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知几许 第二十七章 谢慕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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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翎钰回到冷香院时已近申时二刻。
此时的冷香院中站满了人。秦嬷嬷，唐叔，陈伯，夏竹，冬春，春桃，春杏，秋露等宁兴侯府几个主事的都在这里。
段翎钰端坐在冷香院外院正堂主位之上，如同一尊尊贵的雕像。
“秦嬷嬷，你立刻派人去通知后日来参加及笄宴席所有大臣亲眷，就说我突然生了重病，无法按时举行。按照礼数，将所有的回礼都一并送去各位大臣府中，并深表歉意。记住，礼数一定要做足了。”
“唐叔，大概也就这一两日陛下的旨意就会下来，到时候京城中肯定会有流言蜚语。你要和陈伯一起守好府门，对外就说我病重，需要闭门养病，任何人都不见！另外，父亲留在府中的那五十名暗卫，我已经吩咐过他们了，让他们这半月必须昼夜不歇地守在侯府周围，确保府中安全。”
“春杏、秋露，你们两个帮着秦嬷嬷管好内院所有的婢女婆子，不能让她们生出乱子。如果有人伺机生事，直接重罚！我把冬春留给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帮助。”
“夏竹，我只给你包括今天三日的时间，把你知道的所有毒的解药都配一份出来。还有带一些保命续命的药！银钱直接去账房取。”
“春桃，你去跟我收拾几件轻便的衣服，不需要太多的配饰，多带些防身的东西，不够的话就去阿姐库房找找。上次在金玉堂买的那些暗器全部都带上。”
其余的几位管事这段时间都要辛苦一些了。下个月所有管事的银钱各加一倍，安分守己的下人各加一半。宁兴侯府就靠大家了！
段翎钰说完就让所有人退下了，整个冷香院此刻只她一人。她枯坐在院子的花桌上，眼神空洞无光，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今日给的条件，足够谢行疆心动了。就是不知他会怎么样说动他哥哥永嘉世子谢慕非。”
而今天下午段翎钰回府后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正在被祁安向谢行疆汇报中。
“你是说她回府后安排了所有人得事情？”谢行疆有些不确定地问祁安，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是的主子，属下一直盯到刚刚冷香院熄灯才过来禀告。”祁安立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谢行疆听到了心里思虑：“段翎钰这样安排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出京的准备，她一个十几岁的闺阁小姐难不成还要独自去幽州不成？难道她已经猜到我会同意她的交易？”谢行疆实在是看不透这个小姑娘。下午他回府的时候，哥哥就已经在书房等他了，他看到姜榆还在这里的时候直直瞪了他一眼，而姜榆有点心虚的稍微的别开了一下头，朝他努努嘴仿佛再说：“慕非哥又不是外人。”很明显姜榆已经跟哥哥说了，他下午去见了段二小姐的事情了。只是哥哥并未明着问。他本来是想跟哥哥商量下出兵的事儿，没想到哥哥先给了他一封信。
“你看看这是刚刚从家里传来的！”谢慕非将手中书信递给了谢行疆。
谢行疆接过来打开了书信迅速看完，眉头微皱：“父亲已经修书给陛下，请示陛下同意让他先带三万谢家军前往幽州驻防抵御大夏？”
“是，父亲几日前就收到大夏集结军队的消息了，所以立刻整顿了谢家军，连粮草药品都备好了，只是考虑到谢家现在的局面，所以一直停在永明城未动。正好今天宁兴侯府的求救信来京了，所以父亲也让人送了信进京，就说是段将军派人去永明城借兵，父亲才知道的，所以父亲才送信来请示圣上。父亲说了我们谢家军虽然不归朝廷管，但也是大乾的兵。大乾有难必须身先士卒。”
谢慕非边说边走到谢行疆身旁，犹如春风般轻轻拍了他的肩头几下。
“阿疆，下午我回府之前陛下已经懿好圣旨，明天早朝就会当众宣读。”谢慕非与谢行疆不同，他的话语行间都透着一股书卷气，让人如沐春风。他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般婉转，又似潺潺流水般柔和。只是那眉宇之间却透着一丝天然的威严，而这种威严只在他处理公事的时候才会出现，犹如一把锋利的剑，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哥，你的意思是说圣上同意了？”谢行疆其实内心是有些诧异的，毕竟谢家，谢家军在当今圣上的眼里是一把双刃剑，圣上一直想用却不能用，也不敢用。
“本朝的武将大多数都是先帝那个时期留下来的，要么就是有的年岁已大，要么就是舒服日子过得多了，骨头都有些软了的，真正能用的武将本就不多，像宁兴侯段霖段将军这样的更是屈指可数。这次段将军孤身支援幽州身受重伤，朝中又无可主帅的人选。圣下必须要同意谢家军前往。”谢慕非缓缓的讲述着当前的局势。
听到这里谢行疆和姜榆都有些微微沉默了。一个靠武将打开的太平盛世不过二三十年就基本无武将可用了。
“哥，我想带一千京中暗卫军先行前往幽州”谢行疆缓缓开口。
谢慕非闻言，直直地望着他的弟弟谢行疆，并未言语。难道阿榆说的是真的？阿疆也快十七了，也是到时候了。按照谢家的规矩，男子需满了十八岁才能谈婚论嫁，女子婚后则需等到满了十八岁才能怀孕生子，而且一辈子只允许娶一人。
这是谢家祖传的规矩，只因祖父母都说男子不着急成家，十几岁还是个毛头小子，太早成婚不好，不懂事对人家女孩子不公平。虽然不太理解祖父母当初为什么会定下这条家规，但这些年看着祖父母和父母恩恩爱爱、相濡以沫，谢慕非也觉得这样挺好，似乎世间夫妻就该如此。
虽然段家对于谢家来说身份有些特殊，但只要阿疆是真心喜欢那位段二小姐，谢家也一定会为他争取的。说不定祖父母知道后，还会敲锣打鼓地通知整个永明城呢！想到这里，谢慕非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而姜榆听到这话则是在后面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心想：“不会吧难道谢二哥真的看上了那个段二小姐，哎呀今天等到这个时辰真的不亏！”
“咳咳，”谢行疆看着哥哥半天没有回话，心想哥哥肯定是听信了这个姜榆的鬼信真的以为是自己看上了段翎钰所以才会说带兵先前赶往幽州。
“那个，姜榆你先出去。”谢行疆也不知是怎么了他突然想到了下午在金玉堂段翎钰说要嫁给他的话。一时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也，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我不想出去我就想听听你接下来会说什么。”姜榆一脸奸笑的看着谢行疆。
“嗯……”谢行疆一脸威胁看着姜榆。姜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那个，我也有些饿了，这个青峰怎么不知道传膳啊！我就先出去看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说完便迅速转身离开，房间里面现在只余谢慕非和谢行疆两兄弟了。
此时还在后院练武场跟贺英比武的青峰打了一个喷嚏。
良久，谢慕非先行开口。
“阿疆，你想带千名暗卫军前行，我并没有意见，但是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理由？当今圣上明日就会颁发圣旨，让永明城的谢家军先行前往幽州。而我下午回复的时候就已经让人飞鸽回去告诉祖父父亲此消息了。不出二日大军就能接到消息立刻前往。你为何这样着急，难道你真的？”
谢行疆听到哥哥的话，心中不禁苦笑，果然哥哥还是误会了，他连忙解释道：“哥，我确实是因为下午段家的二小姐过来找了我，但事情并不是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我跟她没有私情。”
谢慕非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那她来找你干什么？”
谢行疆深吸一口气，说道：“她是来找我做交易的。”
“交易？”谢慕非露出惊讶的神色，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谢行疆点点头，继续说道：“是的，宁兴侯府的段二小姐下午来找我，是想找谢家借兵。她提出用一个重要的线索作为交换条件。”
谢慕非看着弟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谢行疆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她知道‘玉钰’的事情。而且，她知道它在哪里！”
谢慕非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瞬间僵住，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甚至比当初谢行疆听到这个消息时还要震惊。
谢行疆用了两个多时辰才把一切的事情跟谢慕非解释清楚。
“阿疆，我只问你一句。你信她吗？”谢慕非听完谢行疆的话。
谢行疆沉默了几秒看向谢慕非坚定的说：”是，我信她。”
“好，那你明日放心去吧。京中的事务你今晚把能交给姜榆的都交接给他，交接不了我来替你处理。保持五日一书信。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谢慕非对谢行疆说。
谢行疆有点迟疑可还是点头同意。“那哥，你早点休息。我先下去安排了。”
在谢行疆快出门的时候，谢慕非笑着跟弟弟谢行疆说：“放心，书信内容我会斟酌的告诉祖父和父亲他们的。你不想要他们知道的段小姐的那部分，我留着你以后自己跟他们说。”
谢行疆听后心中一松，但同时又有些担忧地问道：“可是兄长，日后祖父和父亲会不会责怪于你？毕竟这也是我的责任……”
谢慕非摆了摆手，安慰道：“无妨，祖父和父亲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他们会理解我们的难处的。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和段小姐之间的私事，他们也不会过多干涉。父亲我不好说，祖父那个人你还不清楚吗”谢慕非说完冲谢行疆一笑。
谢行疆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谢慕非说道：“多谢兄长，有你在京城帮衬，我就安心了。”
谢慕非笑了笑，拍了拍谢行疆的肩膀，说道：“好了，快去准备吧。记得写信回来报平安。还有把任四也带上吧！段将军不是中了毒吗？”
谢行疆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谢行疆离开后，谢慕非独自坐在房间里，沉思片刻。他知道谢行疆这次去见段小姐并不是简单的见面那么简单，其中可能涉及到许多复杂的问题和利益纠葛。但作为兄长，他愿意相信并支持谢行疆的决定。
同时，他也要考虑如何向祖父和父亲解释阿疆为何会突然去幽州。虽然他可以隐瞒一部分事实，但是阿疆离开京中的原因，祖父他们肯定会查到一部分的。
不如……就直接说：“是阿疆自己看上了宁兴侯府的段二小姐，段二小姐亲自来找阿疆，阿疆不愿看到段小姐伤心，所以自己带人先去幽州为段将军解毒。嗯，这样也可以解释阿疆把任先生也带上的原因了。也不会暴露段小姐平白无故知道的那些事。一切都说的通了。”谢慕非饶有趣味的越想越觉得合适。
谢慕非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书桌前，开始起草一封给祖父和父亲的信。
谢行疆交代完所有事情后已日近子时了。可是他还要往宁兴侯府去一趟，他原本可以让青峰去，可是想到上午那些话，谢行疆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
谢行疆到宁兴侯府后院角落的时候，已经提前命祁安，暂时撤走守在冷香院的暗卫，院中原本的暗卫也被引走了。现在只余祁安一人坐在院外树影里面蹲着。
“主子，段二小姐今日亥时就熄灯了，只不过属下听动静，段小姐是还未睡的。”祁安向谢行疆禀报。
谢行疆听后点头就借着月光往内院飞去，也只眨眼一瞬就不见人影。
段翎钰今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心里思绪一直未停。下午刚派人去兰州跟阿姐哥哥传了书信，才知道那边也不太平。如果明日谢家不同意借兵的话，那她就先让夏竹去幽州替父亲解毒，她亲自去永明城借兵。她睡不着正准备披件外衣起身，就感觉地上的月影晃动了一下。
“段二小姐，还没睡是在等我吗？”
此时的冷香院中站满了人。秦嬷嬷，唐叔，陈伯，夏竹，冬春，春桃，春杏，秋露等宁兴侯府几个主事的都在这里。
段翎钰端坐在冷香院外院正堂主位之上，如同一尊尊贵的雕像。
“秦嬷嬷，你立刻派人去通知后日来参加及笄宴席所有大臣亲眷，就说我突然生了重病，无法按时举行。按照礼数，将所有的回礼都一并送去各位大臣府中，并深表歉意。记住，礼数一定要做足了。”
“唐叔，大概也就这一两日陛下的旨意就会下来，到时候京城中肯定会有流言蜚语。你要和陈伯一起守好府门，对外就说我病重，需要闭门养病，任何人都不见！另外，父亲留在府中的那五十名暗卫，我已经吩咐过他们了，让他们这半月必须昼夜不歇地守在侯府周围，确保府中安全。”
“春杏、秋露，你们两个帮着秦嬷嬷管好内院所有的婢女婆子，不能让她们生出乱子。如果有人伺机生事，直接重罚！我把冬春留给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帮助。”
“夏竹，我只给你包括今天三日的时间，把你知道的所有毒的解药都配一份出来。还有带一些保命续命的药！银钱直接去账房取。”
“春桃，你去跟我收拾几件轻便的衣服，不需要太多的配饰，多带些防身的东西，不够的话就去阿姐库房找找。上次在金玉堂买的那些暗器全部都带上。”
其余的几位管事这段时间都要辛苦一些了。下个月所有管事的银钱各加一倍，安分守己的下人各加一半。宁兴侯府就靠大家了！
段翎钰说完就让所有人退下了，整个冷香院此刻只她一人。她枯坐在院子的花桌上，眼神空洞无光，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今日给的条件，足够谢行疆心动了。就是不知他会怎么样说动他哥哥永嘉世子谢慕非。”
而今天下午段翎钰回府后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正在被祁安向谢行疆汇报中。
“你是说她回府后安排了所有人得事情？”谢行疆有些不确定地问祁安，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是的主子，属下一直盯到刚刚冷香院熄灯才过来禀告。”祁安立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谢行疆听到了心里思虑：“段翎钰这样安排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出京的准备，她一个十几岁的闺阁小姐难不成还要独自去幽州不成？难道她已经猜到我会同意她的交易？”谢行疆实在是看不透这个小姑娘。下午他回府的时候，哥哥就已经在书房等他了，他看到姜榆还在这里的时候直直瞪了他一眼，而姜榆有点心虚的稍微的别开了一下头，朝他努努嘴仿佛再说：“慕非哥又不是外人。”很明显姜榆已经跟哥哥说了，他下午去见了段二小姐的事情了。只是哥哥并未明着问。他本来是想跟哥哥商量下出兵的事儿，没想到哥哥先给了他一封信。
“你看看这是刚刚从家里传来的！”谢慕非将手中书信递给了谢行疆。
谢行疆接过来打开了书信迅速看完，眉头微皱：“父亲已经修书给陛下，请示陛下同意让他先带三万谢家军前往幽州驻防抵御大夏？”
“是，父亲几日前就收到大夏集结军队的消息了，所以立刻整顿了谢家军，连粮草药品都备好了，只是考虑到谢家现在的局面，所以一直停在永明城未动。正好今天宁兴侯府的求救信来京了，所以父亲也让人送了信进京，就说是段将军派人去永明城借兵，父亲才知道的，所以父亲才送信来请示圣上。父亲说了我们谢家军虽然不归朝廷管，但也是大乾的兵。大乾有难必须身先士卒。”
谢慕非边说边走到谢行疆身旁，犹如春风般轻轻拍了他的肩头几下。
“阿疆，下午我回府之前陛下已经懿好圣旨，明天早朝就会当众宣读。”谢慕非与谢行疆不同，他的话语行间都透着一股书卷气，让人如沐春风。他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般婉转，又似潺潺流水般柔和。只是那眉宇之间却透着一丝天然的威严，而这种威严只在他处理公事的时候才会出现，犹如一把锋利的剑，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哥，你的意思是说圣上同意了？”谢行疆其实内心是有些诧异的，毕竟谢家，谢家军在当今圣上的眼里是一把双刃剑，圣上一直想用却不能用，也不敢用。
“本朝的武将大多数都是先帝那个时期留下来的，要么就是有的年岁已大，要么就是舒服日子过得多了，骨头都有些软了的，真正能用的武将本就不多，像宁兴侯段霖段将军这样的更是屈指可数。这次段将军孤身支援幽州身受重伤，朝中又无可主帅的人选。圣下必须要同意谢家军前往。”谢慕非缓缓的讲述着当前的局势。
听到这里谢行疆和姜榆都有些微微沉默了。一个靠武将打开的太平盛世不过二三十年就基本无武将可用了。
“哥，我想带一千京中暗卫军先行前往幽州”谢行疆缓缓开口。
谢慕非闻言，直直地望着他的弟弟谢行疆，并未言语。难道阿榆说的是真的？阿疆也快十七了，也是到时候了。按照谢家的规矩，男子需满了十八岁才能谈婚论嫁，女子婚后则需等到满了十八岁才能怀孕生子，而且一辈子只允许娶一人。
这是谢家祖传的规矩，只因祖父母都说男子不着急成家，十几岁还是个毛头小子，太早成婚不好，不懂事对人家女孩子不公平。虽然不太理解祖父母当初为什么会定下这条家规，但这些年看着祖父母和父母恩恩爱爱、相濡以沫，谢慕非也觉得这样挺好，似乎世间夫妻就该如此。
虽然段家对于谢家来说身份有些特殊，但只要阿疆是真心喜欢那位段二小姐，谢家也一定会为他争取的。说不定祖父母知道后，还会敲锣打鼓地通知整个永明城呢！想到这里，谢慕非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而姜榆听到这话则是在后面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心想：“不会吧难道谢二哥真的看上了那个段二小姐，哎呀今天等到这个时辰真的不亏！”
“咳咳，”谢行疆看着哥哥半天没有回话，心想哥哥肯定是听信了这个姜榆的鬼信真的以为是自己看上了段翎钰所以才会说带兵先前赶往幽州。
“那个，姜榆你先出去。”谢行疆也不知是怎么了他突然想到了下午在金玉堂段翎钰说要嫁给他的话。一时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也，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我不想出去我就想听听你接下来会说什么。”姜榆一脸奸笑的看着谢行疆。
“嗯……”谢行疆一脸威胁看着姜榆。姜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那个，我也有些饿了，这个青峰怎么不知道传膳啊！我就先出去看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说完便迅速转身离开，房间里面现在只余谢慕非和谢行疆两兄弟了。
此时还在后院练武场跟贺英比武的青峰打了一个喷嚏。
良久，谢慕非先行开口。
“阿疆，你想带千名暗卫军前行，我并没有意见，但是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理由？当今圣上明日就会颁发圣旨，让永明城的谢家军先行前往幽州。而我下午回复的时候就已经让人飞鸽回去告诉祖父父亲此消息了。不出二日大军就能接到消息立刻前往。你为何这样着急，难道你真的？”
谢行疆听到哥哥的话，心中不禁苦笑，果然哥哥还是误会了，他连忙解释道：“哥，我确实是因为下午段家的二小姐过来找了我，但事情并不是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我跟她没有私情。”
谢慕非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那她来找你干什么？”
谢行疆深吸一口气，说道：“她是来找我做交易的。”
“交易？”谢慕非露出惊讶的神色，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谢行疆点点头，继续说道：“是的，宁兴侯府的段二小姐下午来找我，是想找谢家借兵。她提出用一个重要的线索作为交换条件。”
谢慕非看着弟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谢行疆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她知道‘玉钰’的事情。而且，她知道它在哪里！”
谢慕非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瞬间僵住，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甚至比当初谢行疆听到这个消息时还要震惊。
谢行疆用了两个多时辰才把一切的事情跟谢慕非解释清楚。
“阿疆，我只问你一句。你信她吗？”谢慕非听完谢行疆的话。
谢行疆沉默了几秒看向谢慕非坚定的说：”是，我信她。”
“好，那你明日放心去吧。京中的事务你今晚把能交给姜榆的都交接给他，交接不了我来替你处理。保持五日一书信。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谢慕非对谢行疆说。
谢行疆有点迟疑可还是点头同意。“那哥，你早点休息。我先下去安排了。”
在谢行疆快出门的时候，谢慕非笑着跟弟弟谢行疆说：“放心，书信内容我会斟酌的告诉祖父和父亲他们的。你不想要他们知道的段小姐的那部分，我留着你以后自己跟他们说。”
谢行疆听后心中一松，但同时又有些担忧地问道：“可是兄长，日后祖父和父亲会不会责怪于你？毕竟这也是我的责任……”
谢慕非摆了摆手，安慰道：“无妨，祖父和父亲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他们会理解我们的难处的。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和段小姐之间的私事，他们也不会过多干涉。父亲我不好说，祖父那个人你还不清楚吗”谢慕非说完冲谢行疆一笑。
谢行疆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谢慕非说道：“多谢兄长，有你在京城帮衬，我就安心了。”
谢慕非笑了笑，拍了拍谢行疆的肩膀，说道：“好了，快去准备吧。记得写信回来报平安。还有把任四也带上吧！段将军不是中了毒吗？”
谢行疆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谢行疆离开后，谢慕非独自坐在房间里，沉思片刻。他知道谢行疆这次去见段小姐并不是简单的见面那么简单，其中可能涉及到许多复杂的问题和利益纠葛。但作为兄长，他愿意相信并支持谢行疆的决定。
同时，他也要考虑如何向祖父和父亲解释阿疆为何会突然去幽州。虽然他可以隐瞒一部分事实，但是阿疆离开京中的原因，祖父他们肯定会查到一部分的。
不如……就直接说：“是阿疆自己看上了宁兴侯府的段二小姐，段二小姐亲自来找阿疆，阿疆不愿看到段小姐伤心，所以自己带人先去幽州为段将军解毒。嗯，这样也可以解释阿疆把任先生也带上的原因了。也不会暴露段小姐平白无故知道的那些事。一切都说的通了。”谢慕非饶有趣味的越想越觉得合适。
谢慕非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书桌前，开始起草一封给祖父和父亲的信。
谢行疆交代完所有事情后已日近子时了。可是他还要往宁兴侯府去一趟，他原本可以让青峰去，可是想到上午那些话，谢行疆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
谢行疆到宁兴侯府后院角落的时候，已经提前命祁安，暂时撤走守在冷香院的暗卫，院中原本的暗卫也被引走了。现在只余祁安一人坐在院外树影里面蹲着。
“主子，段二小姐今日亥时就熄灯了，只不过属下听动静，段小姐是还未睡的。”祁安向谢行疆禀报。
谢行疆听后点头就借着月光往内院飞去，也只眨眼一瞬就不见人影。
段翎钰今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心里思绪一直未停。下午刚派人去兰州跟阿姐哥哥传了书信，才知道那边也不太平。如果明日谢家不同意借兵的话，那她就先让夏竹去幽州替父亲解毒，她亲自去永明城借兵。她睡不着正准备披件外衣起身，就感觉地上的月影晃动了一下。
“段二小姐，还没睡是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