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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流放,长姐北上烧京都! 第5章 夜半遇袭

    夜半子时,眠浅的谭真真被一阵寒意惊醒,侧首看向阿弟时,冷不丁地望见山下草丛里几双泛绿光的眼睛,她不寒而栗。

    坐起,轻声唤醒谭毅后,她望向火堆旁几个守夜的大汉,葛庆也在其中。不巧,他正背对着大山,几人不知在聊着什么,还笑出声。

    她捡起旁边的泥块,朝葛庆背上丢去。

    嘭——,瞄歪了,打到他后脖颈了,泥块刷拉落进他的衣服里。

    光线昏暗,谭真真没看到细节,只见他起身掸衣服,回首不善地看了她一眼,继而,目露惊讶和戒备。

    谭真真知晓他已经看到后方的狼了,暗松了一口气。塞了一把竹片削的小剑给谭毅,她自己也捏了根竹竿走向被唤醒的人群。

    云河村的村民显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他们井然有序地把老人孩子护在中间,女人们也拿起能拿的武器,菜刀锄头木棍,总之没有空手的。

    男人们又围在女人们的外面,另外一队则是有些身手的大汉。

    葛庆领头,泛着银光的斧子对着疾驰过来的野狼,重重一劈!

    头骨开裂,鲜血四溅,瞬间倒了一匹。

    同伴的鲜血刺激了野狼的兽性,扑向他们的攻击更加锐利刁钻。

    好在二十几个大汉配合默契,严防死守,并没有让剩下的八头大狼讨到好处。

    饶是如此,狼的凶狠还是惊得圈在里面的老人孩子倒吸冷气。

    “丫头,过来。”

    谭真真和谭毅站在边缘,紧张地望着外面的局势,也是心惊肉跳。尤其是看到一头大狼扑倒一位大汉时,她紧张得掌心都冒汗了。

    听到姜奶奶的喊话,她看了过去,弯唇一笑,牵紧谭毅的小手就挪步过去。

    在离他们三四步远的时候,忽然,她看到了姜氏身侧站着的小身影对面不知何时钻进了一头小狼,狼口微张,正对着小孩的小腿。

    “小心!”与惊呼声一起出去的,还有她手中的细竹竿。

    削尖的细竹竿猛地扎进小狼脖颈,谭真真也疾步过去扑挡在小孩儿跟前。

    不料,那小狼忽然挺起,梗着汩汩喷血的脖子咬了谭真真的左手。旁边的老人拿起大石头朝狼头上砸了过去,它方才倒下。

    鲜血溢出衣裳,村长家的那个小孩才惊哭出声。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先前大家都紧张得关注着战圈,加上夜色昏暗,谁也没有注意到竟然还躲藏了一匹小狼到人群中。

    “丫头,你没事吧?”姜氏也吓得掉出眼泪,刚刚要不是这丫头挺身而出,她家孙子可遭大难了。

    这挨千刀的狼子,她气得恶狠狠地踢了狼头一脚。

    谭毅看到阿姐被狼咬了,吓得魂都飞了,“阿姐,你受伤了。”

    他挽起谭真真的袖口,离手腕处不远的位置赫然一个大口子,小狼临死前发了狠的。

    她忍着疼,安慰他,“阿姐没事,别怕。”

    姜氏放下怀中的幼孙,到后面的布包里翻来覆去找出一瓶药粉,拉过谭真真的手,对着血淋淋的伤口撒了上去,“丫头忍着,姜奶奶先给你止血,等会儿再喊村医爷爷给你清理伤口。”

    “谢谢姜奶奶。”

    “别谢,你今儿个救了我家宇哥儿,还替他受了罪,是姜奶奶对不住你。”

    姜氏眼窝子红红,心中担忧,被狼咬到可不是小事,只希望这个好姑娘可以没事。

    谭毅见阿姐的伤口包扎好,蹲身在小狼前,双手用力拔出细竹竿,在狼身上蹭了蹭,擦去沾上的血迹。

    他不知道阿姐哪来的竹竿子,但也知道与平常竹子的不同,不好落入他人之手。

    谭真真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自豪。

    大汉们好不容易解决完野狼,又听说村长家的孙子差点被狼咬伤,吓得村长和三个儿子全都火急火燎地往孩子处赶去。

    姜村长朝姜氏和孩子上下打量,紧张问话,“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是这丫头救了宇哥儿,她自己反倒被狼伤了。”

    几人看向谭真真被血浸染的袖口,全都倒吸冷气。目光又瞟向地上的小狼上面,脖颈处的小血洞却引得他们诧异。

    “还愣着干嘛!你们倒是赶紧去喊你们葛二叔来给丫头处理伤口啊!”

    姜氏一喊,几人纷纷回神。

    “我去,我去!”

    边喊边跑出去的人,是村长的二儿子,也是姜宇的父亲。

    姜村长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姜大海两个男娃,二儿子姜大河也是,三儿子姜大山一男一女。

    最小的孙辈正是家中唯一的姑娘姜乐乐,天天被姜氏抱在怀中,捧得跟珍珠似的。

    不多时,姜大河就领来村医葛二。

    葛二叔一身长袍,背着个陈旧药箱,一上来就问,“伤者呢?”

    姜氏连忙拉起谭真真的袖口给他看,“这呢!”

    葛二叔放下药箱,解开缠在伤口上的布巾,左右看了看,眉头微皱,“小狼牙锋利,伤口挺深的。”

    他翻开药箱,拿出一个药葫芦,一边问,“还有没有烧过的水?”

    “有,还有的。”姜氏一听要用水,撒腿就往自家水壶奔去。

    葛二叔捏碎一颗药丸撒进水壶中,摇了摇水壶就往伤口上冲洗。

    嘶——,好疼,谭真真疼得额上都沁出冷汗。

    葛二叔眉心跳了跳,手上的动作可不温柔,倒水的动作只快不慢。

    谭毅见阿姐疼得厉害,伸手握住她的右手。

    葛二叔冲洗完一整壶水,才抬眼看谭真真的脸。小女郎的眼睛都红了,愣是没喊一声痛。他暗自点头,然后大发善心又喊来一壶水,放了两颗药丸下去,再次冲洗。

    谭真真疼得想缩回手,但是手腕被葛二叔握得紧紧的,有些欲哭无泪。

    外头看着的葛庆,太阳穴突突直跳,这药水冲洗有多痛,他是多次领教过的。

    捡起边上那只被人遗忘的小狼,左右看了看,狼颈脖的两个血洞将他的目光引到了谭毅手上的细竹竿上面。

    瞧见削尖的底部,他没有多想,只小声嘀咕了句,“小丫头力气还挺大。”

    可惜准头不足,才让小狼有了临死反扑。

    谭真真也在遗憾呢,若是有迷药抹点在竹竿上,她就不必遭这份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