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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我弟子,你真以为我只会教书? 第277章 故人之徒

    “叶青哥,回家了...”

    就在许知行打算离开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许知行脚步停滞,转过头,看向那青年。

    ‘叶青?’

    青年终于有了反应,站了起来,往回走去。

    路过许知行身边的时候,就像是没看见他一样,只不过目光在他手中那柄上稍稍停留了一瞬间而已。

    看着青年一点点走远,与远处一个少年一起,走回了小镇。

    消失在夜色中。

    许知行收回目光,看着手中长剑。

    微笑着摇了摇头。

    “无巧不成书,难怪能有这般气象的剑气,原来竟是故人之徒。”

    叶青,九州天下最负盛名的三大青年天骄之一。

    与紫阳山徐子婴,青萍剑宗莫青瑶齐名,被无数江湖中人仰望的存在。

    而且在这三人中,叶青隐隐有三人之首的趋势。

    毕竟另外两人虽然也都是圣地传人,可叶青却是地仙之徒。

    传承于大荒剑仙之下,青年一辈,无人能与之相比。

    这也难怪,一个小镇上竟然会出现一位一品剑客。

    是的,叶青比许知行之前见到的徐子婴和莫青瑶都更为妖孽,如今不过才三十几岁,便已经是一品修为。

    当然了,第一次见到莫青瑶的时候,她才二十二岁,那个时候也已经是三品巅峰。

    若莫青瑶不跌落境界,到现在十多年过去,就算不入一品想必也差不多了。

    但不管怎么说,论天赋,叶青还是要更胜一筹。

    否则也不会让大荒剑仙看中,收其为唯一的弟子。

    只是叶青现在的情况明显很不对劲。

    一身一品修为已经所剩无几。

    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跌境,而且这个势头若不止住,跌境会一直持续下去。

    若之前许知行不知道他是叶青,自然不会管。

    一个心事重重的伤心人罢了,这江湖上伤心人还少吗?

    走不出自己心中的牢笼,就算是圣人也不见得会多看他一眼。

    谁知道他竟然是叶青,是大荒剑仙的弟子。

    当初赵蓁在大荒城,曾三次向大荒剑仙问剑。

    身为陆地剑仙的叶渊,以极为精准的把控,每一次都将赵蓁逼入绝境,最终让她剑体大成。

    这一份传道护道之恩,他这个师父自然是要记在心里的。

    如今叶青明显是心境出了问题,若放任不管,这么一个绝世天才恐怕就要就此陨落了。

    许知行叹了口气,无奈笑道:

    “尽力而为吧,就当是替蓁蓁还了这份恩情。”

    原本打算离开的许知行,也抬脚走进了镇子里。

    只是小镇上并无旅店客栈,一时竟找不到地方落脚。

    许知行在街上走了一圈,只好无奈放弃,打算去小镇边那座不太高的山坡上,随便开辟一个山洞落脚。

    就在这时,那酒馆的伙计似乎刚刚打烊,正在关门。

    看到了在街道上游荡的许知行,立即便猜到了什么。

    “客官,这么晚了,您这是想找地方住宿吗?”

    许知行看向伙计,点了点头笑道:

    “不曾想,向阳镇竟连一家客栈都没有。”

    伙计笑了笑道:

    “咱们这个小镇拢共也就这么多人,平日里也鲜少有人路过,开客栈还不得亏死。”

    说到这里,伙计停顿了一下,真诚道:

    “客官若是不嫌弃,我这酒馆里还有一间偏房,可以让客官您落脚。

    当然了,客官您得付钱,不然我也不好向掌柜的交代。”

    许知行想了想,点头道:

    “那感情好,有劳小兄弟了。”

    伙计笑了笑,把刚上上的门板卸下来一块,请许知行进去。

    那间所谓的偏房,其实就是平日里掌柜的来的时候休息的后堂。

    隔壁就是伙计住宿的房间。

    环境虽然简陋,但许知行并不挑剔。

    伙计怕许知行冷,还专门把自己的被子抱了过来。

    看着给自己铺床的伙计,许知行笑道:

    “把被子给了我,你怎么办?”

    伙计笑道:

    “不碍事,我那还有一件斗篷,可以避寒。”

    许知行没有说话,等伙计铺好床后才问道:

    “还没请问,小兄弟贵姓,尊名为何?”

    伙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道:

    “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也没个正经名字,掌柜的捡到我的时候是在那条大河边上,所以就索性叫我大河了。”

    大河...

    许知行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很显然,大河又是一个战国乱世下幸存的孤儿。

    无父无母,无国无家。

    如今九州,像大河这样的人,太多了。

    大河是幸运,有一位善心的掌柜收留了他,至少能活下来。

    有太多跟大河一般身世的孩子,在那几百年的战国乱世之中灰飞烟灭。

    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如今的太平盛世。

    许知行扫清心里的沉重笑了笑。

    “大河,我姓许,你也别叫我客官了,就叫我许先生吧。”

    大河一愣,随后欣喜道:

    “好啊,许先生是读书人吧?我最羡慕读书人了,镇上里正家的公子就是读书人,能说得出好多的大道理。”

    许知行笑道:

    “道理讲的再好,也不如一言一行的实在。”

    大河不明白许知行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读书人就是不一样,随便说句话就感觉那么深奥。

    给许知行铺好了床,大河便告辞了,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也不脱衣服,躺在床上就打算睡觉。

    而他所说的那件斗篷,其实也不过是一件薄薄的粗麻布而已。

    若是夏季还好,如今这个季节的夜晚已经有些寒意了,一件粗麻布根本没办法御寒。

    许知行轻轻一叹,身上那股浩然之意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

    整个酒馆里顿时犹如春风拂过,暖意洋洋。

    大河蜷缩的身子也不知不觉舒展开来。

    鼾声渐起,安然无梦。

    许知行将那把剑放在床头,盘坐在床上,微微一笑。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