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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妹妹,天天生命倒计时 第二百三十三章 二哥在呢

    这是一间有着三层防护的病房,半靠在病床上的男人双手绑着束缚带,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

    足见这段时间受了多少折磨。

    “咔哒”一声,病房门被轻轻打开。

    听到动静,蒋鹏身体一颤,条件反射地捂住脑袋,喃喃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好大一片黑雾,船淹了,都死了……”

    “求求你们……把我的佛像请过来,我要上香,再不上香就晚了……”

    见状,蒋立青解释道:“这两个月他天天吵着要烧香拜佛,”

    “还一直……”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一直重复这些话。”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在试图借着这些胡言乱语扰乱鉴定结果。

    南柯眼眸微闪,“立青叔,您先出去吧。”

    蒋鹏牢牢捂着脑袋,就在他以为又是没完没了的测试,可周遭却忽然十分寂静。

    他缓缓抬头,就看到隔着两道防护栏杆,青年身形修长,头发微卷,正目光温和又平静地望着他。

    “蒋先生,好久不见。”

    “是……你?”

    蒋鹏立刻就认出了他!

    是那天在病房里的年轻人!是……那个女孩的哥哥!

    “你来干什么?”

    南柯往前走了两步,看起来十分和善,“你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

    蒋鹏脸色顿时灰败,愤恨地摇头:“出来了又有什么用!你们还不是不信我说的话,还不是不把佛像还给我!”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我没有胡说,到底要我怎么说你们才……”

    “所以我想听你再讲一遍十八年前你看到的那一幕。”

    还没说完,南柯就打断了他。

    蒋鹏一愣,几秒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眼里一点一点爆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喜。

    “你……你信我?!”

    南柯打开两道防护栏,在他面前坐下,平静道:“讲吧。”

    “好好好!我讲我讲!”

    蒋鹏连连点头,臃肿的身体努力靠上床边。

    比起上一次在蒋太夫人面前,这回他说得格外流利。

    依旧是几个信息点,两团雾气争斗,游艇失控,出现的暗礁。

    听到一半,南柯抬眼:“等等。”

    “你说两团雾气争斗,最终黑雾占了上风,那另一团呢?”

    “它消失了吗?”

    “另一团……”

    蒋鹏皱着脸,仔细回忆,过了会儿,有些不确信地摇了下头。

    “……似乎是……没有完全消失。”

    他冷哼道:“不过最后也就剩下零零散散的一点雾气,迟早会散。”

    迟早会散……

    南柯不发一言。

    可如果没散呢……

    “反正啊最后都抵不过报应,蒋逢春这一家六口,注定要死。”

    蒋鹏吃力地翻了个身:“说起来这种死法还是便宜他们了!”

    南柯缓缓抬头。

    “……你说什么?”

    “我说啊,这种死法便宜他们了。”

    “哦,对了,还有当年那个刚出生的小孩,也不知道是命好还是命苦。”

    “她三个哥哥好歹过了几天好日子,那个小姑娘都没过满月吧。”

    “说起来她刚出生那会儿我也见过一面,长得跟蒋逢春还挺像。”

    “哈,所以说命还是不能太好,迟早会被老天收走,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天生短命啊。”

    他语气幸灾乐祸:“你说是不……”

    “砰!”

    还没说完,蒋鹏床边的凳子忽然被一脚踹开!

    不等他反应,头顶落下来一道阴影。

    再抬头,蒋鹏脖子上被覆上了一只冰冷有力的手,指节倏忽收紧,要命的窒息感铺天盖地地涌过来!

    他不可置信地抬眼,只看清了一双柔和到冷漠的眼睛。

    “你……你想杀我?!”

    ……

    另一边,涂朝夕把人带到了一家星级酒店。

    路上,涂窈把这大半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乖乖报告了一遍,等到达目的地,涂朝夕顺利憋了一肚子火。

    涂窈自动等着挨骂。

    可等了好一会儿,对面一片安静。

    涂窈小心翼翼地抬头,涂朝夕坐在沙发上,半垂着眼,金色的发尖遮住眼眸,看不清神色。

    涂窈琢磨了一下,刚想主动认错,下一秒——

    “涂小毛,我知道你瞒了我们一些事情。”

    涂窈一愣。

    眼神下意识地飘忽:“我……我没有瞒你啊,我……”

    涂朝夕嗤了一声:“你看我信不信。”

    缓了缓,他语气重新恢复严肃:

    “你二哥说,既然你不想说,我们也别问,你总有你的道理。”

    “可是……”涂朝夕脑海里忽然闪过那片蓝黑色的海域。

    “你要安全,要……留在我们身边。”

    “可以保证吗?”

    涂窈忍不住抬眼,一下撞上了涂朝夕的目光。

    和南柯在她面前展现出来的温和包容,林樾呆呆闷闷的形象不同,她的大哥,从来都是暴躁易怒,耐性在他身上几乎为零。

    即便当初试图教会她亲近和依赖,他都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

    他是最大的哥哥,总会在不经意间表现出说一不二的“独断”。

    这是第一次,涂窈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妥协。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也包容地选择了妥协。

    涂窈又一点一点垂下头,半晌,低低地“嗯”了一声。

    然后掏了掏口袋,掉头就走。

    涂朝夕:?

    “去哪儿?”

    涂窈吸了吸鼻子:“也给二哥‘嗯’一下。”

    涂朝夕:……

    ……

    病房里,蒋鹏眼眶赤红,脸上青筋具现,短促的呼吸一声比一声虚弱。

    而对面的青年依旧面容平和,眼眸里释放出来的狠意让他不受控地发着抖。

    疯子……这是个疯子!

    就在蒋鹏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时,忽然——

    耳边一道清晰的手机震动声响起。

    南柯扣着他脖子的动作一顿。

    ……一秒,两秒,三秒。

    自动接通。

    “二哥!”

    南柯身体颤了一下。

    电话那端清脆的声音仿佛一条生命力旺盛的藤蔓,顿时把他混沌的心绪拨正。

    眼眸里的通红一点一点消退,另一只手的力道缓缓松懈。

    “……二哥?”

    久久没等到回答,涂窈声音忽然有些紧张。

    半晌,南柯柔声道:

    “……二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