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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是我哥 第4章 刘瑾猝

    “先生可知道朝中那臭名昭着的太监刘瑾死了?”

    “自然是知道。”

    “此事乃是朝中杨一清与杨廷和两位阁老牵头,首辅李东阳老大人联合朝内外众位官员齐心协力,总算是除此祸害,可谓是功德无量,乃是天下文人士子之楷模。”陆松毫不犹豫便大加吹捧起来。

    “唉,只是可惜被刘瑾荼毒的苍生百姓,不知凡几,此等贼子!还是死的晚了。”

    陆斌顿时就呆住了,他直接就听到一个了不得的消息,那臭名昭着的大太监刘瑾,居然恰好在他出生的同年死了,且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居然还是刚死没多久!

    这货可是前可比十常侍与王振,后可比魏忠贤的超级大太监。

    刘瑾与另外七名太监被合称八虎,皆是自幼服侍正德皇帝的近侍宦官,在正德上位之后逐渐掌握权柄。

    只不过刘瑾这死太监贪婪成性,且吃相难看,逐渐染指朝政权力之后,结实文臣,然后一脚踹开同为服侍皇帝的其他太监们,独揽掌权,被称呼为“立皇帝”。

    自古以来,吃独食一般死的都很难看,所以八虎之一的张永毅然决然成为捅死刘瑾之人,于是乎联合内阁几乎所有重臣玩了把大的,直接找机会和皇帝说,刘瑾想造反,想当皇帝证据都在俺们这些忠臣们手里云云。

    天可怜见,太监造反,且人证物证具在告状人手里,什么金刀龙袍之类罪状写成文书出版之后,罗列出证据足有十七条之多,砍刘瑾一百回都不够他死的,于是正德皇帝就决定慢慢砍,一定得清算干净然后才叫他去死。

    “据传,陛下下旨之后,三堂会审就审了一次,连秋决都没有,直接凌迟,那死太监被活活剐了三千六百多刀,临死之前都指望着陛下发来一道免罪诏书。”

    这周先生哈哈大笑起来“此等卑劣低贱的阉人,留着作甚,若是还要留到秋决,我都要唾骂满朝文臣无能!谋逆大罪岂能儿戏?”

    “也是苦了李东阳先生了,当年刘公,谢公甚至是他的门生故吏都弃之如履,苦熬了这么多年,也终于是有了个结果。”

    谁知这周先生闻言居然毫不犹豫的呸!了一声“李东阳虽然善谋,但缺少读书人的气节,岂不知君子死节若是效仿刘建与谢迁早早离去,我等文人倒还敬他一头,如此这般,分明就是贪权好利,恋栈不去!”

    “周老先生说的是。”

    “我最是瞧不上那些没气节的软骨头,尤其是与刘瑾这等阉人勾结的,当真是个个该杀!”

    陆斌鄙夷的看了一眼这个老货,想不到这么个想着法子收钱的货,居然满嘴君子死节之类的道理,简直是贻笑大方。

    李东阳何许人也,内阁次辅,弘治年间有名的大臣,与刘健,谢迁二人组成了整个大明可排名入前五的高效率内阁格局。

    而在刘健,谢迁走了之后,更是充当起了救火队长的角色,这些年若不是他,被刘瑾搞死的文官可能要翻两倍还多。

    就如此人物,也能让你这连官也不得做的老货随意评价?

    这个连秀才都不是的周先生,倒是一身明朝士子们的臭毛病。

    不过说起刘瑾之死,倒是让他明白过来一件事情,自家老爹这般作态,恐怕就是与这件事情有关。

    刘瑾此人虽然是个十足的恶人,但却会结党营私,上下勾结之下聚集了一帮人被称之为阉党,例如在朝中任职的有焦芳,张彩以及曹元,时任锦衣卫指挥使的杨玉与石文义。

    其中焦芳更是位列内阁次辅,虽为阉党,但毫无疑问他已经站整个大明权力机构的顶点。

    随着刘瑾倒台,这一班人肯定是要挪屁股腾出位置,朝中大佬们旗下官员这会可能已经磨刀霍霍,准备抢位置了,最先要砍死的就是这些位置上的人。

    当然无论是陆斌还是陆松肯定都不会认识这帮子阉党,虽然那两位锦衣卫指挥使名义上是陆家老爷子顶头上司,但他们家主要官职还是护卫王府,负责仪仗,和人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而且若真是直属下属这样的关系,就不会是找区区一个蒙学教师,也不是这点银子能解决。

    所以说陆松求的这位,解决的问题只是让朝中那帮为了位置杀红了眼的文官们看着点儿,这个护卫王府的只是闲散官而已,既没前途,也没好处,更没有与你们对着干,别误伤喽。

    果不其然,陆松寒暄了几句之后紧接着便说道“刘瑾之死固然是好事,阉党中人也是个个该除,可随着树倒猢狲散,可我万万没想到,两名锦衣卫指挥使竟也是阉党中人,如今朝中上下对于锦衣卫皆有怨怼,恨不得上上下下都杀个干净,而我家老爷子如今官职正锦衣卫中一名七品旗官,唉!此属无奈,也不知我这王府典仗正,会不会被殃及池鱼。”

    “这......倒是说不准。”

    “还望先生施以援手。”

    “可这等事情,哪里是我这种......”这老家伙下意识就想要回绝,但随即想起了怀里揣着的一千两银子以及那匣中墨宝,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唉,我虽有几个进士出身的学生在朝中为官,可毕竟不身居高位,就怕误了你家事情。”

    陆斌心里不由得冷笑起来,这帮子文人啊,见了利益便如见血的蚂蝗,见了麻烦事又像是渠中老鼠,开始推三阻四起来,而收下的东西则绝不会退半分。

    陆松一听这话,不由的也开始恼火起来,合着我的银子你也收走了,宝贝你也收下了,到了办事的时候要退缩?天下哪有这般好的事情?

    “周先生或有不知,兴王殿下乃是当朝陛下的嫡亲叔叔,而一直以来我都是护卫王府的正六品仪卫司典仗正,按理来说这件事情我当直接找王爷帮忙才是,只是因这点小事就找王爷帮我讨保,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这老货听到陆松突然这般言语,心中咯噔了一下,怎地这话语听上去,就那么像是跟他比后台背景呢?

    “陆松你这是何意?”

    “先生不要误会,我定不叫先生有为难之处,只是想委托先生带些消息而已。”这时候的陆松也没那种卑躬屈膝的态度了,挺直了腰背,露出一个笑容来“我这长子既然以后是您的学生,那么自然也是您那些学生们的学弟才是,就冲着这点,我想您的学生们当会帮忙说上些话吧?”

    突然间,这周先生意识到,眼前之人虽然不在朝中,却是实打实的六品品官职,从身份上来说,他背后的人脉关系们最高的差不多也就是这个品阶而已。

    这陆松卑躬屈膝只不过是为了利用自己这个桥梁来达成自己目的而已,但自己却犯了一个小小错误,那就是把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态度,当了真,并认为这种态度就是对自己来的。

    在意识到自己传声筒身份之后,这老家伙的态度立刻规矩起来,直接回答道“自然,自然,既然要做我的学生,那便理应帮衬,我回去之后便会写信。”

    陆松一低头,从怀中又掏出两千两的银票,拱手作揖间递到了这周先生的手中,开口说道“先生还请在信中多多美言几句。”

    情知这是让自己写了信之后,用于结交与办事之用,约莫写这封信的同时,这张银票就要送出去,毫不犹豫的就将银票收入袖中,还礼拱手笑道“那是自然,相信我那些个学生们也会重视。”

    “莫要忘了,尤其是您那侄子,听闻是在朝中任职给事中,份属杨廷和杨阁老门下的那位,若愿意美言几句,多少银子我也愿意出。”

    这老货被陆松财大气粗的表现镇住了。

    要知道这个时候,纹银三两可供平民之家数月衣食无忧,而眼前的这个陆松仅仅是在自己身上就已经给出了价值至少一千三百两以上的东西了,其中那一匣子至少值三百两的那匣子墨还属于有价无市!

    而更夸张的是,仅仅是通过自己这个桥梁,交出去的见面礼直接就是一千两银票,旁人不知道,自己却清楚,这朝中官员吃银子,只见涨不见跌,换句话说,这个人有准备更多的银子用来巴结自己那给事中侄子。

    这么多的银子,要是在当年交给刘瑾,他能换一个在京城任职的锦衣百户当!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银子从哪来的呢?

    他一个仪卫司典仗正,唯一职责就是护卫王府,锦衣卫里面有油水的差事跟他沾边吗?不沾边!

    所以只能是兴王赏赐!

    看来这王府与陆家这关系可比自己与那些个所谓的学生们与侄子间的关系坚挺多了,至少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看哪个进士到自己这儿来看一看,倒是自己经常需要拿些不值钱的小礼物上门维护一下亲密程度......

    想到这儿,这老梆子冷汗哗哗直流,顿时就觉得自己刚才放肆的有些过分了。

    原本他还打算这么晚了,叫陆家请自己到隔壁聚贤楼吃顿素宴,这会儿可没了哪个心思,连忙又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家孩子刚出生,我也不便久留,放心贤弟的这封信愚兄一定尽快写好,尽快送往京城我侄儿那里。”

    瞧!这个时候这老家伙的姿态直接来了个断崖式改变,也不让人叫他什么周先生了,直接贤弟愚兄起来,以示亲近。

    陆松闻言,又叫过了那个壮硕的管事,将陆斌放到其怀中,又拿出一副恭恭敬称呼先生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作出邀请的姿势说道“周先生,我送送你。”

    随即两人互相拉扯着就走出了门外,一路上寒暄个没完没了,让人一看上去便觉得主客尽欢。

    直到送完之后,陆松还在门处待了好一阵子,作出一副依依不舍之色才转身回宅内。

    一回厅堂之后,他就不再摆出拘束的样子,直接大马金刀极没形象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拿过桌子上一杯茶水,直接一饮而尽。

    等到口干舌燥之感稍去,这便宜老爹直接破口大骂起来“入他娘的!这帮子文人真他娘的黑!足刮走了老子三千多两银子!”

    壮硕管事不仅没有劝些什么,反而跟着唾沫星子四溅起来“先前收了银子居然还想着不办事儿,想得到挺美的,把咱们这些人当他娘的冤大头那么搞。”

    “说的还挺动听,就怕误了你家事情,当了那啥还要立贞节牌坊!”

    一听这话,这管事的更激动起来“他娘的,还好意思骂人家刘瑾 ,好赖人家刘瑾收了银子真给官做,这帮子鸟人,收了银子还不想办事!”

    终于这两人喷的够了,陆松怪笑一声道“实际上,这老货可能也没有想到,老子这一手银子,还真就只能使在他身上!”

    “还不是大人您一手敲山震虎玩的花,这老货只以为咱家有王爷的背景,却不晓得咱们家背景是一点儿都用不得,终究只是个童生而已,没啥见识。”

    “唉!他没见识,不见得他后面的哪个言官没见识,咱们这样,找王爷讨一幅字画,再拿一千两出来,也不求他为咱们说好话,阻拦住旁人对锦衣卫上上下下一刀切就行!反正老子这六品连屁都不是,总不至于朝中这帮人连个屁都不敢放了吧!”

    “啥?还拿一千两啊!日子不过了?!”

    “妈的!你以为老子想花这银子吗?这不是不得不花吗?少啰嗦,快去,这次送真银子过去,教他没法拒绝才行!”

    “是!”管事的哭丧着脸,小跑着出去了。

    陆松从霜姑娘抱着孩子,看着远去的管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只不过口中话语又转了个弯“娘的!不过这四千多两撒下去,真叫老子心疼!老爹也真是,怎么非得叫我巴结这么个货色,唉!也不知道四千两银子能否叫那礼部给事中说上一句话,娘的,要是叫老爹知道花了四千两,还不得打死我!”

    殊不知从周先生离去之后他与自家管事骂人开始,儿子就直勾勾望着他,小小的眼睛之中充满了大大的震惊,娘的!自家老爹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是个不简单的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