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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二嫁,宠冠东宫 第98章 他要给她一场大婚

    云媞一滞,险些冲口而出:可若牧殊城与傅轻筹一早就勾结在一起,根本就是导致她和娘一切不幸的罪魁呢?

    可对上李怀肃沉静的眸子。

    溜到唇边的话,硬生生被云媞咽了回去。

    她没有证据,没有足够的证据。

    李怀肃不会信的。

    牧殊城是李怀肃启蒙的老师,也是未来他的岳父。更是朝中清流之首。

    李怀肃要一步步地走到那个位置上去,根本少不得牧殊城的助力。

    云媞的心,一点点沉落下来。

    她垂下手,掌心那杯茶的余温散去。云媞攥了攥手心,轻声道:“原是我想左了。父亲……他当然是被逼的。他平日里最疼我……和妹妹,又怎么忍心杀我呢?”

    可那一日,在公主府中体会过的濒死感。

    云媞一辈子都忘不了。

    当时,她一听到牧殊城的声音,只觉万念俱灰。

    曾经疼爱她的爹,想要她的性命。那一刻,她真恨不得,就这么死了算了。

    若是德昭帝给点压力,牧殊城就要手刃亲女儿,那他和不肯用荣华富贵换儿子一条命的傅子安,有什么区别?

    本来便是同等样人。

    更不用说牧殊城在母亲沈氏活着的时候,待母亲情深义重,后院里一个妾室都不曾有。可母亲去了,短短一年,牧殊城就助那葛氏在家里站稳了脚跟,叫她做了主母!

    还叫那葛氏所生的牧云安,占了与太子的婚约。

    从前,牧殊城口口声声说牧云安是葛氏与前夫生的孩子,和牧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叫她姓牧,不过是可怜她。

    可现在,牧殊城开宗祠,改族谱,亲口认下牧云安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那牧云安不过小云媞几个月!

    从那么早的时候起,爹就背叛了娘!他骗她!

    这样的男人……起配为人夫,为人父?

    一旁,李怀肃见云媞脸色不复刚才的红润,竟一点一点苍白下去,“云媞,你怎么了?”

    云媞回神,看向眼前的李怀肃。

    他起来活动了半日,肩上枫叶已飘落在地,被踩在脚下。

    云媞心中微沉。

    李怀肃帮不上她。

    她也根本不该指望。

    她得爬上去,靠自己爬上去。

    想着,云媞面上浮现出笑意:“殿下……不,怀肃哥哥,云媞信你,都听你的。”

    看着女孩面上笑容,李怀肃心间骤然一暖。

    好像刚才喝到口中的香茶,终于汩汩流至心田。

    云媞:“父亲可知道我在这里?”

    “他不知,”李怀肃摇头,“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越安全。”

    “这么说,我要长居于此了?”

    “恐怕现在,只能这样。”李怀肃顿了顿,“外室的话,你不要再提。我……不会那样对你。”

    他要等登上皇位,再叫云媞堂堂正正地,留在自己身边。

    给她一场,他梦想过的,大婚。

    云媞微微一顿,旋即又笑开,“好,都听怀肃哥哥的。”

    说着,她躬身,捞起藤椅上的盖毯,双手抱在怀中,“怀肃哥哥,既然我要长居于此,我想要几盆夜合花养在屋内,可行?”

    云媞最喜花花草草,李怀肃一直都知道。

    她这样,便是要安心住下的意思。

    李怀肃心中一喜,脸上直接带了出来,“现在风声紧,你的小丫鬟也不宜出去抛头露面,你要的话,我今日晚些回给你带回来。”

    “好。”云媞脸上的笑容灼灼其华。

    这几日李怀肃真得很忙,交代了云媞晚些时候回来,他便出了门。

    待来福梳妆好,到得云媞屋里,便见自家小姐面上蒙着白纱,正倚在床边,用小小的石杵捣着什么。

    随着她动作,一阵暖香飘到鼻端。

    那香味并不浓烈,来福却瞬间有些恍惚。

    云媞向她:“掩好口鼻,过来帮忙。”

    到得下午,李怀肃人没回来,先差追风带人送了四大盆半人高的夜合花来。

    屋中一摆上这四盆花,立时便香味扑鼻。

    来福:“小姐,这花儿摆在卧房里,香味不冲鼻吗?”

    追风走后,云媞继续带上障面的白纱,捣着石杵里的植物枝叶,“正是香味冲些才好。”

    不然,怎么掩下她作的催情香?

    李怀肃让她等。

    可她等不了了,一日都等不了。

    主仆两个花了几个时辰,把那植物枝叶研磨得碎碎的,云媞把细粉倒进香模子里,调上水,小心翼翼地搅拌后,和来福一起出去,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寻着背人处阴干。

    来福这小丫鬟,一紧张就要说话。

    她扶着云媞手臂,压低声音,“小姐,奴婢总觉得这太子私宅,住得不安生。婉婷说这宅子里没有叫下人守夜的规矩,不许奴婢晚间伺候在小姐身旁,奴婢心中不落定呢……”

    “你啊,夜间好好地睡个整觉不好吗?”

    “可是、可是……奴婢昨夜出来小解,瞧见……”她声音压得更低,一张小脸皱在一起,竟是十分严肃,“奴婢瞧见,太子殿下就在您院里。”

    云媞一愣。

    她昨夜睡得早,全不知道门外有人。

    来福:“真的!太子什么都不做,就冷冷坐在那里,目光盯着您的房门!看得奴婢害怕!小姐,他昨晚,没对你怎么样吧?”

    李怀肃今晨的模样,映入云媞眼帘。

    男人在她门前的院里,守了一夜?

    怎么可能?

    云媞摇了摇头,甩掉不切实际的想法。“他没对我怎么样。来福,这是人家的地盘,你我现在只是客人,需得遵守这儿的规矩,不好挑拣这么多的。”

    不过,她应该很快就能成为主人了。

    主仆两个小心翼翼地在院子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摆好需要阴干的香,转身回屋。

    一进门。

    来福惊叫一声,“小姐,你看那花!”

    云媞循声望去,心往下猛地一沉。

    那四盆刚刚搬来,刚才还好好的夜合花,洁白的花瓣变得黑腐,卷曲起来。根茎也大片大片地发黑,散发出腐败的味道。

    竟是被活生生浇上热水,烫死的!

    “谁干的?怎么敢这样?!”

    来福声音中都带了哭腔。

    浇死小姐的花先不论。

    她们两人都不在房里,竟有人敢光天化日地进她们的屋子,如入无人之境!

    这……这不就是在赶云媞走吗?

    云媞也沉了脸,“去叫婉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