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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是我哥 第147章 宁王之乱——此恨绵绵无绝期

    朱厚照支撑着并不健康的身躯,看着玉枕丝绸上一抹明亮的鲜红,疲乏的神态从他脸上浮现出来。

    他的呼吸已经一日比一日困难,他的肺已经拖延不了多久。

    他距离离开自己皇帝宝座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而开门进来的少年人,那向着自己走来的步伐,莫名让朱厚照想起刚继皇帝位置时的自己。

    但眼前的少年人,无疑比那时的自己要强大数倍。

    因为此时此刻,他没有从这少年人脸上,找见任何关于激动,喜悦,不可置信这一系列的情绪。

    他的脸色平静的宛如一汪深潭,几乎不可能有人能看穿水面之下有什么动静。

    但朱厚照无比确信这些情绪一定存在于他身上。

    每一个继任皇帝的人都会存在这些情绪,哪怕......这也许象征着父亲的去世。

    哪怕这与内心悲伤相互抵冲。

    哪怕这与内心仇恨相互抵冲。

    是的,这就是皇权的魅力,它象征着天下最独一无二,最至高无上的权力。

    是人间最直接,最暴力,最令人迷醉的权力。

    掌控生死,掌控命运,可令土翻山覆,可令江河改道,这种权力,它几乎无法用语言简单描述,更相配的说法,就是人间神明。

    而人,朱厚照所认知中的人,是绝无法拒绝神的权柄。

    “朱厚熜,你来了。”

    “是,我来了。”

    “来,在朕床榻边上坐下吧。”

    “好。”

    朱厚照看着他搬来椅子,面对着他,直接坐下。

    他讶然发现,一年不见,自己的这位堂弟,不仅仅是拥有了更加沉稳的风度,也拥有了一个颇为强健的体魄,结实的胳膊隔着一层衣裳也能够清晰无比的感受到。

    “谷大用,让所有人都出去,这里,朕不希望出现第四只耳朵。”

    “老奴遵旨。”

    ......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隐约能猜到一点,没想到,你选择了我。”

    “我以为我会有一个儿子的,但我没能等到儿子,自己却要死了,整个王朝,我只能选择你了。”

    “为什么选我,天下藩王这般多,为何要选择我这种,这种与你有些嫌隙的藩王?”

    “这里没有其他人,现在与你对谈的,是我朱厚照,不是正德皇帝,你完全可以说的直接一些,你我之间,不是嫌隙,而是你朱厚熜,憎恨我朱厚照才对吧。”

    “......对。”

    “我错了,对不起。”

    “什么?”

    “我朱厚照做错了,对不起。”

    眼前这个少年人脸庞明显扭曲了一下,然后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

    “你做错了什么?你又在对不起什么?”

    “我朱厚照,擅杀无辜,断绝良心,泯灭人性,对于下令处死那小姑娘,以及屠灭山沟村庄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我对不起那姑娘,对不起那村子的平民,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也对不起你朱厚熜,这是我朱厚照的过错。”

    “......可人已经死了,你的赔罪,有什么用呢?”

    “承认罪责的是我朱厚照,而不是正德皇帝,皇帝他没有错。”

    “我就知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说正德皇帝没错呢?”

    “......因为皇帝需要巩固他的皇权,需要巩固他的江山,你太出色了,太聪明,也太年轻了,不必怀疑,你是一个比宁王可怕百倍的角色,为了摁住你,摁住你那尚未出现的野心,我正德皇帝认为,即便是用两三千人的命去填,也值!就是看准机会直接把你杀了,也值!”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杀了呢?”

    “因为正德皇帝需要一个退路,一个没有子嗣之后,给这个国家一个继承者的退路,我以为我会有一个儿子,但结果没有,由此,我必须有一个合适的选择,那就是你。”

    “......”

    “如果没有你,或者说,我从来没见识过你非凡一面的话,那么我临死之前,会对继任者说一些听贤臣,远小人的话,承认自己一生的昏庸,让太后以内阁阁臣的意见处理国家事宜,这样虽然会让我一生都为之努力的事情一朝尽丧,可至少国朝可以维持运转,不至于崩溃......”

    “够了!”

    “我们都姓朱,朱家江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朱家王朝绝对不能够在我,也绝对不能在你手中毁灭,江山社稷为重,皇帝便不会有过。”

    “够了!”

    “我朱厚照不畏惧死亡,也做好了准备,谷大用手里揣着一份圣旨,那是昭告你登基为帝的旨意,从法统来说,这也说的通,我的老师杨廷和,以及朝堂之上衮衮诸公都不会反对。”

    “我说够了!你朱厚照没听见吗?”

    朱厚熜愤怒的咆哮着,毫无征兆的将刀子怀里抽了出来,叫人一丝一毫准备也没有的直接扑到谷大用身上,一刀捅进了脖子。

    霎时惊变,谷大用捂住脖子,嘴中发出赫赫赫的声音,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苍老的面庞扭曲且痛苦着,那血溅射出去约摸两三米远,隔着不远的床榻上血液被飞洒了满塌,连朱厚照胡须上也沾染上了鲜红的血液。

    更别提扑过去,恨不得骑在人身上的朱厚熜了。

    那浑身血污,好似怨鬼缠身的模样,简直叫人惊骇。

    然而做完了这一切的朱厚熜连停止半分的意思也没有,反而跟个疯子一样在谷大用身上到处翻找起来,直到将一纸黄帛翻找出来。

    他丝毫不顾被血液黏住的发丝,捡起那圣旨看了看,仔细看着上面字迹。

    随即他在朱厚照看疯子一般的眼神之中,将圣旨努力往谷大用的脖子上,往血泊之中浸润了一下。

    那一纸圣旨立时变成了一纸废书。

    “你......”

    “嘘!嘘~莫急。”朱厚熜好似平静下来,丝毫不管那谷大用还在抽搐着,虽然软倒在地,但分明还有一些意识弥留,他极为随意的拿黄帛上未染血的部分擦拭了一下手,然后把圣旨随意丢弃,恰好就丢在谷大用的手边。

    谷大用的手还在用最后的力气轻轻捏着圣旨,睁得老大的瞳孔中写满了不解神色:这不是继位的圣旨吗?

    “你......为何要这样做?”

    “呼!呕,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感觉还不错。”朱厚熜干呕了一声,脸色又变为轻松,舒爽的神色,施施然坐回椅子上,非常自然的重新坐下, 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告诉朕,你为何要这么做?”

    “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报复啊。”

    “朕是说,你毁圣旨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那是将皇位传给我的圣旨,不然我找他做什么,好了,别聊那么无聊的东西,朱厚照,咱们聊一些别的事情吧。”

    “......你还有什么话要与朕说?”

    “你知道你那天杀的那个女孩,就是扮作侍女模样,被你打为贼女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吗?”

    “......”

    “哦,不不不,不必回答我,你不知道,就算你提起过,你也不知道,我不需要你讲话,你就听着我说就行了,嗯......那个女孩叫做赵月姑。”

    朱厚熜尚且稚嫩的脸上露出堪称温柔的笑容“她非常,非常,非常的善良,比那些,呕!那些作呕的正人君子要善良到千倍,孝顺她的母亲,爱护她的父亲,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是为了摘取野菜,她翻了半座大山,就是为了让她那不肯吃肉的母亲能有一个健康一点儿的身体,仅此而已。 ”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认识这样一个,一个,唔!咱们这种人口里对她应该怎么称呼来着?乡野村姑,对,就是这个烂词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她吗?”

    朱厚照冰冷的脸庞软了下来,他认为这是这个小子动了情愫,一时冲动。

    每个男人都会有这样一段历程,或早或晚的问题,就比如他和他心爱的刘良女一样。

    唯一叫人有些好奇的是,这小子开窍的是不是太早了些?

    “我朱厚照对不起你,可天下女人多的是,你绝不能将全部心神投入进去,你明白吗?”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呼,我告诉你,我是为了看一下你所塑造的王朝最真实的那一面,所以才遇见他的,因为一块葱油饼,我好兄弟莫戈的母亲被人活活践踏而死,我为了安葬他娘亲,这才去的梁松山,认识的赵月姑。”朱厚熜笑的跟个疯子一样。

    “这是自先皇以来的积弱,朕欲集权,而只有掌握军权,才会有君权,天下糜烂,朕愧之,却也只能如此了。”

    “赵月姑做了很多事情,她曾经与我一起,在梁松山上为流民放粮,曾经为了呵护一个瘦弱幼童而被饿红了眼睛的流民用石头割伤脸颊,曾经为了养活更多的人,为了减轻兄弟们的压力,把自己的薪酬都换了布匹盐巴,你杀她时看见的那套青绿色侍女服,是她第一次进城时,我送给她的,她最舍不得穿的一套。”

    “朕......确实对不起你,可朱厚熜,你醒醒神好不好,你将为君矣,情爱小道,可留存于心,却万不可沉溺其中啊!”

    “我何时,何时对赵月姑抱有情爱之心了?”朱厚熜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而后问道“赵月姑,只是我诉说的一环而已,类似赵月姑这样的人,我身边有很多,但那一日,我全部失去了,安贫乐道的死在了城外,剩余的一群憎恶你,痛恨朝堂,如果我不是王爷,顷刻就要造反的人,你猜有多少?”

    “朕,没有办法,士大夫们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自父皇以来,帝王的权力就在被削弱,被剥夺着,这个江山终究是朱家的江山,朕自登基以来,无时不被这些力量逼迫着,朕必须保证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你那段时间恰好又与安陆士族豪门之间有勾连,朕不如此做,不针对你的弱点下手,于心不安。”

    “我知道,我用了一年的时间琢磨这件事情,也琢磨你,当你杀掉赵月姑的时候,我不明白,当你屠灭赵家村的时候我也不明白,不过,当你勒令我闭门思过的时候,要走糖霜技术的时候,我明白了,本质上来说,你是一个皇帝,一个非常混蛋,非常贪玩的皇帝,你看,咱们两言语之间差别多大啊?你总是在说士大夫,从你角度来说,这个国家是由士大夫,由勋贵,由皇族这些高等人组成,在你的观念中,从来农民,没有商人,没有作坊工人这些人,他们连人都算不上,呵呵,你看,我说到我身边伙伴们,那些在工坊做工的人欲要造反,你一点儿介意的心都没有,你还是在说着士大夫的事情。”

    “因为士大夫,皇亲国戚以及朕,才是这个国家最庞大的力量,最坚固的墙壁,最伟岸的权力”

    “不, 这个观念,是错的。”

    朱厚照的目光幽冷下来,他呼吸所产生的鸣音此时急剧变得刺耳起来“兴王何出此言呢?”

    “你不觉得,最下层,最穷,最累,最朝不保夕,最下层的那些人,比如被你杀死的赵铁山,又比如说被你杀死的吴婶,他们这些人的力量如何呢?”

    “赵铁山,吴婶?”朱厚照太过疲累了,不过就算是他现在仍然身体康健,他还是不会想起来这些对他来说宛如草芥一般的名字。

    “赵铁山,是赵月姑的父亲,他死之前,应该是赵家村的村长,能力与品德都收到了大家认可,是个有能力,讲义气的汉子,而吴婶娘,那天我求你饶命的就是她,我得呼唤她一声婶娘,是我非常重视,非常尊敬的一人,比我的乳娘,比我的亲娘也不遑多让。”

    “荒唐!你说的,莫非是刘六刘七之流乎?还是自朕登基以来屡屡出现的那些名为起义,实则匪寇的玩意儿吗?朕手上,似这等游魂冤鬼,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

    “不不不,那些人,有些也是不值当救的,我说的不是土匪,而是中间的,以及最下面的这群人,比如小商人,比如作坊主,比如铁匠,比如木匠,比如农人......”

    “告诉朕,你这笑话中列举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你能问出这个问题,我就明白,你那些后悔,抱歉的话,都是在诓骗我。”朱厚熜叹息着摇了摇头“区别在于,他们的手能够创造这个人间,最平凡也最美好的事物,从竹屋,到瓦房子,哦对了,我家作坊工人赵老八,最大梦想之一就是改一件青砖瓦顶的房子,好给家里老大结婚,不过,这对你来说应该是最无所谓的事情。”

    “朕,承认,平民百姓对大明来说却有江山稳固之用,可那是建立在朕,建立在朱家王朝,建立在国泰安邦这个基础上的!凭借他们自己,即便是造反,没有如太祖一般的强者,天生帝王,也不过是草芥尘灰尔。”

    “可朱家王朝就是恒久的吗?有一个词汇叫封建帝王制,说的就是一代又一代,一朝又一朝的皇帝们,诶,朱厚照,我很小的时候,看着你做的孽的时候,就在想一件事情,帝王它就是合理的吗,就是必须存在的吗?”

    “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这可是朱明王朝,是朱家江山!你可还是朱家子孙?”

    “好吧,看来这个问题,在你这里是得不到答案了,诶,朱厚照,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制度,叫君主立宪制。”

    朱厚熜用一派轻松的语气,闲聊一般聊着“唔,估计你不会晓得这是个什么东西,这个概念,是你非常看不上,一度忽略的陆斌提出的,哦!对,你这个皇帝可能已经忘记他是谁,陆斌是我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那种,在你眼里,他大概还不如江彬,甚至不如钱宁这种蠢人吧,可惜,那是个比我还疯的家伙。”

    一丝丝不妙的感觉浮现于朱厚照心头“什么是,君主立宪?”

    “就是将君王变成一个符号,一个象征,国家将严格制定法度,法度将在君王之上,君王将失去绝对的权力,另设丞相,权与君等,再有议会制度,凡世袭的,权贵的皆入上议院,凡商人的,作坊主的,平民百姓的,皆入下议院,丞相必然由下议院选举诞生......”

    “你疯了吗?”

    “臆!这才哪儿到哪儿,我可是没有满意这个所谓的君主立宪制,它根本不符合我的预期,如果他不是给了我一个更加好的玩意儿,我怎么会说他疯呢?”

    “他说了什么?”

    “还有一个叫民主共和制的玩意,你想不想知道?好了,此时此刻我绝对不会隐瞒你,绝对不会,民主共和制,强调民升,民权,民族,我现在还不太懂这些,能弄懂的就是公民将会享有自己的权力,公民一起选择的首领,才能够拥有最大的权力,而最妙的是,首领不会一生享有这个权力,又有很多制衡,不过公民这个名词儿,我现在还没有弄懂,没有弄懂这和百姓有什么区别,据说不是全体百姓,这是我不太满意的地方,但,我准备按照这个方法试一试。”

    “陆斌该杀!陆斌该杀!”

    “如果站在你的角度,他确实是一个该千刀万剐的疯子,谁能料想到,他最后对民主共和居然还不满意,又说了另外一个我完全弄不懂的词汇,说可以真正达成流民之子也能出将入相,社会将达到一个完全不是这个时代能够想象的境界,再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终极梦想会在那个时候达成,那个我一点儿也听不懂,不过我记着呢,就像你说的,我还年轻,我会弄懂那是什么,我会叫皇帝这个东西彻头彻尾的从这个世上消失。”

    “朕,不会将皇位给你。”

    朱厚熜露出一张笑脸,从腰间,将一个套子中的短火铳拿了出来。

    那把火铳被带进来时,朱厚照就见着了,朱厚照曾也非常喜欢这个东西,因为能够随身携带。

    但因为火绳火药等一系列不适用的缘故,自己放弃了它,打不穿钢板,射速又慢,距离还短,阴雨天气就歇火,不如弩箭好用。

    他刚才预想过自己会死在这个上面,刚才的想法是,即便自己额头上多了一枚弹孔,朱厚熜也得是正常继位。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朕如何不知,怎么,你想杀了朕吗?圣旨跟谷大用都没有了,你杀了朕,就是弑君!”

    “不不不,容我为你介绍一下,这叫燧发枪,他没有火绳,燧石激发火药便能够发射,是我家陆斌以及孟大山叔叔的最新作品,一年以来,数个作坊工人齐心协力,夜里偷摸制出了三百杆长的,这是特制短火铳,具体发射方式,诺!就是如此。”

    砰!一声响,一枚弹丸打了出去。

    紧接着,半刻钟也不到功夫,外面铁甲兵戈间摩擦的声音接连不断传来。

    有交相呼喝之声传来,紧接着一男人的声音带着惊惶,带着恐惧,一脚踹开寝殿的门。

    “陛下!!!呃?”

    “朕还没死呢!尔要做什么?”

    “卑职听见有火铳声响从陛下这里传来,心中恐惧。”

    朱厚照闭了闭眼睛,嗓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噪音“谷大用,乃朕命兴王所杀,无事,便退下吧。”

    “是,陛下。”

    ......

    “朱厚熜,你究竟想要怎样,说吧。”

    “你叫我该如何呢?臣弟也很难办呐,陛下既然都如此问询了,那臣弟,也给陛下一个选择吧。”

    “什么选择,说吧。”

    “要么,把皇位给我,你在下面看着,看着我怎么效仿太祖消灭宰相一样,一点点把皇帝这个位置给磨掉,要么你下令剿灭我,要么,皇位你别给我,试看我安陆一州之地,一府之尊,是否能战天下!”

    “朕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朱厚熜一甩披风,转背便走“你大可一试,你可以看一看,在我们的理想,去除掉一个朱厚熜,会不会出一个张厚熜,李厚熜!”

    “你回来,你回来,朕求你,你始终是朱家子孙,你始终是朱家的子孙啊!咳咳咳咳!”

    “江彬当时杀我吴婶娘的时候,我求的比你诚恳些,另外和你说两个事情,第一件事谷大用我是故意杀的,没别的意思,单纯就想告诉你,我没接到你本人的诏书,我会造反,第二件事,你如果决定好了,千万记着江彬得留下,江彬只要死了,我也立刻造反,就这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