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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捡来的小崽子天天想以下犯上 第198章 严师

    云昭道:“不一样,孙伯伯学的是医术,出错就是误诊,误诊的后果不可估量,药童拿错药也是如此,闹不好会出人命的。

    我弟弟一个书生,出错、走神儿,最多是对夫子不够尊重……”

    孙邈摆手道:“小友此言差矣,医术医的是人,人命关天,医错,可能会丧失一条人命。

    文人医的是国,国运关乎每一个人的生死存亡,错了,丧失的就是千千万万无辜的生命。

    夏老是把小公子当做栋梁去栽培的。

    老夫认可夏老的做法,学文应比学医更谨慎。

    庸医误诊是草菅人命,文人误国,就可能是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了。”

    云昭被老头的话触动,沉思不语。

    翠花笑道:“孙郎中所言极是,昭昭是急糊涂了。

    沐沐一向乖巧,我看到他一瘸一拐的样子,也误以为是被人打伤了,没往别处想。

    若早知道只是被罚了跪,是断断不会劳烦您跑一趟的。

    孙郎中既然来了,您看,能不能给他用点药?

    不是我心疼他,我就怕他晚上疼的睡不好,明日无法专心读书,再让夏老生一次气。”

    云昭忙道:“对对,孙伯伯快给沐沐开点止疼化瘀的药吧,再开点外敷的药。

    平日里欢蹦乱跳的一个人,都快疼成瘸子了。”

    “他就是刚站起来的原因,缓过来就不瘸了,一点皮儿都没破,用热水敷敷得了,抹什么药膏啊。”

    孙郎中嘴里说着狠话,手已经打开了药箱,一边往外拿药,一边嘟囔:“我那时候,手被打烂都没敢上过药,不疼能长教训吗?

    都十二岁了,还当小孩子宠着,真是娇生惯养!”

    云昭脱口道:“那是你死脑筋,牢房里的犯人受了刑还让诊治呢,难道当徒弟的,还不如犯人的待遇?”

    翠花斥道:“昭昭,你太放肆了!”

    孙邈笑道:“无妨,老夫早就习惯了。”

    翠花:“……”

    云昭道:“本来就是,别人受伤,买不起药弄点门后土还得敷敷呢,您倒好,守着草药不敢敷,不是傻是什么。”

    “这不是傻,是弟子对师父的敬重,你这种没拜过师的人不懂。”

    “不是我不懂,是孙伯伯不懂你师父,早点养好伤,学好本领才是对师父的敬重。

    幸亏你身子禁折腾,若是手和腿废了,当不了医者,不是白瞎你师父的一番苦心了吗?”

    药童站在老头后面偷着乐,他最喜欢听他们家先生和公子斗嘴。

    得劲儿。

    孙邈翘着胡子道:“我不懂我师父?

    是你不懂什么叫严师!

    我师父说了,打你就是让你疼,你不疼我不是白费劲的吗?”

    这次连云沐都笑了。

    孙邈坐到床边,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膝盖,云沐疼的浑身一颤,脸上的笑容顿时扭曲起来。

    孙邈漫不经心地往膝盖上涂药:“再说了,师父打徒弟跟亲爹管教儿子一样,是让你改错学好,下手有分寸着呢。

    跟打犯人能一样吗?

    犯人被打死,衙役都不会手软,更不会心疼。”

    孙邈三两下抹完了药,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给云昭看:“这是我刚研制出来的药丸,舒筋活血止疼,还没取名字,你饭后给他吃上一丸。

    放心吃,对身体无害。”

    云昭嗯了一声,接过来递给双喜。

    药童开始收拾药箱。

    云昭指着云沐手上黑乎乎的药膏问:“就这么晾着,不用包扎一下吗?”

    孙邈扭头看了一眼:“没流血,没破皮儿,有什么好包扎的。”

    云昭把被子拉过来,云沐配合地把手举到头顶,让云昭给他盖上,只露膝盖以下。

    云昭道:“手上的还好说,腿上的,晚上怎么盖被子呀。”

    孙邈见双喜掌了灯,着急回去,随口道:“睡时擦掉,或者用布包住都行,不过千万别包紧了,不然不利于恢复。”

    云昭不满道:“那也太浪费了,药膏都得蹭没,你把药膏做成膏药多好。”

    孙邈迈出的脚步往回一缩,眼珠子嗖嗖往外冒精光。

    “哦?敢问小友,膏药是何物啊?”

    云昭:“……”又说秃噜嘴了。

    她耷拉着眼皮,假装没听见,拿过床尾的薄毯盖住了云沐的脚丫子,掖了掖,又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小腿。

    翠花道:“昭昭,孙郎中问你话呢。”

    云昭扭头一看,可不,老头眼珠子瞪得锃明瓦亮,见云昭回头,还给她一本正经地作了个揖,拱着手道:“云昭小友,可否指点老夫一二啊!”

    云昭嘟囔道:“又来这手儿。”

    翠花沉声道:“昭昭,站起来,好好回孙郎中的话。”

    孙邈笑道:“夫人不要这样。

    云昭小友对我指点颇多,说起来,也算是老夫的半个师父了,别说作个揖,就是让老夫跪下磕头,老夫也磕得。”

    云昭站起来道:“孙伯伯,我又不懂医术,哪当的起一个师字,你这样说,我娘更怪我无礼了。

    走,我送你出去。”

    云昭把孙邈送到门外,把膏药的大致模样,和制作流程简单描述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串钱递给了药童。

    孙邈低头默念了一遍,又问:“用油熬药、去渣、收膏、摊在布上,听上去都很简单,可怎么能确保膏药的粘性呢?

    是不是药材和麻油的数量有比例?

    所用的布是什么布?

    会不会把膏药漏出来?

    油纸……”

    云昭一抬手:“停!”

    孙邈只好把张开的嘴巴闭上,欲言又止地看着云昭。

    云昭无奈道:“孙伯伯,我只是从熬糖粘糖葫芦中得到的一点启发,未必能做的成,你别太当真了。”

    “糖葫芦?”

    “就是上次给你吃的,红果粘糖汁用竹签串起来那个。”

    孙邈眼睛一亮:“对呀,糖汁熬到火候不就粘在红果上了吗?

    而且放凉后光滑如镜,一点也不沾手。

    黏糊糊的糖汁,跟黏糊糊的膏药不是一样吗?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老头神神叨叨地嘟囔着,毫无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