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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主又在恶女边缘左右横跳 第125章 斩钟

    两人的声音一同响起,话中的疑问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都在瞬间得到了解答。

    余凉回忆起了沈长淮曾于太初后山与师祖宿齐会面,最后的嘱托就是让宿齐照顾好“太孙”。后来她再偷进观复洞时见到一位有些疯癫的老者,按照年岁,确实符合前朝肖帝孙辈的年纪。

    前朝太孙葬于太初,那她的大师兄与复国有所牵扯,似乎也不奇怪了。这兴许就是师父与师祖提及萧寒尽时总是讳莫如深的原因之一吧。

    他姓萧,前朝肖氏……

    短短片刻,余凉把一切线索都串连了起来,真相似乎愈发清晰。

    比起萧寒尽身世的有迹可循,余凉的出现显然让萧寒尽大为震惊,难以相信。

    他声音微颤:“居然是你。”

    萧寒尽素来如玉石清冷的嗓音像是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一字一顿的断落,更如薄冰般易碎。

    或许是一晚上接连的意外让余凉早已麻木,又或许是理清了一些关系让她心里有了底,余凉的神情出乎意料地平静。

    她问:“你觉得能是谁?你希望是谁?”

    诡异的氛围下,余凉此刻的语气没有了往常面对萧寒尽时的客气,接连两句,倒像是在逼问。

    眼前的萧寒尽后退一步,没有回答她的话,垂眉思考:“难怪你能从临枫谷取回镇狱,后又辗转玉山堂、天阙阁,呵,我早该发现其中的不对,而不是想着只是巧合。”

    “你让断月楼来抢催晓刀,倒是不怕他们真伤了我的性命,”余凉瞄了一眼他手里的催晓刀,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师兄复国执念之深,没有细心留意你的师妹,不奇怪。”

    这是萧寒尽第一次从师妹口中听到她对自己的责怪,却也好像戳中了他一直以来所避忌的防线。

    他急急开口解释:“我以为于你而言不过一把寻常武器,扔给断月楼保命便是,未曾想过……未曾想过会逼你至如此险境。我本无害你之心。”

    世人怎知这两件武器与夷山玄洞的关联,一把重剑与长刀,于习轻剑的太初弟子无任何益处,萧寒尽印象中的那个师妹是绝不会为了两件用不到的东西拼死拼活。

    难得在他脸上看到失措的神情,如寒山峭风遇上灼日,刚肃起的冷气转眼逃散,露出了薄冰下亦如寻常的景貌。

    他在怕什么?

    余凉默念着,却又懒得去探究他的心理,于是在萧寒尽眼前摊开手掌:“已经不重要了,师兄。对我们而言,想来此时更紧要的,是行该行之事。”

    该行之事,就是劈开身旁的这一口巨大的参玄梵钟。

    深长地吸了一口气,萧寒尽胸腔起伏,压在心头的惊疑依然无法平静,将催晓刀放在余凉掌中时,他顺势握紧了她的手,两人虎口交叠处,是常年握剑养成的老茧。

    萧寒尽一时不愿松开,唇齿间挤出几个字:“为何会是你?”

    他话未说尽的,是不愿自己的师门跟这些事扯上关系,以及更复杂的心思深藏于心。

    可余凉哪懂萧寒尽这些弯弯绕绕,只觉得事已至此,纠结无益,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好了。

    “说来话长。”余凉敷衍地应了句,随即挣脱他的手,夺下催晓刀。

    从天阙阁取得催晓刀已久,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使用。余凉双手持握刀柄,转身调动全身内力,运转在屏海州时学习过的万钧内功,感觉万千力道汇集手中,有力拔山河之势。

    余凉双手持刀高高扬起,对准身前吊挂钟楼顶端的参玄梵钟重重下劈。

    震耳欲聋的钟声似水波涟漪一般,一圈圈地波及整座山庄,响彻山野,刺痛了两人的耳膜。

    笨重的铜钟猝然坠地,裂成了两半,伙房院内饲养的雄鸡随之高声鸣叫,天将破晓。

    洪钟音消后,萧寒尽如梦初醒,他蹲下身子,取出铜钟壁内镶着的羊皮纸。展开后,便见纸上清楚地勾画着那不为人知的夷山玄洞地址所在。

    前朝先祖把指路图分而藏之,催晓刀赐予御林军掌管,而此刀又必须运用守疆边军唐家将的万钧内力,方可劈开参玄梵钟。

    萧寒尽紧攥羊皮纸的一角,目光逐渐锐利。

    若是天阙阁与万钧堡皆念旧主,沈长淮不起悔意,他也无须费这番周折。

    “如今只剩东辰教的九重护心镜,以及风止夜的镇狱未取了。”萧寒尽道。

    余凉沉眉:“你有何打算?”

    萧寒尽站起身:“之前风止夜夺刀时,说若你想拿回镇狱可去找他。”

    于旁人来看,这是风止夜想亲手为自己报余凉的一剑之仇,但余凉可不敢暴露自己和风止夜暂时和平的关系,只能假意推辞:

    “他已经练成断月十重,我怕是没有在他眼皮子底下夺回镇狱的能力。”

    谈话间,萧寒尽已整装好黑衣外袍,戴回了兜帽:“此事我已有谋划,想要楼主之位的不止于蝉一人,今日事毕,我会去关中赴会断月楼右使万山,诱他与风止夜内斗,就说你在其中里应外合,让他伺机而动。”

    又玩这套?

    余凉满脸的不放心:“于蝉事败身陨已是前例,万山难道还会因此轻信涉险?”

    眼前人的声声疑惑,与一年前他们太初一行人计划前往中州时的景象重叠,萧寒尽恍惚了片刻,没想到时光流转,站在身侧与自己筹谋复国大业的,竟还是她。

    他从未想过小时候耍着木剑,嚷嚷着要做一名行侠仗义、为国为民的小师妹,会和自己一起染上满手的血腥。

    萧寒尽敛下眉眼,“断月楼代代楼主皆如此争来,不夺,便轮不到自己。我自会设法说服他,剩下的就看你如何与风止夜周旋了,他既留你一命让你去取剑,必有暂时不杀你之因由,你见机行事便是。”

    明知凶险,却仍让她亲赴险境,在复国大业面前,哪有什么同门情谊。余凉暗暗撇了撇嘴,但还是干脆地应了声“好”。

    萧寒尽看她应得爽快,心中反倒有了丝愧疚,他刚步行下梯的身子顿住,回过头,低声说了句:“若没有办法与他周旋,你切记保全自己……我,另有办法让风止夜腹背受敌。”

    “什么办法?”比起关心,余凉更愿意相信这句话只是萧寒尽对她的安抚。

    鸡鸣再啼,萧寒尽没有回答,戴回面具匆匆下了钟楼。

    钟楼一会,两人知道了彼此的身份,但背后还有太多的事情被各自遮掩着,比起未知身份前的隐瞒,如今才是真正的犹设壁垒,各怀心思。

    走出山庄后,余凉策马奔袭,迎着天际露出的鱼肚白,在夜色与晨曦交替间,行往青棠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