呔,何方牛鼻子敢冒充张伯景!”语气极为相似,令在旁的纭星看的尴尬异常。

    两人朗笑相拥,只见墨言龇牙咧嘴道:“轻点轻点,伤还没好……”

    白发道袍男子张伯景关切地看向墨言。“又受伤了么?”说罢便要拉墨言进屋诊脉,引得童子一阵委屈。

    “呜呜呜,师傅不爱我了……”纭星一阵怜惜,蹲下后才发现童子并未伤心流涕。

    小小脸上露出本不该有的笑,手朝纭星平原按去。

    “啊!”尖叫声再次响彻云霄。白发灰衣张伯景手拉着墨言跑来。

    “呔!何方妖女敢欺负我爱徒……”方才只留意到墨言,却将两位佳人置于一旁。此时瞳孔都是春天的颜色。“这位漂亮的仙女妹妹,尽管欺负小徒……嗯,不知可否与在下共进早餐?”

    童子气哼哼道:“师傅你见色忘义!”

    “此言差矣。”张伯景摇头晃脑,装出饱读诗书的模样。“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被仙女姐姐欺负是徒儿你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

    童子眼泪汪汪,再一次见识到师傅的底线。

    “伯景,你还是先替这小子看看吧……我看这手臂变得像猪蹄了……”

    “呔,何方猪妖,敢假扮我徒儿?”童子脸色苍白,面沁斗大汗珠。“师傅,这是脱臼了……”

    纭星冷冷地盯上一眼,吓得童子赶紧闭嘴。

    张伯景定神细视,握住童子的手腕,屈肘,低声而又认真道:“放松。”

    “哦。”童子乖乖照做。张伯景以手握住手肘,缓缓牵引,慢慢朝外延伸,而后骤然外旋上臂,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方才恢复正常。

    “呼。”张伯景长出一口气,朝纭星行礼道:“小徒多有得罪,还请多多担待。”

    “无妨,作为长辈,你应该将他好好教育。”

    “姑娘说的有礼,待给墨言诊好脉后,可否赏脸吃个饭?”未等纭星言语,墨言已开口拒绝。

    “伯景,这次不是为我诊脉。”墨言想起正事道,“带这位姑娘来,便是为了查明病因。”

    “嗯?”张伯景细观纭星的面色,并未异样,倒是自己,春心荡漾的厉害。手朝着空气抓了抓,动作十分猥琐。

    “你要干什么?”纭星皱眉,想给面前白发男子也这么来一下。

    张伯景尴尬地笑笑。“这是五禽戏的虎式,听说男女共修效果会剧增,不由得想试试……”墨言已将其双手瞬间卸下,张伯景龇牙咧嘴一番,替自己按回原位。

    “墨言,不就是个玩笑么,这么认真干什么。”

    “你若是有什么龌蹉想法,别怪兄弟我今日便卸了你的根,好常伴我身。”张伯景耸耸肩,变得正经。“嗯,姑娘还是随我进屋,在下替你慢慢诊。”

    纭星并未拒绝,进内室后坐定。

    “咳咳,闲杂人等禁止入内。”将墨言挡在帘外。

    “星儿,若是他图谋不轨,你便废了他。”墨言还是信不过多年老友,当初童子潜入醉春楼便是受了张伯景的指使。

    “放心吧,我还是有医德的……”

    “说着话你良心不会痛?”张伯景尴尬地咳嗽,随后恢复平静。手搭至温润如玉的皓腕之上,闭眼悉心感受。强而有力的血脉若说有异,那就是比成年男子还要有力。

    血脉间丝丝星芒似是一道枷锁,在血脉间“结茧”。

    血脉虽是奇异,张伯景对此已是见怪不怪了。

    “姑娘最近可曾遭受过什么打击?”清澈眼眸中倒映的女子,现在仅是他的患者。纭星皱眉,微微摇头。

    “记不得了,只觉经历了场模糊的梦。”

    那便是了。张伯景神色未变,声音尽量放柔和。

    “最近所发生的一切,美好吗?”纭星沉思,极力回想梦中的内容,炸裂之感再度回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想记起来,倒是记起来啊!”

    强烈的情绪调动周身血脉疯狂运转,姣好的面容一阵白一阵红。

    张伯景已站起,双手手指轻轻按下,在纭星耳边轻声道:“放轻松,姑娘。你会想起来的,放轻松……”

    纭星只觉意志昏沉,两行清泪不自觉地缓缓滑落,纭星全身的力气散去,软软倒在怀中。

    张伯景轻叹,怜惜之情渐起。

    “这又是何必呢,即便再不愿承认,它都已经发生了……”

    墨言急匆匆地跑入内室,见到已昏迷的纭星,不由焦虑道:“伯景,这究竟是何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