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男人你听着,抢完山头站C位去 > 第182章 独独清醒的人,不好受

男人你听着,抢完山头站C位去 第182章 独独清醒的人,不好受

    但要说好狗,谢苗认为还得是秦兄今儿带来的这一对铁甲衣白犬。铁刺环颈环腰腹,四肢修长,全神贯注,立耳传报,能驱赶狼群,能嗅味追踪,能千里奔袭,比得大将军称赞的犬中之王旺财也不逞多让。

    他甚心动。黄金白银如今性命无虞,平地无碍,但辅助轮非万能,在坎坷不平之地如何亦不能和从前相比。犬比人更得他意,只条件……

    “秦兄,雍城外有香火旺盛的庙宇,据闻诚心求子必能如愿。”

    秦修远:……“内子敬鬼神而远之。”据岳母讲,舒舒差点被神佛渡转世,由此憎恶鬼神。

    敬而远之,那就没法心诚则灵。谢苗想了想,“你多停留些日子?”

    底下犬儿相互追逐,嬉笑打闹,好不欢乐。狗儿亦需有伴,况乎人哉!

    “世子,若实在为难便作罢!只内子喜静,小姨妹又是个跳脱的,她不堪其扰,我想带走这个小孩。”

    这点上谢苗能感同身受,小孩和女人一样吵杂,又是个非亲生的丫头片子。

    铁甲衣白犬听令而归,双双倚在秦修远腿侧。

    谢苗着实心动不已。

    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

    秦修远摸了两把二犬,待谢苗一点头,摆摆手便完成易主交换。

    二犬调教得甚好,虽频频回头,亦服从指令,并排站到了谢苗一侧。底下的黄金白银也停下脚步,看着加入主人身后的新伙伴,神色一静,蓦然消沉。

    秦修远心情亦肉眼可见低落好些,举目眺望,奈何院墙高高,而人身处其中,只能望见四角天空,日积月累叫人如何不阴郁。

    “秦兄,想什么?”

    谢苗看着带着新得的二犬,和它们前主人一般神色低落,犬换主自然低落,一军之将何必这般丧气,带妻子前往前线,是大忌。

    “天下何时能太平!”秦修远难得露出点伤感,“我幼时投北,少时丧父,母即二嫁,投军从戎至今,多少人妻离子散,生死相隔。”

    古语言宁为盛世犬,不做乱世人。

    谢苗知他这趟回来带了阵亡册,秦二秦三攻城废人得很,也不好多说什么。

    大将军久攻不下,爹爹说都气得便秘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两年多堆砌在幽州前线的又何止万枯!

    滇军从此前的摇旗呐喊给钱给人到如今缩头乌龟,一叫一个不吭声,川州内部兵强马壮,每每试探,等待时机便要抄人后背。

    如今季二季三前往雍州,费了老大劲才打下一个千疮百孔的杭县,不知何时才能贯通徽州去抄冀州老巢。

    “你应当和季二好好合计合计,他是武夫,但能听人话。”

    而不是让出主帅位,跑回来见妇人。

    秦修远摇摇头,“二公子有完整策略。三公子性格大变,不好相处。我能做的练兵储粮固城筑池,都有人跟着。”

    肯定还有原因,谢苗笑而不言,秦七不到黄河不死心,追着人献身闹出个大笑话。

    凭心而论,大将军的女儿倒贴到千里献身这份上,收了又如何,成了妹夫,两个大舅子总不至于还给脸色他看。

    此话一出,秦修远话也不说便要告辞了。

    身后的唐伯看看远去的主人又看看呆在原地的世子,不由得多嘴一句:“世子请勿怪罪,我家少爷他打小也是饱读四书五经,心里讲伦理那一套。”说完叹了口气倒退着,快步追人。

    伦理,谢苗舌头顶着后槽牙,在这大西北蛮夷之地,北蛮子父死子继,兄死弟继,自己的母亲生出自己的儿子,父子同母都不是新鲜事。讲伦理还真是得看北上南人中那一小撮。

    只非礼勿视,他这种已经全视的情况又是如何解释伦理……毕竟有人不按常理出牌,另一人如何应对呢。

    天下皆浊,独独清醒的人,可不好受!

    由着推开的门通过透入的光线,望舒走进红花的小房间,怯怯懦懦窝里狠胖了一圈的虎子守在病歪歪的母亲身边,迎面便是一股柴火烟味,笼在屋顶久久不散的闷愁。

    “我说过不准在房内关着门窗使用火盆吧?”

    春杨头疼,床上脸色不见得比当初有好转的红花连忙要下床认错,“是我,是我,咳咳,不停让她们换暖水袋……咳咳……太麻烦了,这个我让虎子时不时打开窗通风……”

    眼看人要倒不倒,春杨连忙要去扶,望舒伸了伸脚,春杨堪堪止住去势,捂着胸口,好险,要是把夫人绊倒,她今儿也算交代了。

    “麻烦?一个月你振作便能好转的病。如果你花了三个月吊着一口气在这,就不麻烦了?”这屋内也算整洁,唯独床前那盆火炭和干柴碍眼,哦,还有床上那藏不住的针线活,还在给这小儿做衣裳……

    要命!

    “算了,我以为我在救你和你儿子,看来这几个月你也没想着活,我这饭这药这人也救不了人。我这不求做救人的菩萨,这地也不可能做丧命的凶宅,你俩还是回去吧。”

    红花只是哀哀地哭着,“夫人,我真的是怕拖累你们,我有喝药吃饭……”

    望舒用手搓搓鼻子,往外退出两步,用眼神止住她:“别在我这跟前哭哭啼啼的,我看你是打着死在我这里还给我托付这玩意的算盘!”

    一言既出,屋内俱静。

    屋外的唐伯头皮一棱,立马示意后面的人全部退得远远的。

    红花被吓住了,完全一动不敢动,春杨惊讶得张大嘴,这病秧子真这样想??!!她真敢?!!

    “看来我猜对了。”望舒瞅瞅那臭小孩,“啧啧”两声,“或者你不知道这世上因为你生了他,所以只有你不得不爱他。其他人眼里,不过蝼蚁罢了。”望舒叹了口气,不直说,却比直说更狠。

    一想到这女人把自己玩弄自己于股掌之中,望舒恨不得她们立刻滚出去,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就罢了,这小人还想回头捅她一刀!!意随心动,嘴上的话越来越狠。

    “比起人,有时候我更喜欢旺财。红花你这辈子如果不懂得先顾全自己再去顾旁人,那你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