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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二嫁,宠冠东宫 第356章 她这样,太子知道吗?

    “仗势欺人?”

    云媞笑了,没想过这个词有朝一日,居然也能用在她自己身上。

    女孩自素白袖口探出纤细手指,指向自己鼻尖,“本宫仗势欺人?好,那你便说说,本宫仗的是谁的势?至于太子知不知道,你猜呢?”

    顾青禾脸色难看,一口气梗上胸口,说不出话来。

    太子妃是皇家妇,她能仗谁的势?

    无非是太子……

    甚至是皇帝。

    众人也跟着脸色变换,再坐不住,跟着顾青禾起身。

    见丘山圣人要说什么,云媞抢先开口:“本宫今日也敢问圣人一句,据我所知,圣人门下,商贾子弟有之,贫民子弟亦有,甚至也有仆役、流民、游手、小乞……圣人不曾挑拣过他们出身。”

    “只因他们是男子,不过一时失足,跌落下来。未来依旧不可限量。太子妃岂不闻英雄不问出处?”

    “呵,未来不可限量吗?”云媞一笑,“敢问圣人,门下弟子有入朝为官者,最高官至几品?”

    丘山圣人门下出自寒门的多。德昭帝这一朝,他们中最高也不过是个三品文官。

    圣人据实回答。

    云媞笑着,“圣人说的是通议大夫王谐吧?”

    “正是。”

    “不过三品。”云媞笑意更深,“可我的来福现是东宫属二品女官,她又有救主大功,未来本宫入凤仪殿,她便是一品女御。一品和三品,孰高孰低,圣人分得清吧?”

    云媞说罢,看向面露不忿的众弟子,“列为都是人杰,可有谁敢说自己未来必将官居一品呢?”

    这话,无人敢说。

    云媞又道:“这世间重男轻女。可男子为官者,想为官者多如过江之鲫,女官却万中无一。圣人岂不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此间谁贵谁贱,还用本宫明说吗?”

    “这、这怎么能算……?”

    不等众人开口辩驳,云媞又上前一步,“至于那三不可,呵。列位是不是忘了,我大盛开国将军崔鹤年。”

    众人神情皆一怔。

    云媞朗声道:“崔将军昔日为护太祖皇帝,断了双腿,终生不得起立。圣祖皇帝亲口赞曰:‘卿体虽残,志气弥坚,昔以一躯扞阙,万夫莫摧,诚社稷之干城也。是大盛之幸。’如何到了圣人弟子口中,变成了不体面,要贻笑大方呢?”

    众人再不敢说话。

    唯沈泓文、沈闻莺两人对视一眼。沈闻莺眼眸闪了闪,这“牧云安”辞锋颇锐,竟不是个腹中空空的草包。

    也不怪溪姐姐被她拿捏……

    一众人中,唯有顾青禾涨红了脸,“一介奴婢岂能与我大盛开国将军相提并论?还请太子妃勿要混淆试听!”他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伸手指着来福,“她是女子,就、就是不可以!”

    云媞静静看着他:“为何?”

    马敬业不忍,皱眉上前:“师兄……”

    顾青禾闭了闭眼睛,咬牙道:“因为女子若入圣人学堂,必会……惑乱人心,有辱清明,使众弟子辜负圣人的教诲。”

    他这话声音极轻,众人却都听清了。

    云媞:“什么意思?”

    丘山圣人长长叹了口气,“那是……一桩旧事了。既太子妃非要追问到底,老朽少不得要说……”他伸出手,拍了拍顾青禾肩膀,让他站到自己身后,才向云媞道:“十年前,老朽气候未成,那时候是收过女弟子的。那女弟子确实聪明灵透,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该……勾引男弟子,最终……珠胎暗结,酿成大祸!”

    云媞:“然后呢?”

    “然后?”丘山圣人花白的胡子一颤,苦笑道:“男弟子父母闻得此事,闹上老朽门来。老朽一时气急,不过说了那女弟子几句,谁想她心量这样小,竟就……悬梁自尽……”那是丘山圣人一生的阴霾,“男弟子也因此事为乡里所不容,为父母逐出门去,至今都未有音讯。故老朽发誓,往后只教弟子一心向学,再不收女子进学,还请太子妃体谅。”

    顾青禾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终是咽下了涌到口边的话。

    丘山圣人:“太子妃,此乃老朽门中丑事,今日也抖落了出来。并非老朽瞧不起太子妃这位婢女,只是……”他长长叹了口气,捻着胡须,“还望太子妃谅解。”

    云媞皱起眉头。

    她身边,来福因坐在藤椅上,身子矮了半截。小丫鬟伸手扯了扯云媞衣角,“小姐,是奴婢无福,不配……”

    “不是的。”云媞一口截断,她看向丘山圣人,正色道:“此事依本宫听来,明明是那男弟子也有错。”

    “是……”丘山圣人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额角,“所以那男弟子也背井离乡,不知所踪……”

    “既然是男女都有错,为何圣人只不收女子,男弟子却是照收不误呢?”

    丘山圣人一愣,张口还不及说话。

    顾青禾再忍不住:“是那女弟子勾引男弟子在先,明明是她狐媚……”

    狐媚……

    云媞眸光一冷。

    昔日,那武安侯府的傅家老太太,还不是口口声声说她牧云媞狐媚,勾搭了傅轻筹?

    可实际上呢?

    云媞看向顾青禾,冷声:“依本宫看,事实倒未必如此。”

    “怎么不是?”顾青禾脸彻底红了,他捏紧拳头,“那男弟子正是、是……家兄!哥哥平日里最是端方守礼的一个人,若不是那女子勾引,怎会、怎会……”

    因为此事,家族寄予厚望的兄长音讯全无。顾青禾每每提起此事,都愤恨不已。“娘为此几要哭瞎了眼睛,爹也在族中抬不起头来,还不都是因为那女子……”

    “顾公子这样说,可是觉得令兄是受害者?”

    “难道不是?”

    云媞抬手摸了摸脸颊。

    她今日本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僵。可一句“狐媚勾引”,却叫她不愿再忍。

    云媞:“顾公子,可还念着你那哥哥?”

    “自然……”顾青禾攥拳,他今次来京,也是希望能打探到兄长的消息。

    “那便如你所愿。”云媞一笑,击掌三声,淡淡道:“把人带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