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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捡来的小崽子天天想以下犯上 第27章 小白眼狼

    云昭没有急着染布,而是推着板车一趟趟去山上,把家里所有的能盛水的东西都找出来,甚至连多年前喂猪用过的旧石槽子,也泡上了蓝草,还买了几个缸。

    短短十几日,云昭不但做了满满两瓮蓝靛膏,用茜草根做的红色染料,贝壳做了白色染料,槐花制作了黄色,紫草做了紫色,还用锅底灰做了墨条,自制的羊毛笔竟也做的像模像样。

    翠花的状态也越来越好,每天在院子里坐一会儿,兴致勃勃地看女儿摆置坛坛罐罐里的宝贝,还不止一次的说,女儿是因祸得福,把头上的灵窍给碰开了。

    这不,翠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女儿浸在染缸里的布慢慢变青,然后搭在竹竿上,看着布由青变蓝。

    翠花看着滴着水的布,笑道:“昭昭,马上就有人看到咱家的布,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有人过来问你咋染的。”

    云昭一边抻布,一边回答:“问呗,正好宣传一下咱的染膏。

    娘,记住我说的话,不管她们说啥,您都说不知道。”

    翠花颔首,保证道:“我记住了,都嘱咐我好几遍了,我不会砸咱自个儿的饭碗!”

    翠花话音刚落,隔壁的栓子爷爷就在院墙外头露了头,问道:“昭丫头,你家的布咋这个色儿啊?

    用啥染的?”

    云昭扭头一笑:“用秘方儿!”

    老头说云昭恩将仇报,刚帮着把她爹埋了,转眼就为一点小事告他的刁状,气的好些天不理她,如今惊讶到把告状的仇都给忘了,扯着嗓子朝自己家喊:“宝他娘!

    栓子他娘!

    你们快来看看!

    看看昭丫头家的布!”

    翠花一笑,低声对云昭道:“往后再想安安静静做染料,恐怕就难了!”

    “娘,您回屋躺着去,谁来您也甭出来。”

    “嗯!”翠花站起来,缓缓走回屋。

    老头的语调格外异常,李婶和李奶奶放下手里的饭碗就出来了,往翠花院里一瞅,惊讶程度不亚于那天看到躺在地上的马大狗。

    院里支了好些竹竿,十丈长的布搭在院里,像一条蓝色的巨龙,分外好看。

    李奶奶惊讶的张大嘴巴:“哎呀!昭丫头,这是用啥染的呀!咋比布庄卖的还好看呢!”

    云昭还是那句话,对几人笑道:“秘方儿!”

    老头跟着妻子和儿媳进来,眼睛跟不够使似的四处打量,看到染缸两眼只放光,三两步奔染缸而去:“用这个染的,这是用啥东西调的色儿,这么鲜亮!

    你们快来看看!”

    一家三口围过去,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老太太:“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种色儿的染汁呢!

    这可比红土泥好看多了!”

    老头:“红土泥染的跟这个没法比,红不红黄不黄的,穿上跟地里的野兔子一个色儿,不好看!”

    云昭差点乐出声来。

    李婶道:“草木灰染的也像兔子色儿,红土染的像黄兔子,草木灰染的像灰兔子,穿上都像披着兔子皮!”

    云昭哈哈大笑:“李婶,您说话也太逗了!”

    李婶笑道:“我说的是大实话,昭丫头,我说你咋老不去地里,原来是在家琢磨这个。

    你脑子好使,比你婶强!

    有了这个法子,咱们庄户人家就能脱掉兔子皮,穿点像样的衣服了。”

    老太太道:“可不,昭丫头,我家还有两匹布,你教教你李婶,染好我也置身新衣服穿。”

    几人目光灼灼的瞅着云昭,李婶亲昵的走过去,帮着云昭抻布。

    云昭笑道:“行啊李奶奶,我有染膏,打算卖一百文一份,但您用,怎么也得给您……”

    “啥?还要钱?”

    云昭话没说完,老头就嚷嚷起来:“昭丫头,你奶奶染身衣服你还给要钱?

    你好意思吗?

    你小时候,你爹打的你哇哇叫唤,谁劝的次数最多?

    是你李奶奶!

    你都忘干净了?

    小白眼狼!”

    云昭脸一沉:“李爷爷,我娘还在屋里病着呢!

    她可不能生一丁点气,您若是再这样说话,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李婶手顿了一下,继续帮云昭抻布。

    老头正想张嘴叫唤,老太太伸手拽了他衣服一下,老头立马低了嗓门,小声道:“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能只认钱不认人呀!

    说你两句咋滴,还冤枉你不成?

    人不能掉到钱眼儿里忘了本,会被人指脊梁骨的!”

    云昭冷笑一声:“被谁戳脊梁骨?

    我不偷不抢,明码标价,卖的是实打实的东西,有啥可丢人的?

    我不卖钱拿什么给我娘治病?

    仗着脸皮去齐郎中家硬抢吗?

    我不卖钱拿什么给我娘买细粮?

    李爷爷收了粮食,会分给我们几石吗?”

    老头一噎,哼哼道:“咋能这么说,你小时候有不懂的事,我们也没少教你呀!”

    李婶笑道:“昭昭啊!抻布得抻好,一点褶皱也不能有,否则容易染不均匀。

    婶知道你琢磨这法子不容易,连地里的活都顾不过来了。

    前两天不是刚下了点雨吗?地里的草又露头了,几日不锄就不成。

    这样吧!

    咱两家地挨地,邻搭邻的,你地里的庄稼我给你管一半,你省出来功夫,好好伺候你娘,伺候周到了,病好的快。”

    云昭声音里带着诚恳:“谢谢李婶的好意,但是真不用了。

    俗话说得好,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我收您膏子钱,再让您帮忙,我真的会不好意思的。”

    李婶:“……”

    云昭继续道:“李奶奶,您一家人对云昭的好,云昭都记着呢!

    可我们家的情况您也知道,若不是难到这份上,我也不会绞尽脑汁想挣钱的法子。

    我挣不到钱,就像李爷爷说的,讨饭都没地儿讨去了。

    秘方儿是我安身立命之本,我谁都不会透露,但我再困难,李奶奶染身衣服还是染的起的。

    不单是您,李婶,您把您家的衣服拿来,在我家染,我分文不取。

    我说的卖染膏,是说您染布用。

    这里边有误会!

    李爷爷脾气忒急,不等我把话说完。

    这样吧!

    镇上一匹布是两百二十文,县里一匹布是两百三十文,李婶用不着的布,可以卖给我,我一匹布按两百三十五文收。

    李婶能多卖十五文,十五文抵得上一个男子的工钱了,算我报答李奶奶当年照顾云昭的情意。”

    李婶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沉默不语。

    云昭笑了笑:“李爷爷,话一说开,您不会再骂我白眼狼了吧!”

    老头还没回话,院里又来了人,还有一群看热闹的孩子,很快,大半个村里的人都得了信儿,争先恐后的朝云昭家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