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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满城皆为贺作礼 第39章

    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后面如何,她也算是无能为力的一个状态了。

    余若韵一心撂担子,她冷肃道:“殿下,答应本宫,好吗?”

    钰笙野没有说话,而是认真的直视着她。

    其实都能隐隐的感觉到,她在以最欢快的语气在交代众人,在牵引众人。

    钰笙生这时从筱云笺怀中退了出来,慢慢摸到自家兄长面前,软糯的口音带着冷意一字一字:

    “兄长,于他们的不公..太多了。”

    余若韵看着这冷冰冰的小萝卜笑出了声“你是小殿下?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你看钰氏的结局公平么?

    储君。我将齐华国奉上与你等,你们长大之后接手放其自由,这是交易,也算...赎罪。

    莫要推磨了,本宫没那么多时间耗在是非黑白之上,你们也一样必须受着。

    再说论迹不论心,结果是完美的就行,过程不重要,本宫也不需要。”

    一到严肃的事情,原本不着调的余若韵就直接换了自称,绝不让步。

    这是目前最稳妥的方式,哪怕会委屈了自己最疼爱的孩子。

    无人能独善其身,钰千国天师所卦,诸国国君难逃其身。

    余若韵不再与他们废话,直接传来隐卫,让其先去安政殿将逆子看情况拦住,要是想走就晚点再放他走。

    问就是报个私仇。

    随后将钰笙生几人打包送去齐安岁那里,让他们年轻人自己玩去,她饿了。

    反正等他们见到了齐安岁,他们绝对开不了口。

    余若韵可安心的就去干饭了,反正该说明的真相都告诉他们了。

    该恨的都恨了这么久,懒得纠正了,反正自身也习惯了。

    剩下的就是帮他们打通世人偏见这一件事。

    余若韵永远这般的肆意想一出是一出,用她的话来说就是:

    “凭我短命余生,再无后顾之忧。”

    反正她什么国家大事都不想管了,燎如观火才是她原本的性子,她已经付出了太多,不是么?

    其实余若韵也想让大家都将所有事都理的清清白白的,不被瞒在鼓里,以后的日子是他们相互扶持,是属于他们的。

    再说二人必定要相认的,一是本就一母同胞双生子,二是齐安岁他就不是降智之人..

    怎会连不妥之处都觉察不了呢。

    所以她只是口头上稍稍阻拦,但从未厄令禁言。

    ——

    众人被撵的一脸迷茫,齐后实在是独行果断........

    钰笙野抱着眼眸红红有点难过的钰笙生,将其的小脑袋瓜轻轻摁进了自己的颈肩内,无声的安抚着。

    奉满落则是还没走出这巨大的震惊中,以他的世界观来说,这一切都是陌生的。

    他只是一个小商人,且离开了诸国已有五年之久,这段时间所能掌控的信息都还尚未完全...

    这个时候也无人能及时给他普及,所以他只能挨在自家爱人身边,永不分离的给他勇气。

    筱云笺还没来得及走出思绪,想问的其他事情也还没开口,就愣然的见到了齐安岁。

    当他们几人被隐卫带到齐安岁的寝宫见到他时,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再次见到记忆中的那张面容,思绪万千,并非不悲,而是不敢。

    凄败的脸色与枯槁的身骨,根本就不会让人觉着他还有着生命。

    若不是胸口处还有微弱的起伏,说是一具尸身都合情合理。

    钰笙生跟钰笙野是最快上前的,但也只是停在了榻前。

    二人看了一会儿,又回过头瞧了一眼,看着筱云笺不敢上前的步伐。

    二人眉头一皱,暗叹白给你让位置了,随即神同步叹了口气。

    钰笙野抱着钰笙生只好进行眼神示意,二人心有灵犀,将人放下一起往回走,最后迅速出手。

    二人上前去一人拉一只手,将筱云笺拉到了榻前,摁着他坐在了床沿。

    二人也极其焦心,但谁让他们没办法帮助齐安岁好转呢,只好刺某人一把,对不住了!

    钰笙野老神在在的开口说“谁家哥哥这般可怜呀,都没人替他治病呐,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哥哥可怜!”

    钰笙生凉凉的首尾呼应道。

    奉满落在一旁护着钰笙生,眼底浮现暗笑。

    自家小夫人呐.....

    这不,就这两句简单的对话,瞬息就将筱云笺从那浆糊一般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他急忙观脉查身,双手颤抖的翻找自身所带着的镜婺针,在执针那一刻,手便不再方乱分毫。

    直到他下意识的遵从本能将一套针法走完之后,才颤颤巍巍的起了后劲。

    是撕心裂肺却又无声的哭着。

    奉满落吓死了,连忙安置好小家伙之后过来握着筱云笺的手,默不作声的陪伴着。

    齐安岁身上的针都是钰笙生看着时辰收掉的,筱云笺根本无法在短时间控制他溃败的情绪。

    刚取下镜婺针没多久,齐安岁就睁开了满是雾气的双眼,很枯槁,他神情呆滞了许久。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到了耳边传来极其小声的闷声呜咽,他立马努力的眨眨眼。

    是真的很小声,但寝内连呼吸都极轻,也就显得突兀了。

    待到他看清眼前人时,那人满身的不开心之绪让齐安岁惊了片片,随后心中不知为何悄然一软。

    只见眼前人小声可怜的呜咽着,也不说话,只是双目无神的半垂着,一直在掉眼泪。

    心疼--这是齐安岁心中的第一感受。

    他暗暗调动全身仅有的力气,缓缓而又吃力的伸出一只手,为筱云笺轻轻拭去点点泪珠。

    虽不知道筱云笺为何在他面前哭泣,但他内心深处还是见不得他伤心。

    于是一边轻柔的擦拭这筱云笺的脸,一边扯着嘶哑的嗓子,艰难发声的出言逗弄着他:

    “哭成...小花狸...了...云笺。”

    “呜...你....你可还疼么?我们,我们好久未见了,殊..殊年。”

    筱云笺感觉到有人在触摸他的脸颊,连忙反应过来。

    回过神看到的就是齐安岁扯着笑意温柔的在帮他擦拭着泪水。

    他颤颤巍巍的握住脸上的枯手,磕磕绊绊的开口与之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