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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你听着,抢完山头站C位去 第237章 车到山前必有路

    暖冬里,干得热火朝天。

    家里困不住跟出门的老大,有些凉的天里,就裹着个大红肚兜,穿着条小红裤,虎头虎脑,牵着唐伯的手腿一动摇摇晃晃走得飞快,胆子忒大,摸摸这看看那,不怕冷,不怕生,蹦得欢腾。

    望舒将送过来的钱交给刘掌柜,河边干得锣鼓喧天,拉藕洗藕掰藕装车结钱,每人是流水线上的一个环节,机器一旦启动,工序人便身不由己,一环接一环可劲干。

    只那边总有些衣衫褴褛的老人,有男有女,远远在下游看着守着,时不时眼疾手快捡些有些冲洗断掉的小藕节,那些捡穗人如今又过来做捡藕人。

    如今挖藕清淤两大工作,早远远淘汰掉这些年老体弱的老人。有些人颠沛流离,家里就剩个没了力气的自己,出来捡吃捡喝,这不头发粘腻的老汉捡了个小藕节,当场啃着吃下了肚。

    没人驱赶,他们也守着距离,这世间的苦难人太多,要烦恼的事更多,若要面面俱到怕是积劳而死。

    唐伯看着专注拽着他的手固执往河边去的小少爷,陷入两难,这身上湿了算谁的,夫人站着又不知想甚,便岿然不动,任由拔萝卜的小人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蹬腿使劲拽人,嘴里呀…呀……叫。

    这劲!你亲娘见了能不怕??

    原地胡思乱想一顿,望舒往回走,直接拎着闹着要去玩水小人儿的小耳朵,“呜,娘亲!”

    得,唐伯看着都替小子疼!

    很快唐伯将一身袍服打扮的人扶上马车,连同将被揪了一路脆耳朵一直呜呜忙见娘的小少爷托送至车厢,再也忍不住,用袖子擦擦汗。

    几名弟子纷纷手动合上惊掉的下巴,依对跟在慢慢前行的马车前后。

    正月藕农忙,望舒更忙。

    鼓励家家户户养殖家禽家畜,比如养鸡鸭鹅兔子,富农养顶家里劳动力的驴和牛,逮到的小鱼虾放生在挖出来的池塘养肥再吃。

    同时依着南边人的信件,又在新备一批粮草和衣物草鞋,及作物种子。

    对南用兵出乎意料进展顺利,穷乡僻野多刁民,可再刁的民也怕真刀真枪,大军一到便是杀乡霸,分田分农具到户,把荆州的那一套全部照搬,留下些人马,如此大军的兵士星星点点便在大片南地驻扎,准备生根。

    为这个根基提供后勤和物资的是荆城,连不舒服卧床的日子里,还得隔着屏风操心物资的望舒。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荆州兜里没几个钱,有点粮吧,这里今年怕是灾年,那边男人战线比计划拉得更长,这还只是计划外增加的第一批,绝不会不是最后一批……

    “粮食里一半以干藕片相抵。”

    卧室里,望舒一手按着肚子,揉揉脑门,这日子何时是个头,累死人,“就这么定,铁头二和其他愿意去的种植能手一并安排,尽快,有些粮食是留种发给百姓种植的。”

    如今二月,又是播种季节了,时不等人!

    待张三听令走后,卧床的望舒捂着肚子咬牙闭眼,真想把那些说生了孩子能缓和痛经的人拉出去揍一顿,拼死拼活生了俩,这痛还变本加厉!

    屋漏偏逢连夜雨,老二不知吃坏了啥东西,拉肚子有些止不住,小绿抱她过来,一身外婆亲手缝制的红棉衣棉裤虎头帽,藏在其中的小可怜脸蛋小小,神情恹恹,搭搭的眼皮动了动,伸手要抱抱,吐字模模糊糊,“娘~”

    没精神劲,望舒打起精神伸手抱过来,都垫着棉垫的母女俩靠着软抱枕相依无言。

    没一会,还是穿着一件肚兜的老大拽紧季母的手吭哧吭哧走进来,胖头胖脸,走得蹬蹬的,大喊:“娘亲!”

    “大宝。”望舒声刚落,胖子已经手脚并用,左脚一垫右腿一跨,膝盖一撑翻到床上,和妹妹并排躺着,只妹妹在母亲身上,重量级的他在母亲臂弯里,暖烘烘的,小火炉似的。

    季娘子过来摸摸妹妹的额头,“大夫说吃坏肚子了,药正熬着呢。”也摸摸望舒的额头,问她:“修远到哪了,要那么多粮食,你爹爹手下这次去六个军需呢。什么时候能回来?”

    “前线瞬息万变,谁清楚,信从湘南发回来的。”人怕是到了南粤。小小孩童吃啥药,“待会再喝点淡盐水和淡甜水吧。不喂药。”

    一听甜水,老大眨巴着有些泛蓝绿的大眼睛,慢慢期待,“娘亲!”

    于是颇为无奈的季娘子看着大外孙端着碗两三下喝完,又眼巴巴看着小外孙的碗,里间传来望舒的声音,“大宝,来换尿布!”

    被亲娘紧箍咒念回房的小胖子,走得那个叫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

    临近周岁,季娘子还在翘首以待女婿回来给娃娃办周岁礼,夜里便听夫君透露雍州军已南下和巴州对峙的消息。

    “夫君,会不会……”黑暗里季娘子一把拽着季父的手臂,整个人惊慌不已。修远不在,一半的军队都不在,原本荆州军马就少!

    “娘子,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跟你说就是想你从别人听到时不至于惊慌。信报前两天到的,女儿怕你七上八下一惊一乍,瞒着呢。暂时没事,韩将军在呢,巴州又山高路窄。”

    但雍州军兵强马壮,又有正当理由,要命的是,荆州军里怕是不少人想着自己还是西北军呢!季娘子几乎掰碎了每一条己方劣势。

    季父拍拍她,黑夜里看不清神情,“咱们能想到的,将军们肯定已经想到了。女婿在巴州重建城墙分田到户肃清山匪,后面又分发农具,这些账百姓心里门儿清。如今巴州有粮仓,城墙稳固,守城应没大问题罢!。”

    话虽如此,夫妻二人仍是辗转反侧,熬到天边蒙蒙亮才眯了会。

    荆城似乎一切如常。

    三月荆州颁新法,在沿用旧法框架的基础上,修改枝节,只两条:一是盐铁重税,即日执行。二是全州人员核实登记造册,建立户籍制度,全州允许自由流动,只收取路引和商货费用。路引除户籍样貌流动缘由,还会有拇指印泥按印,接收地城门除核实路引信息,须当场让人拇指蘸水在干燥木板上按下水印核对纹路和大小。

    拇指按印核对法一出,各处城门进出核对时大大省力。后面通行全国,行之有效。

    此乃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