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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镇抚使 第四百一十七章 蛇咬三分入骨

    苏景一声断喝,声如洪钟,衙役们应声而动,将崔应元与川蜀县令押至堂中,二人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苏景的声音威严而有力,回荡在大堂之中。

    “罪民崔应元(川蜀县令,唐国栋),拜见大人。”崔应元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这表面上听着像是底气不足,实则信心十足。

    苏景眼神锐利如鹰隼,逐一审视着堂下的二人,“本案已数次升堂,疑点一直得不得澄清,致使定罪之事悬而未决,今日之审,由本少卿来主审,

    为此,特请大理寺卿与镇抚使共襄盛举,于公堂之上会审此案,若有胆敢在堂上心怀杂念,或是企图逃避罪责者,本官必将依法严惩,绝不姑息!可都听明白了?”

    “是,罪人明白。”堂下三人齐声回应,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

    说话间,崔应元不经意向唐剑秋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那神情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苏景见状,再次重重一拍惊堂木,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只余那威严之声回荡,“唐国栋,你可曾贪污渎职,唆使崔应元和川蜀县令私收赈粮?”

    “大人明鉴,罪民实无此等劣行。”唐国栋从容不迫,面上波澜不惊。

    “即是没有,他二人为何又一口咬定是你指使?”

    景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权衡。

    他知道此番责任之重,必须妥善处置。

    唐国栋神色依旧淡然,毫无半点慌张之态,“他们二人狼狈为奸,事发之后,为求自保,逃脱罪责,不惜颠倒黑白,妄图将污水泼及在下。”

    “你又如何知道?”苏景开口问道。

    “只因罪民和苏家两家至亲,加之嫡次子唐剑秋又与少卿大人关系交好,若是有我垫背,苏大人或许念及旧情,会手下留情,乃至网开一面,减轻刑罚,甚至免罪!”

    苏景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崔应元,你身为朝廷重臣,本应秉持公正,恪守职责,为何却伙同他人,陷害忠良?

    还有你,陈青,你身为地方父母官,不思为民众申冤,反倒助纣为虐,你可知罪?”

    崔应元缓缓抬头,眼中狡黠之光一闪而过,“大人,罪民冤枉啊!那不过是他一面之词,凭空臆想而已,此事皆因唐国栋贪赃枉法,罪民只是奉命行事。”

    川蜀县令忙不迭地附和道:“大人明鉴,在下实属情势所迫,所犯之罪,自知难逃法网,

    可是唐国栋在幕后唆使,若任由他逍遥世外,草民心有不甘,恳请大人替在下主持公道!”

    苏景冷笑一声,拍案而起,怒声道:“好个奉命行事,好一个情势所迫!你们可知,你等所犯之罪,足以让你们人头落地!

    来人,速将证据呈上!”

    随着苏景的话音落下,衙役们将一摞摞证据摆放在案几上,其中包括崔应元与川蜀县令与神秘人物的通信记录、案发现场的物证、以及几位关键证人的口供。

    苏景逐一翻阅,每翻一页,都仿佛是在崔应元与川蜀县令的心上插上一把刀。

    他们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的汗珠如豆大般滚落。

    “崔应元,你可认得这些信件?这可是你与那些神秘人物往来的铁证!”苏景的手指如刃,直指桌上散落的信件,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峻。

    “回大人,草民概不认得!未曾识得一字半句!唐国栋早在先前就与我等交谈,

    那时草民也认为大人举措很是不妥,故而据理力争,岂料唐国栋居然言语威胁草民,草民不得不从。”言及此处,川蜀县令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他知道,这话若是用在崔应元身上自然非常不合适。

    可崔应元可是当朝一品大员,试问堂堂三品又怎能威胁得起一品?即便是有也一定有极为重要的把柄!

    苏景眉头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解,“他如何威胁于你?”

    “唉,只因唐大人膝下育有一子,就是现任做镇抚使的唐剑秋大人,

    世人皆知镇抚使深受皇上青睐,身份特殊,手握直驾侍卫之权,负责巡查缉捕,其手可伸至天下,逮捕任何人而不受阻挠,

    即便是皇亲国戚亦不可擅自插手其间!若是草民有半点风吹草动,唐大人便可一声令下,让那镇抚使以私刑相待,再将小民置于严刑拷问之下,以求口供!”

    “一派胡言!”

    唐剑秋断然驳斥,这人污蔑自己父亲在先,如今却又给自己扣上一项恶名,这要他他如何不怒。

    闻言,苏景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那声响如同雷鸣,“堂下不得信口胡说!此番案件与贪图赈银一事有关,不得牵连会审,

    本官且问,你能否确切指明,那所谓唐国栋唆使之事,发生于何时何地?”

    “唐国栋唆使罪人的时间,正是在陛下派遣崔大人前往灾区赈济的前夕悄然滋生,至于地点就在龙门客栈。”回答之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唐国栋闻言,顿时怒不可遏,脸色铁青,仿佛见到了世间最无耻的行径,“简直是荒谬绝伦!我唐国栋何时何地曾与尔等有过这等龌龊交集?”

    苏景眼神一凛,锐利如剑,缓缓开口,“你可有人证?”

    闻言,崔应元不由得插话进来,言辞间带着几分锐利,“苏大人此言差矣,这等丑事又怎会有第四人在场?”

    苏景声色一沉,反驳道:“既无第四人佐证,又怎能证明你不是胡编乱造血口喷人!”

    “若非事实,罪民又何必冒此大不韪,去诬陷一个无辜之人?”崔应元一脸正气,好似犯下这滔天大罪的正是唐国栋。

    苏景声若冰寒,不带一丝温度,“自然是为求活命不择手段。”

    崔应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此说来,罪民诬赖了唐国栋之后就能活命,苏大人就会判草民无罪?”

    苏景哑语,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句话。

    无论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对他而言都只是万害而无一利。

    苏景凝视着崔应元,眼神中透露出锐利的光芒,试图穿透他的伪装。

    “崔应元,你口口声声说被唐国栋威胁,却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你这般狡辩,莫非真以为本官能被你轻易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