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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捡来的小崽子天天想以下犯上 第19章 咋还有石头

    云召召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背起竹篓,一边走一边暗笑,她从小喜洁,从未往地上坐过。

    可如今,一路上坐了十余次,裤子上的尘土一拍哗哗乱飞,再加上汗水,感觉身上像糊了一层泥浆。

    她有点理解村里人为啥用草木灰和泥巴染衣服了,这两种颜色最耐脏,坐一屁股灰没事,不显!

    “昭昭!”

    云召召抬头一看,翠花正扶着墙站在门口,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

    “娘!”她紧走几步过去,笑道:“您怎么起来了?”

    翠花看女儿平安无恙,松了一口气,嗔道:“你不说清去山上干啥,就跑的没影儿了。

    这都一大晌了,我能不担心吗?

    快把篓子放家去,怪沉的。”

    云召召笑着往院里走:“不是给您说了,我去山上找宝贝,找宝贝得仔细,转着转着就回来晚了。”

    她把竹篓往地上一放,揉着酸痛的肩膀,气喘吁吁道:“真是累死我了!”

    翠花慢慢走回院子,“你怪敢想,山上哪年不被人翻上千百遍,能冒出宝贝才怪。

    这都是啥啊?

    你弄点野菜也是好的,咋都是草呢,还一样样的捆着!”

    翠花把竹篓里的草扒拉了两下,吃惊道:“呀!咋还有石头!”

    “你往家里背石头干啥?

    我说你咋累成这样儿!

    你弄点小石子能喂鸡,这石头比拳头还大,捡回家有啥用啊?”

    云召召从屋里拿来两个蒲团,给翠花一个,自己坐了一个,神秘兮兮地道:“有用,这些都是我的宝贝!”

    她把手伸过去,给翠花看:“娘,你看看我手上。”

    翠花抓着她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疑惑道:“没破呀!就是有点脏!”

    云召召哭笑不得:“不是让你看破没破,你看看我手是什么颜色?”

    “沾的草绿色呀!”翠花又仔细看了看:“还有红和紫!”

    “还有黄色,蓝色!”

    翠花表情一顿,抬眸注视着云召召,低声道:“你这些草不是喂鸡的,你打算制染料。

    染衣服!”

    “不,你打算染布!”

    云召召笑的两眼放光,“娘,你好聪明!”

    翠花摇头道:“染布是染坊的秘方,不是自个儿能琢磨出来的。

    咱家就一匹布,若颜色染不均匀,这匹布就卖不出去了。”

    云召召笑容不减:“哪能轻易染那匹布,染之前我得用旧衣服试,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另外我想自制染料,画个帕子扇面啥的,看能卖的出去不。

    您不是一直夸我的绣样儿画的好,有灵性吗?”

    翠花一口否决:“不一样,扇面和帕子都是刺绣,从没有在上面作画的,也不会有人买。”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翠花摇头:“绣一个帕子才两文钱,你知道一支笔多少钱吗?

    最差的笔也得一两百钱,加上墨,卖一匹布的钱都不够。

    而且画画跟画绣样不同,里面学问很深,仅构图、用笔、用墨方面的技巧就需要很久,还有笔法,中锋、侧锋、逆锋和画面布局等等。

    再有灵性的人,没个三五年也学不会。”

    “我不买笔墨,我自己制!”

    “自己咋制?”翠花摸了摸她头上包扎伤口的麻布,语重心长的说:“别瞎想了!

    娘知道你有灵性,等回了京,笔墨纸砚就都有了,让你父亲给你请个先生,想学啥就学啥。”

    云召召嘴一嘟,撒娇道:“娘,你咋老打击人呢!我有法子制,都琢磨好久了。

    笔不就是一根细竹加点羊毛吗?我去里正家的羊身上拔几根去,把羊毛一捆,用松香往竹管里一粘就成。

    墨也好说,用锅底灰做个墨条,研出来的颜色勾个线条没问题。

    总之,我都想好了,成了,咱就发家致富,不成,就耽误点功夫,一文钱都不会损失。”

    翠花听的一愣一愣的,笑道:“你哪来的这些古灵精怪的点子,毛笔若这么好制作,你就不用琢磨别的,做笔卖就能发家致富了。”

    云召召一挑眉毛:“那不成,薅多了,把里正家的羊给薅秃了咋整?”

    翠花笑的捂着肚子直哎哟。

    云召召止住笑上前道:“又腹疼了?”

    翠花捶了她一下,笑道:“昭昭,你说话咋变得这么有趣儿。”

    云召召道:“我想让您高兴,齐郎中说了,高兴病好的快。

    可您别使劲儿笑啊!

    使劲笑好人也受不了……”

    翠花佯怒道:“还敢逗我,问你石头呢,你瞎扯一通。

    石头有啥用,莫非你打算用石头自制砚台?”

    “砚台?”云召召做思考状,她还没考虑过砚台的事。

    翠花见她发呆,哼道:“你还真琢磨起来了,石头这么硬,等你磨成砚台,估计得好几年。”

    “我不是做砚台用的,是烧石灰!”

    “石灰?”

    云召召低声道:“对,我祖父说过,石灰就是用石头烧的,用途可大了。

    修长城用石灰千年不倒,染坊染布也需要石灰水。”

    翠花显然不信:“你祖父若知道怎么染布,马家就成了富甲一方的财主了。”

    云召召睁眼说瞎话:“真的,我祖父常去县城,听城里人说的。”

    翠花拍了她胳膊一巴掌,嗔道:“你祖父哄你们玩,听风就是雨的。

    快去洗洗,一身的土,跟个花脸猫似的!”

    云召召笑着跑开。

    翠花在后头喊:“去厨房,给你烧了盆热水在地上放着呢!

    把衣服也换换!”

    云召召心花怒放,应了一声,把柴扉上住,从厨房端着水盆去了马云昭住的屋。

    翠花浑身疲惫,吸了口气慢慢站起来,一点点挪进屋里躺着去了。

    云召召刚洗完澡,就听马二牛在门口喊:“昭昭,昭丫头!”

    “哎!二叔稍等!”

    云召召穿上衣服出去,打开了柴扉,这才看到马二牛手里提着俩口袋。

    马二牛把口袋往侄女手里一递,低声道:“精米细面,给你娘吃。

    你不许偷吃!”

    云召召又惊又喜:“知道了二叔,我保证一口也不吃。”她拎了拎重量,一个口袋轻,大概五斤左右,一个口袋重,估计得有十斤。

    翠花饭量小,这十几斤细粮,够她吃大半个月的了。

    马二牛问:“你娘今儿咋样?”

    “比昨儿轻多了,谢谢二叔。

    二叔,这些米面花了多少钱?”

    马二牛摆摆手,低声道:“这你就别管了,别跟你二婶提这个。

    上住门吧!

    找个锁,把门锁住。”说完扭头就想走。

    “二叔,你等等!”

    云召召喊住马二牛,想拿钱给他,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她扭头一看,正看到大丫拎着一个瓶子站在那,冷冷的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怨毒。

    马二牛也似有所感的扭过头去。

    大丫见马二牛转身,迅速变成乖巧的模样,轻声道:“爹,您回来了,我去村口逮点老鸹虫去。”

    “嗯,去吧!”

    云召召看着大丫的背影,大声道:“二叔,我给您拿钱去,谢谢您给捎的粮食。”

    马二牛瞪了她一眼,低声道:“不用!”

    “那哪成,您要是不收,我娘还得让我给您送家去。”云召召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让马二牛。

    马二牛皱眉:“还得?”

    “可不,我娘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啥时候肯让别人吃亏?”

    马二牛抬腿进了院,“你二叔是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