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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我?夏油夫人?! 第27章 什么姨夫?

    到底是什么样的学校才能让校长给已经毕了业的学生,送眼镜?

    芥子想不明白。

    站在二楼的医院内设的咖啡亭里,芥子一边买果汁,一边努力的假装自己是一个没有手机的人。

    咖啡店店员实在热情,一直在说,只要用手机加了会员,芥子就能得到终身9.5折,外加咖啡多送一杯。

    芥子是那种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喝咖啡的人。因为咖啡会加速心率,让人亢奋。而她已经足够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谢绝了店员,芥子走到医院的拐角,灰原雄跑到一楼去接什么校长去了,所以只剩她。

    她喝了一口冰凉的橙汁,右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指骨有一没一下的轻触着手机的外壳。

    芥子不想吵架,但是潜意识里,她却觉得,自己还不如和夏油杰吵一架。

    把那层虚假的伪装掀开,让她看看到底有多么千疮百孔。

    夏油杰其实不喜欢她,不是吗?他甚至恨她。这很正常,闹离婚的夫妻怎么会不恨对方呢?想要杀对方的心都有了吧。

    她才不想杀他,至少现在,她没有想过。这或许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机会。

    芥子看过离婚协议上的日期,是一月一日。

    他说不定真的迫不及待了,受够了,才会在新的一年,新的一天里,因为不擅长使用打印机所以跑到外面,在别人祝贺他新年好的时候,手里紧握微微发烫的离婚协议。

    芥子真希望知道自己是几号出事的。她宁愿是收到离婚协议书的当天。

    提前申明,她没有想惩罚他的意思。她只是想有个理由能告诉他,她为什么会拖那么久都没有签。

    现在可以是因为忘记了姓氏,那过去呢?难不成,过去她也忘记了如何做自己了吗?

    冰镇的果汁几口喝完,芥子转身准备找垃圾桶时,她发现不远处有个男人在盯着她。

    男人很壮,甚至可以说魁梧的惊人。他穿着黑色的制服,带着椭圆的墨镜,头发往上梳,和五条悟那种柔软有韧性的不一样,他的像荆棘刺。

    他在盯着芥子,不过没有恶意,所以她不在意。

    丢掉垃圾后,芥子发现男人向她大步走过来,步伐很焦急,仿佛她不是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而是躺在一张带着轮子的病床上。

    “芥子,你的鼻子怎么回事?须弥她知道你受伤了吗。”

    须弥?芥子的脑海里姨妈的样子骤然浮现了。对,须弥是她的姨妈!

    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

    这句古怪的话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忽然蹦了出来,绕着芥子的脑子转来转去,仿佛她天生就该知道这句话对她的含义。

    “姨妈……我姨妈呢?她怎么没有来。”芥子的脑子快要冒烟了,她开始着急起来,须弥的缺失让她变得有点神经质。

    她控制不住的想打颤,身上感觉阵阵的寒,但外面艳阳高照,她还穿着一件浅色的西装外套,可她就是有种整个人都有种快要冻死的抽搐。

    “她的恐慌症犯了。医生!有没有医生过来帮个忙!”

    芥子在往下倒,她抖得站不稳。男人娴熟的托住她的脑袋,以免她再次磕出新的血块。

    他脱下了墨镜,紧张的四处喊医生。芥子紧紧的盯着他,盯着他眼睛周围的皱纹,注视着这张脸,她喊他,“姨父,姨妈呢?”

    芥子记起他了,他就是那段记忆里好爱她姨妈的那个人。他似乎也陪她上过情绪管控课,不过他没有威胁投诉,而是一直在和苹果女士低声道歉。

    “须弥在英国,她一定会赶回来的。芥子,来,跟着姨父一起吸气,想象北极的空气……”

    该死的北极!

    怒气一上来,芥子一下就不抖了,那种不可控的恐慌感瞬间从她身体抽离。

    她借着姨夫的手站起来,一只手捏上自己的金属鼻托,想象自己真的能捏到她的鼻梁。

    “姨夫,不用叫医生了。”

    “不行。”她的姨夫认真的时候极其威严,“我答应过须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芥子猛然绷不住了。她只是看到面前的姨夫,十一岁的记忆就疯狂的涌进她的脑子里。

    她记得十一岁的生日,她和须弥已经到了英国,姨夫会专门从霓虹坐飞机过来,陪她过生日,还给她买了一只儿童款棒球棒,以及一个丑得让须弥大笑不止的娃娃。

    她还记得姨夫很爱毛毡,但他审美极差,做出来的娃娃丑得能止小儿夜啼,但有意思的是,须弥却不觉得,她甚至很自豪自己的丈夫有这门爱好。“芥子你不觉得正道做的很可爱吗?他真的很有创意。我第一次见到玩具羊能有三个腿,小狗棉花娃娃长着六角形的眼睛。”

    三脚羊,和星星眼狗。关联着一件芥子十一岁时最后悔的事情。

    她是笨蛋,还是个急性子的笨蛋。

    在过海关的时候她明明就把三脚羊和星星眼狗放进了背包里,可是到了英国却发现包里空空,而那一年的感恩节,芥子却在姨父寄来的贺卡以及照片里,看到了她那两个似乎装了支撑架能站起来勾肩搭背的玩偶。

    “姨夫我要回去。我没问题,我要回家。”

    芥子说的家不是没有任何记忆,没有丝毫熟悉感的五条悟的房子。是在没去英国之前,她和姨夫姨妈住的东京市郊小独栋。

    那间小独栋距离市中心很远,门对面就是水田。她的房间,在二楼,她记得床还是粉色的,窗帘上挂满了姨父自己戳的玩偶,夏天晚风一吹,又诡异又好笑。

    “哪个家?”夜蛾正道任她拉着,语气满是茫然。

    “墨田町啊!市郊那套独栋。门口还有须弥种的花?你忘了吗。”

    夜蛾正道表情变得很凝重,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得了重感冒。

    “已经卖掉了。”

    “为什么!你们不是说好等我从英国回来也要继续住在那里吗?”

    夜蛾正道伸手习惯性的捂住了自己的下巴,芥子知道这是姨父每次焦虑时都会有的动作。

    可她现在注意力完全不在对方为什么焦虑这件事上,而是他空空的无名指。

    那段恐怖的争吵,又在芥子的脑海里闪过。须弥在哭,夜蛾正道在说对不起。

    “你们离婚了。”

    说完这句话,芥子眼前一黑,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