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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捡来的小崽子天天想以下犯上 第30章 夜话

    翠花想了想,又笑起来,“你说的真有可能。”

    “不是可能,是必然。”云昭手臂一挥,做出一个横扫千军的姿势,语调夸张道:“娘,你等着看,看女儿亲手为您打下这片江山!”

    “好,娘等着!”

    翠花说完,两人齐声大笑。

    翠花欣慰道:“昭昭,今儿你一人应对这些人,依然镇定自若,不卑不亢,对你二婶又有礼有节。

    娘真的很高兴,你身上将门之女的气势和风度,越来越明显了。”

    “应对二婶都是您的功劳,您说话真挺厉害的,用最柔软的语气表明态度,既委婉又坚定。

    把二婶说的脸色几变,最后不但打消了念头,走时还笑呵呵的。”

    “打消念头未必,你二婶是精明人,也是体面人,不管心里咋想,都会顾大面儿,不会做的很难看的。”

    云昭嗯了一声:“其实二叔真不错,还有铁柱和二丫。

    娘,你说一个爹娘的亲兄弟,二叔和马大狗的性子咋差这么多呢?”

    翠花轻轻道:“你祖母说,她连续夭折了一儿一女,马大狗是她的第三个孩子,从小娇生惯养。

    后来四五岁时生了场大病,好了之后就更惯着他,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着他,做错什么事也舍得打一下,就怕他犯病,慢慢就养成了好吃懒做、自私跋扈的性子。

    等长大再管就管不住了。

    长辈大多都偏疼孩子中弱的那个,你二叔小时候体格好,家里又穷,啥好吃的都轮不到你二叔吃。

    即便如此,马大狗还说你祖母偏心你二叔,他这人是真没良心!”

    “难怪,真是应了那句话,娇惯的孩子没指望。”

    翠花侧过身子看着女儿,“昭昭,有些人不是你对他好,他就能对你好的,不管是是子女还是夫妻,都一样。

    一个人的人格一旦形成,是很难改变的。

    温柔、付出、退让、妥协,都没用。

    最重要的是遇到对的人。”

    云昭揶揄道:“那是,比如云家的云小将军!”

    听到云小将军几个字,翠花心里的伤感瞬间就被冲散了,她笑着去拧云昭的脸,嗔道:“臭昭昭,连你父亲的玩笑也敢开。”

    云昭大笑着往后躲:“因为云小将军是治愈一切不开心的良药啊!”

    这话不假,云靖就是她的良药。

    当晚,翠花是带着笑意入睡的。

    春杏把染膏拿回家后,立即用云昭教的方法染了布,染的颜色越鲜亮,春杏的心里就越无法平静。

    一匹布从种麻,浸麻,剥麻,漂洗,绩麻,成线,绞团,梳麻,上桨,纺织,得多少道工序,费多少功夫,才挣两百多钱。

    这一点点染膏,轻轻松松就能挣四百钱!

    晚上,铁柱和二牛都睡了好久,春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把手伸进二牛的被窝,轻轻挠了两下。

    二牛从梦中被挠醒,翻了个身,睡眼惺忪的把脸凑过来。

    春杏推了他一把,低声道:“不是那事,我有话跟你商量。”

    二牛皱了下眉头,不满地躺回枕头上,“大晚上的商量啥?

    睡觉!”说完把身子转了回去,留给春杏一个后背。

    春杏拉了拉他的胳膊,被二牛一把甩开。

    春杏不死心,趴到二牛耳边,低声道:“二牛,我越想越觉得大嫂说的话不对。

    此事关乎咱马家的兴衰,你可不能犯糊涂。”

    二牛闭着眼睛,许久没有发一言,像是没听到一般,但春杏知道,他没睡。

    春杏继续道:“我知道大嫂不信任我,是想赚了钱自己拿着,可我是不识大体的人吗?

    我既应了给她治病吃细粮,就一定会做到,到时候再给昭昭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二牛,你说我说的哪不对,让大丫伺候大嫂,你帮着昭昭卖货,地里我管着,咱哪方面都不受损失。

    若按大嫂说的,让昭昭一个未出阁的丫头抛头露面的跟人打交道吗?

    我看大嫂真是病糊涂了。

    法子是昭昭想出来的不假,可她忘了,她和昭昭都是咱马家的人!

    叔父,叔父,大哥没了,你就是昭昭的父亲,是能做主的,有撺掇着闺女,让闺女瞒着父亲的吗?”

    二牛不耐的推了她一下,把身子扭了过来,盯着她道:“她们是马家的人不假,可这些年来,谁拿她们母女当过家人?

    爹娘嘴上夸大嫂贤良,心里却只疼大哥一人,只要不出人命,他们……。

    大嫂养了大哥十五年,也是替爹娘,替我养了他十五年!

    可她和昭昭挨打时谁护过她们?”

    马二牛语气讥讽:“我管过一次,被你数落了好几年,恨不得让我跟大哥家断干净,这会儿又说叔父是父了。

    大嫂一点都不糊涂,她知道马家人靠不住!

    抛头露面咋了,不偷不抢,凭本事挣钱给母亲治病,人得夸一声孝女,谁笑话她?

    孝顺又有本事的人哪个夫家会嫌弃?

    昭昭不愁嫁!”

    春杏道:“那你打算让她把秘方儿带到外姓去?

    让外人拿着马家的秘方儿赚钱,马家人吃糠咽菜的看着?”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是明摆着吗?

    昭昭都这么大了,长得又好看,还能在家呆几年?

    你可能没注意,里正媳妇看昭昭的眼神都拉丝了,若不出我所料,里正很快就会安排人提亲,昭昭很快就是陈家的人了。

    等昭昭嫁过去,说啥都晚了。”

    二牛道:“不是说长林要考秀才,看不上昭昭吗?”

    春杏眼睛一翻:“人哪是看不上昭昭,是看不上你的好大哥!

    哪有当爹的给自己闺女提亲的,还不是想占陈家的便宜。

    里正要头要脸的人,长林又老实,昭昭就算是仙女,有那样的爹,也没人敢跟大哥结亲。

    现在大哥没了,昭昭又有了本事,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二牛沉思不语。

    春杏又道:“我以前是有不对的地方,可说一千道一万,大嫂和昭昭也是马家的人。

    我不让你管,是知道你管不住。

    人家是哥哥,他揍你,你不能还手,你揍他,你就得打板子坐牢!

    大哥不是办不出来的人,我不拦着咋整?咱一家人离了你能活吗?

    二牛,凭良心说,我对大嫂就没点好吗?

    是我操持的大哥的丧事,是我给大嫂和昭昭熬药喂饭,你对她更没的说,你不当她是家里人,会瞒着我跑七十里地给她买细粮?”

    二牛又哼了一声。

    春杏道:“二牛,我知道你心善,怕大嫂和昭昭受委屈,可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商量的?

    法子是昭昭想出来的,咱家多出点力,地我管着,粮食对半分。

    昭昭若是怕大丫伺候不好大嫂,就让她在家伺候大嫂,做染料的活你和大丫干,挣了钱对半分,她的钱让她自己做主,这总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