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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我和秦始皇拜把子 第27章 阶级

    陈锐急忙见礼,“令君。”

    “先生,为何使用这么多竹子建房?天气寒冷时,这房子几乎不保暖。”

    “哦,只是暂时性的住宅,我们须得先建工坊。”

    “工坊?”

    陈锐道:“不错。就是工坊,昨日送给令君的纸好用吗?”

    “那叫纸吗?确实好用,而且书写很方便,我从来没想到,写字居然也是种乐趣。”

    “我就要大量生产那种东西。”

    陈锐带着芈庸到一个硕大工地旁,地面堆积的都是竹子,有人正用泥糊水池。

    有三四十人都在这里忙碌。他向芈庸描述了一幅极为令人震惊的画面:

    天下所有人都能用得上纸。

    所有的文字都可以写在纸上,传承千年。

    从今往后竹简就彻底失去价值,再也不会有人制作竹简写字。

    芈庸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画面。

    同时他也想到,如果天下人人人都可以识字,那还怎么区分高低贵贱?

    这对贵族来说并不是好消息。

    他同时也知道为何秦始皇会把陈锐看得这么重,亲自安排他的驻地。

    陈锐非常忙碌,要兴建个造纸工坊,需要投入大量钱,墨冠虽然有人,但他身上并没有多少钱。

    不得已他只能向芈庸求助。

    芈庸于是征调两千劳役,帮助陈锐。

    有这么多人,陈锐的想法更加激进,他觉得可以更加大胆些,把造纸作坊的规模再扩大,他准备修建八个大蓄水池。

    当时的规划中,只有三个池子,毕竟一开始他们缺乏很多材料。

    然而很快就遇到了第一个问题。

    土地的问题。

    首先这里的土地是郑家的。

    郑家也是贵族,他们被封在洛阳,秦灭六国后,他们作为功臣,分封很多土地,芈庸给陈锐安排的就在这附近,但是陈锐扩大建造规模,这个问题就无法解决。

    没有合适地块,只能选择建在郑家的地上。

    芈庸告诉陈锐:“洛阳郑家的势力大,先生既然落于此处,该当与郑家交好,千万不能起冲突。”

    陈锐道:“多谢令君,如此我晓得了。只是我初来乍到,毫无门路,不知令君可否引荐?”

    “这倒好说,”芈庸笑着说,“只要先生取些见面礼,送给郑家即可,想必郑家也不会为难。”

    芈庸人还是挺好,当天晚上他便做东,邀请郑家家主,陈锐两人共同赴宴。

    郑家家主名叫郑观,他今年才三十多岁,正是年轻时,他们郑家也颇有势力,在河南地区当太守。

    太守其实就相当于大明朝的布政使,也是一府之长官,权力极大。郑观为人颇为谦和,见到陈锐也温和点头,这已经是非常高的礼节,按照当时秦人观念,陈锐属于贱民,根本不值得贵族一哂。

    席间有舞女相伴,饭菜谈不上美味,陈锐吃得并不怎么爽。

    主要问题还是出在他的身份上。

    郑观其实也是旧贵族,他瞧不起陈锐,当然这种瞧不起绝不会嘴上说出,只会用行动表示,芈庸尽力调和两人的关系,给郑观介绍了好几次陈锐,并且言明乃是贵人介绍过来。

    但郑观对他一直都冷冰冰的,拒之门外。

    陈锐吃得一肚火,借口要去厕所,起身离席,芈庸忙道:“郑兄,何以对那陈锐如此冷淡?”

    郑观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芈庸,那表情分明在说,这你还用问?

    芈庸叹道:“郑兄,你可真是想岔了,他有贵人相助,可不是普通人,要不然愚怎么会帮着他找地方,设立民居点?”

    郑观道:“呵呵,那又如何?”

    “这……”芈庸真的整不会了,这让他怎么说?人家摆明了并不觉得陈锐有多么了不起,或者知道了也不在乎,郑家家大业大,确实有不在乎的资本。

    少顷,陈锐回来,芈庸忙道:“先生,你不是有东西要送给郑先生吗?”

    陈锐心中不爽,道:“令君许是记错了,我只是来吃个饭。”

    郑观道:“粗鄙。”

    陈锐呵呵冷笑:“余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有只青蛙,住在一口枯井里。那井里有水有土,青蛙生活得十分惬意,有一天,有只鸟飞来,落在井口,说我飞了一百多里,口渴来找水喝。

    青蛙说,你别开玩笑了,天下不过是一个井口那么大,怎么可能有一百多里?

    小鸟说,天下大得很那,无边无沿,我飞一辈子也飞不出去,不信你可以出来看看。”

    郑观脸色当即变了:“你什么意思?”

    陈锐道:“讲个故事,能有什么意思?莫非郑先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郑观脸现愠怒,看着芈庸道:“令君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赴会,你怎地邀请这样的粗鄙之徒与吾同席?实在可恨。”

    陈锐喝口酒,道:“郑先生,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粗鄙之徒,敢问郑先生怎么高雅了?山不厌高,水不厌深,我见过真正有大能力、大智慧的人,也不曾瞧不起我。郑先生今日屡次给我冷脸,不知何故?”

    郑观傲然道:“天行有常,士农工商四民皆有等级。”

    “那就是出身的问题。请问郑先生,你郑家厉害,那是你郑家先辈世代努力结果,与你何干?你不过是生个好人家,投个好胎,所以你钟鸣鼎食,诗书传家。

    我虽然出身不好,饮冰卧雪,但我的一切都是靠我双手劳动而来,我怎么就粗鄙了?”

    郑观说不出话。

    陈锐起身,端酒走到郑观面前:“今日我来,本是想向你借块土地,如今看来没有必要,你瞧不起我,就算答应给我土地,也是施舍给我,我不接受施舍。

    “令君,多谢今日招待。村子里还有事,我先回去,过两日住宅建好,请令君往村子里住几日,好叫我尽地主之谊。”

    芈庸捶胸顿足,惋惜不已:“郑先生,你实在太傲慢,那陈锐不是普通人,怎么跟你说都不相信呢?”

    郑观道:“与吾何干?”

    芈庸返身取来纸与笔,道:“先生看看,这是何物?”

    郑观看不懂,摇头,芈庸反手在纸上写个秦字,递给郑观。

    郑观脸色顿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